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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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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离受伤了?明澜猛然起身,许是起的急了,她纤弱的身体微晃,手有些微的发颤,小铲就这样从她手中滑落到了菜地。

“王爷他……回来了!”藏不装的芷汀终于算是一口气给说完了。

同时她接收到眉芬警告的眼神,二人忙及时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明澜,眉芬还不忘狠狠的白了一眼多嘴的芷汀,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芷汀讪讪的低垂了眸子。

紫宸殿。

一袭玄黑色龙袍的段奕宸瞅着玉阶下方一身戎装的果亲王段奕离,墨玉瞳眸笑意深幽,冷冽的俊眉飞横入鬓,英气逼人。

“果亲王此次立了大功,你说朕该如何赏赐你呢?”

段奕离不卑不亢:“臣弟为陛下分忧是臣弟的职责,臣弟不敢居功!”

“哦,这么说果亲王是不想要这赏赐了?朕原本还打算只要果亲王说出心中愿望,朕也许会考虑成全你,现在看来倒是朕似乎多虑了!”清亮的嗓音平淡的不着喜怒。

段奕离此刻仿佛处于一片云里雾里,陛下方才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为何要说这番话?愣怔的竟不知如何作答。

“也罢,既然果亲王目前还没想好所要的封赏,那就等到你想好的时候再来告诉朕一声便是。”

段奕宸唇角突然掠过一抹别有深意的笑纹,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英凛的眉目间更添了几分王者霸气。

秋水宫,

此刻却是静谧如斯,只因芷汀得来的那个消息,明澜登时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般整个人呆呆的一个晌午了都沉默不语。

一个颀长身影突然来到了秋水宫,芷汀待看清来人,忙热情迎了上去,“芷汀见过曹大人。”

“皇后娘娘这两日可安好?”身着官服,背着药奁的曹方泰温和的一边询问着芷汀,一边瞅着宫院中的绿意盎然的景致,频频颔首心中暗叹!这里还真是一天一个样,真是不敢同日而语,方才他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还是老样子,就是没什么胃口!”芷汀如实说,两人一路寒暄着走进了大殿。

“臣,曹方泰参见皇后娘娘!”曹方泰向帷幔后方的明澜屈膝躬身行礼。

置身帷幔后方的明澜,隐约看到了曹方泰那颀长儒俊身影,清越的声音自帷幔后方响起:“曹大人快快请起,总是麻烦曹大人,明澜实在受之有愧!”

芷汀忙搀扶起曹方泰,眉芬也适时的沏好了茶,语声谦恭:“曹大人请用茶!”

“眉芬姑娘不比麻烦,待曹某先为娘娘请过脉,一会儿还得去为王爷请脉!”

听到曹方泰的话,明澜身形不由一震,王爷?是离吗?莫非离病了?“曹大人说的可是果亲王爷?”

“回娘娘,正是!”

“曹大人,王府不是有专属御医?为何还要劳驾您亲自前往果亲王府一趟!”芷汀不失时机的忙向曹方泰打听着有关段奕离的消息。

“哦,是这样的,只因果亲王爷现下就在宫中,今夜陛下为果亲王凯旋在御花园举行庆功宴,听说王爷月前曾受伤,陛下与王爷手足情深,故命曹某前去为王爷诊脉!”曹方泰不疑有他,如实以述。

明澜神思恍惚中,曹方泰已经为她把过脉,浓眉微敛,临走还不忘再次向她叮咛一番。

“娘娘身体羸弱,秋水宫日子清苦,真是难为娘娘了,娘娘千万要保重凤体,切记思虑过甚,臣为娘娘再开几帖安胎方子,娘娘只管好生休养,臣先行告退。”

“有劳曹大人!芷汀替我送送曹大人。”

华灯初上,御花园灯火辉煌。

“皇上驾到!”

“德妃娘娘到!”

头束玉冠,一袭明黄色龙纹锦袍的段奕宸刚出现在御花园,从另一侧在众位宫女妃嫔的前簇后涌下,身着玫红云锦宫装盛装出席的德妃萧晴雯亦同时来到。

段奕宸眸光倏忽一冷,冷然的脸划过一丝怒意。走向鎏金龙御座,萧晴雯感受到他眸中怒意忙俯首敛眉向他福了一福,紧挨他右边坐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位卿家免礼平身,赐座!”

左下首席位的丞相明怀文望向面无表情的段奕宸,复望向他右边泰然端坐美艳无双的德妃萧晴雯,不由得深深皱眉,她居然穿的是皇后才能穿的红色宫装,在她身后是一众低眉顺目、噤若寒蝉的诸宫妃嫔,而她俨然摆出一副中宫之主的架势!

这萧德妃好大的排场!

明怀文不禁想起此刻尚在冷宫受苦的女儿明澜,心深深抽痛。

他已过不惑之年,膝下无子,仅有一女,对这个身子从小羸弱的女儿是何等的疼爱,想不到居然眼睁睁看着视若掌上明珠的宝贝女儿在冷宫受苦,身为丞相的他居然无能为力,心里极不是个滋味。

萧晴雯得意的扭头看向段奕宸的左侧空缺席位,心里不由得暗暗窃喜。

“果亲王到!”

白色锦缎长袍修拢出他颀长挺拔身姿,脸型修俊,线条冷硬如刀刻,剑眉飞入云鬓,鼻子勾挺,坚毅如画的双唇微抿,向上首的段奕宸躬身屈膝一揖:“臣弟参见陛下……”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内监一声高唱,段奕离回首望去,一抹纤细的白色身影踏着离离夜色盈盈而来,皎皎月辉下,神姿清华、遗世而独立,清悠不失空灵,衣袂飘飘缓缓来到了身边。

“明澜参见陛下!”

明澜盈盈屈膝敛襟一福,感觉到身边的人正灼灼的望着自己,她不经意侧首,待看见同样一袭白色锦衣的段奕离时,她悚然一惊,凝白的面孔在晕红的宫灯照耀下愈显苍白。

来自四面八方切切的热意轻轻袅袅地向她拂来,停伫于她的周身,无意却似有意,有意之中带着惊艳。

明怀文心里一怔,澜儿!是他的澜儿来了!

他揉了揉眼睛,定睛望去,真的是他日夜牵挂的澜儿时,他拭了拭有些潮湿的眼角,他曾多次恳求陛下要他见见澜儿,都被陛下以皇后不方便见客回绝,想不到竟会是在果亲王的庆功宴上见到了澜儿,真的太意外了,不禁老泪纵横。

日夜思念的人突然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段奕离只淡淡瞥了她一眼,突然向她躬身行礼:“臣弟见过皇嫂!”

他叫她皇嫂!

明澜紧咬下唇,眉心一热,似有某种酸胀充斥了眼眶,强忍着没有让那两行温热泪水滑落,凝定不动的目光凄楚地望着他。

“果亲王爷免礼!”

她的心抽痛了,情不自禁伸手正待亲手相扶,她接收到一抹狡黠、阴鸷的黑色瞳眸时,她忙触电般缩回了手。

段奕宸很满意此刻的这个场面,薄削唇边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眉峰轻扬,唇角微牵:“皇后怎么这会儿才来,宴席快开始了,皇后快些入席吧!”

眼睛微眯,笑看着明澜在他的身边坐下,段奕宸突然揽臂将那颤抖的纤细身体拢向自己,同时大手包裹住了那冰凉小手,复望向一脸漠然的段奕离:“为果亲王赐座!”

“臣弟谢陛下!”

那个俊朗飘逸的白色身影让她清亮的眼睛再也不忍移开,痴痴的凝定在了他的身上,脸上冰冰凉凉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无声滑落了下来。

段奕宸眼色略微一暗,脸上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突然浅笑着贴近她的耳畔压低了声音,“皇后对朕的这个安排可还满意?”

明澜发觉自己一时失态,忙正了正襟,淡笑应道:“陛下的意思明澜不是很明白!”

“哦?皇后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呢!朕让你见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难道皇后就一点也不感激朕?”墨玉般的黑瞳光彩熠熠凝视着她,一记惑笑爬升上他薄削唇角。

他们两人此刻在这里旁若无人说着悄悄话,可是另一边的德妃萧晴雯看着这亲昵的一幕,将手中的绢帕快撕扯成了碎片。

不是说她大婚当夜就惹怒了皇兄失宠了吗?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一副如胶似漆的模样,段奕离不禁想起了昔日两人嬉戏时的一幕幕。

就在段奕离神思游移的间隙,上座的段奕宸朗朗的声音响起。

“自朕登基以来,右相之位一直空缺,果亲王此次击退漠北贼子的侵犯,并且对于边防的整饬诸位臣工都是有目共睹,像这等贤士朕若是不委以重任,倒是我金陵皇朝的损失,朕决定任命果亲王段奕离为我金陵皇朝之右相!即日起擢封相王!”

段奕离依旧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常春巧笑着来到了段奕离的身侧提醒他:“相王爷还不快领旨谢恩!”

“臣弟谢陛下恩典!”

“臣等恭祝相王爷!”文武百官皆向段奕离频频敬酒恭祝他晋升之喜。

觥筹交错的同时,管乐丝竹之音响起,舞姬云袖轻扬徐徐入场,舞池中央,一抹湖蓝色身影显得特别突兀,明澜根本无心赏歌舞,只是静静的坐着,时不时瞥向右下首狂饮的那抹白色身影,一双丽眸蓄满担忧。

段奕宸突然瞥向明澜,一副兴味实足的表情看着她:“朕似乎忘了,相王与皇后好像还是表兄妹呢!嗯!这表妹都出阁了,这表哥也该纳个王妃了J后说是也不是?”

无视她的讶异,段奕宸瞥了眼段奕离,突然声音陡的高扬:“正所谓好事成双,趁此花好月圆夜,朕还有一桩喜事公布!”

常春上前站定,手一抖,一幅明黄色卷轴端然持在手中,扬声高唱:“大学士明怀玉之女明镜接旨!”

明澜寻思着他方才的话:这表妹都出阁了,这表哥也该纳个王妃了!明澜脸色唰的就白了,他方才说什么好事成双,他说的喜事难道是……

一袭湖蓝色裙衫的清丽女子珊珊来到御座前方,泰然跪地:“臣女明镜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明镜!

她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方才的舞池中翩翩起舞的女子竟是明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学士明怀玉之女明镜,蕙质兰心,端淑娴婉,擢封……”

“不要!”明澜突然站了起来一声高喝,接着眼前一片漆黑,她软软倒了下去。

一双稳健的臂膀接住了她,瞧着那尖削下颌,深陷的眼眶,浓密卷翘的睫羽轻搭在眼睑,他就这样怔怔的凝视着她绝望脸腮。

殊不知这三个多月他一直忍着没有见她,故意不去听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只想将她从此淡忘。

他知道她一定非常想见那个人,还是宣她出席了夜宴,只因他也非常想见她!想不到短短数月时光她居然消瘦了这许多,那道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被她无声无息再次撕裂开。

段奕宸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怀中眼神空洞的女子,语带戏谑:“朕能否以为皇后这是在吃自己堂妹的醋呢?”

倏然睁眼,明澜看到那张熟悉的俊颜正饶有兴致望着她,悚然一惊,挣扎欲起身,然而他却紧紧抱着她不撒手,明朗的声音响彻御花园。

“皇后身子不适,朕先行送皇后回宫!诸位卿家请随意!”在大臣们诧异的目光下抱着她阔步离去。

“臣等恭送陛下,娘娘!”

“陛下――”萧晴雯恨恨的目光恨不得将段奕宸怀中的女子挖出个洞!

他突来的亲昵,让明澜不适,她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段奕宸根本就不理会她在他怀中的反抗,依旧我行我素抱着她迈步前行。

秋水宫外,段奕宸终于放她下来,冰凉的手轻缓的抚上她的脸颊,那灼人的目光里带着她不懂的温柔与暗伤。

猝然拥她入怀,淡淡的鄙味直沁入口鼻,薄削的唇瓣霸道的覆上她的柔软,她身体僵硬面无表情任由他霸道的索取,他颓败的松开她,深深闭目,语声苍凉无力:“走!在朕没改变主意前赶紧走!”

真的不能再陷下去了,他甚至开始讨厌自己,为什么每次见了她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瞅着面前的纤细背影,他心中最后的希冀也一点点破灭,他的眸光瞬时黯沉下去。

“只要他有胆量向朕要你!朕会……成全你们!”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明澜身子一震,顿时停了下来。

她方才幻听了吗?

转身!她只要现在转身,他还是愿意给自己也给她一次机会!然而她只是稍作停留,便又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多么渴望她突然回头,哪怕是一眼!

“一个失了心的皇后朕留着又有何用!”一句不经意的喃喃低语,而她却听了个真切,心不由得缩紧。

是啊,她的心呢?自从踏入皇宫那天起,她就将自己的心封存了起来。

那抹纤细身影消失在眼前,他黯然望着那扇紧闭的残败宫门,颀长身驱在月下投下一个长长的影子,显得那般孤寂,寥落。

明澜背靠着宫门,情不自禁抚上小腹,眼中热流横溢。

她不是心里一直都盼着离开这座囚笼吗?为什么此刻他决定放手了,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反而有种莫名的失落。

眉芬看着明澜欲言又止,芷汀终于忍不住出声打破了沉寂,语声略带抱怨:“娘娘,芷汀实在不明白,您既然不喜欢陛下,为什么偏偏那会子又极力反对陛下册封明镜小姐为镜妃呢?”

“镜妃?不是相王妃吗?”明澜心口砰然一跳,泪眼婆娑的眸子疑惑的看向芷汀。

“唉哟,我的娘娘哎!您到底哪只耳朵听到陛下擢封明镜小姐为相王妃了?大家都听得真真的,擢封明镜为镜妃,赐殿镜月宫!娘娘,您今晚可吓坏我和眉芬了,您也吓到了咱们家老爷,当时老爷脸都白了呢!也怪了,陛下竟然没生气反而笑了!虽然那笑很短暂,可是好多人都看见陛下笑了呢!”

眉芬也一个劲的冲明澜直点头。

镜妃!

“朕能否以为皇后这是在吃自己堂妹的醋呢?”难怪他当时会那样说!一语双关简单的一句调笑便给足了她台阶下!

可是他当时给她的感觉真的是要将明镜赐婚给离做王妃!怎么就成了镜妃!明澜怎么都想不明白。

明澜突然转身拉开了宫门,而宫门外的男子抬臂正待推门,她就这样一头扎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他的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明澜愕然,他喝酒了!怔怔的抬眸望向他。

“相王!”

原来不是他!是离!

“小澜――”深幽的眼眸灼灼望着她。

“眉芬,快,是咱们王爷!”芷汀看见门口长身玉立的段奕离时,脸上早乐开了花。

“嗯,看见了,我有眼睛!”眉芬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相王不要见怪,这丫头被我给宠坏了!”明澜对于眉芬今日的反应也是捉摸不透。

将她轻带入怀,俯首在她耳鬓切切低语:“小澜,叫我离。我永远都只是你一个人的离。”

明澜身体有些僵硬,当她醒过神来想要推开他时,却发现他的力气大的惊人!

一处暗角里,颀长的身影看着门口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墨玉黑瞳瞬间一滞,幽遂的眼眸蓄满一抹暗淡的神伤,心就像掉进封冻千年的冰窟一样,寒彻心扉。

胸口似乎被钝器猛击了一下,突然一阵窒闷的疼,有些堵得慌,为了不惊扰到他们,他硬是忍着没有咳出来,瞬间,脸都憋成了酱紫色,一旁的常公公看着他这模样,心里着实替他心疼。刚欲上前,却被他挥手制止。

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轻咳出声,喉间一股腥甜翻涌而出。

明澜似乎听到了咳嗽声,她侧首四处观望,夜色离离,静谧如斯,是那样的静,她什么也没发现。

“小澜,你在看什么?”段奕离循着明澜的视线,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你方才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

明澜有些疑惑的看向段奕离,他是习武之人,耳力应该比她好才是,他说没听见她还真不大信;方才她明明有听到那熟悉的咳嗽声就在附近,他怎么会说没有?

难道真的是她幻听?

段奕离牵着明澜的手入内,身后宫门关闭的声音清晰传来。隐身暗处的人掩住唇又是一通压抑不止的猛咳。

月色下,常公公隐约看到修长白皙的指缝里有黑色液体溢出,近前一步待看到地上滴答滴答滴落的殷红血迹,常公公大惊失色:“陛下……”

秋水宫里,芷歪眉斜盱着一脸漠然的眉芬。

“眉芬,进了宫你这丫头心气高了啊!咱们王爷来了,你说你这叫什么态度!耷拉个脸摆给谁看?”

“来了就来了呗!难不成我还敲锣打鼓的去迎接不成?话说这皇嫂和小叔子夜半冷宫私会你还嫌大家都不知道咋地!我都不知道你穷开心个什么劲!”

她们在秋水宫好不容易过了几个月的安宁日子,可是自从相王回来,眉芬总觉得她们这安宁的日子算是过到了头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王爷好!至少王爷知道疼人!不像某些人简直就是一虐待狂!介日里就知道欺负人!”

芷汀可没忘记段奕宸大婚之夜对明澜的百般凌辱,再就是逼迫明澜喝酒,死乞白赖的赖在秋水宫不走,又“欺负”了明澜一夜,想想就可恨!哪里能和温文尔雅的相王相提并论!

“其实陛下对娘娘还是很好的,只是,男人可能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女人心里有别人,更何况还是皇帝!”

仔细想想,也不全是陛下的错,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在新婚之夜私会情郎,而这罪魁祸首是谁,还不是因为相王,如果不是他闯入了新房被陛下发现,陛下又怎么会如此震怒!

“眉芬,陛下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为他说话!”

“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实话实说,你哪只眼睛看见陛下对娘娘好了!”芷汀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到段奕宸究竟好在哪里?

眉芬也不想和芷汀争辩什么,她跑到内室,从柜子里找出一只纹理独特的青花瓷碗放在了芷汀的面前。

“这不是陛下专用的碗吗?啊!眉芬……你竟然……偷……偷陛下的碗!你不想活了你!”芷汀对于眉芬的行径很是不解!

“偷?麻烦你好好的看看这只碗先!”什么眼神!她犯得着偷一只碗吗?

“看来看去,不还是陛下的碗吗!有什么好看的!咦……不对,这是“神仙”给娘娘送药的那只碗!没错!就是它!”

芷汀终于想起了她们二人拜井华水那晚,明澜发烧,第二日在床头她们发现了这只空的药碗!

“这世上要是真有神仙就好了!也就亏你想的出来,我怎么当时就鬼迷心窍信了你的鬼话!”

当时真是急糊涂了,就这么扔下娘娘一个人,两个傻瓜叩拜了一个晚上的“井华水”,想不到救娘娘的非但不是神仙,而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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