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路安晴一下站住,没有回转头,眼里又是心痛又是无奈:“别再纠缠了,放过我,放过你自己吧!”
“我放不下!”他在车门边大喊。“我真的放不下!”
路安晴停止了脊背,不再多言,大步离去。
“晴晴——”
她刚走了几步,只听到陈之言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对,她下意识地转身,就看到他站在车门边,手捂着小腹,她立刻预感到不对劲儿,“陈之言?你做什么了?”
她要走,却迈不开脚步,因为她似乎听到了一声闷哼!
等她跑过去,发现陈之言的小腹在慢慢渗出了血液,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入了小腹里,那一刹,她呆了!他这个疯子,正对着她笑:“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路安晴看着血就顺着他的衣服淌出来,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可恶,陈之言,你这个疯子!”他竟用这样的方式逼她。“我送你去医院!”
“答应我,陪在我身边,我不能没有你!”陈之言倏地抽出刀子,丢在沙滩上,那血流的更急了。而他微笑着伸过手来,双手像钢铁一样圈着她的身子,她动弹不得,心底一阵温暖。“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路安晴完全呆住了,这个疯子,她感觉道陈之言贴着自己腹部的腹部流出滚烫的血液,那样的灼热,心中说不出的悲凉,他怎么会有这样极端的方式。
“别离开我……”紧紧抱着路安晴,陈之言在她耳边呢喃着:“我真的爱你,晴晴!我错了,可我不能没有你!”
路安晴一个激灵,有些害怕的托住他,“电话呢?电话呢?”
他突然哈哈的大笑,笑的却很虚弱,然后骤然就没了声息,靠在她的身上,身子软软的。路安晴托着他,很费力地打开车门,她的手是抖的,无论怎样她都不想他死,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威胁她?即使这样她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路安晴费好大劲才把他扶到了车子里,她颤抖着身体努力让自己平静,翻找他的电话,还好,在他身上,她努力让自己平静,拨打了陈博然的电话,那端接到电话,不知道是路安晴,“哥,什么事?”
“博然,我是路安晴!”
“晴晴姐?”陈博然有点错愕。
“陈之言捅了自己一刀,在腹部,你联系医生吧,我现在在海滩,我可能没办法开车送他过去!”因为她的身子是抖的!
“你没事吧?”陈博然语气沉静而又吃惊。
“我没事!”
陈博然似乎松了口气,又道:“你不要慌,时间可能有些来不及,为防意外,你开车带他过来,我派救护车走建设路去接你,是他的车子吗?”
“是他的车子,我想办法开车过去!”路安晴无法不慌乱,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低头看着坐在车里的陈之言,他虚弱地看着路安晴,唇角似乎还带着一抹笑意,眼睛一直注视着打电话的她。
挂了电话,路安晴把电话放在自己的兜里,低头看他,他的血流的飞快,看起来甚是恐怖,路安晴的心突然慌了,脸色白的不成样子。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这不可能!”路安晴痛声道,即使看着他鲜血滚滚,她也不会妥协。“陈之言,你若死了,我难辞其咎,我赔你条命,却再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别拿死威胁我!”
陈之言闭上眼,痛苦的摇了摇头,他果真是太愚蠢,全然不知在感情的世界里要的是纯粹的心,而他却还是照顾了前女友!让她对他渐渐也就失去了信心,他对她造成这些不可磨灭的伤害,要如何补回?
车门外,路安晴尽管身体抖成了一个,却还是十分倔强地望着他,语气坚定:“现在我送你去医院!要活,你就老实点,要死的话,也等送到你妈和你弟弟那里,再死!”
“晴晴!”他突然就抓住她的手,纤细的手,她的长发被海风肆意的撩起,裙子上沾染着他的血,她倔强而强壮镇定的样子,她的话,刺耳刺心,猛然,感觉一股比冰雪更为寒冷的东西深深的埋入身体,一瞬间呼吸僵硬在胸腔里无法溢出,疼,很疼。
他望着一脸决然的路安晴,依旧是温情脉脉的一张脸,甚至比往日更为美丽动人,清澈的眸子像是未染世尘一般灵动干净,可是那眼神,竟然是冰冷的。墨色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她,他这样都留不住她吗?
“别再试图用任何方式威胁我,我是路安晴,没有对不起你,不会对你感到愧疚,你死,是你的事,与我无关!陈之言,我现在为我曾经深爱过你感到羞耻,你配不上我!”
路安晴深呼吸,发动车子。
陈之言在车里被颠簸了一下,眉头终于紧紧的拧成了一团,终于克制不住的闷哼一声捂住了肋下,竭力压住痛呼,汩汩的血就不停从他指缝里流淌下来,流的惨烈,脸色也迅速的苍白下去。
路安晴从后视镜里冷冷的望着他血流如注,车子急速滑出去。
陈之言艰难的低声:“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晴晴,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来补偿你,来爱你。”
“不需要。再也回不去了!”她在前面大声吼道:“够了陈之言!收起你的一辈子!我听腻了!你的补偿我要不起!我只求你不欠我,我不欠你,从此你我之间就是路人。”
“我做不到,我认定了你。”陈之言断然打断她的妄想,“再给一个机会,好不好?”
“绝无可能!”路安晴稍稍喘了口气,神情越来越坚决:“现实告诉我们,我们是真的不适合。我需要一个更理解我,更懂得我,更尊重我的男人,而你需要一个更温柔更体贴对你千依百顺的女人,更别说你现在还有孩子,我们不在一起,对我们都是解脱,你何必苦苦纠缠?!以死威胁?!这样只会让人更厌恶,这不是爱情,你若爱,请你成全我吧!”
她说的他哑口无言,可是一瞬,他又开始低声的哀求:“我已经在努力改了!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这么多年形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路安晴深呼吸,不愿意在听,她跟他之间,早就晚了,她用前所未有的冷漠道:“晚了,什么都晚了。”
不再说一句话,路安晴把车子直接开往建设路,陈博然派来的车子已经看到陈之言的车,路安晴却没有看到他们,她急速地开车车,朝医院驶去。
陈博然愣了下,旁边医生道:“陈医生?”
“抓紧回去!”陈博然一声令下,他开始有点担心了,路安晴一定是被吓坏了,连救护车都没看到。
的确,路安晴没有外表表现的那样坚强,她的车子卯足了劲儿在大街上开到了80的时速,一口气开到了医院急救中心,停下车子后,路安晴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开过来的!
“晴晴姐!”陈博然一下车就跑来打开车门,后座上,陈之言已经满头冷汗,脸色苍白的看不出血色了。
“把他送上去抢救,我不上去了!”路安晴下来车子,面对陈博然,还是腿软了下。
“晴晴——”陈博然喊了一声,抓住她的手臂,给予支撑,然后指挥医生:“送他进手术室,白院长马上过去!”
“你上去吧,博然!”路安晴抓住他的手臂,在陈之言被抬上救护床推向电梯的时候,路安晴认真地看着陈博然:“劝他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也不会再见他,以死逼我真的没有用!”
“等等,我送你回去!”陈博然虽然很担心陈之言,但是想到这里是医院,老妈是院长,没人敢怠慢,倒是路安晴一脸惨白,他有点担心。
“不用!”路安晴松开他的手,转身离去。
陈博然看着她的背影,踉跄地像一只幽魂,她的衣服凌乱,身上还有血迹,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抓起电话,拨了关擎的电话。
关擎此刻正在找路安晴,她先前打了他的电话,他在开会,没有带电话进会场,等电话回拨的时候,那边是盲音。接到陈博然电话的关擎此刻正在大街上,开车朝宣传部找人,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关擎立刻驱车赶来。
路安晴踉跄着走了不知道多远,她低着头,路上有行人看她,她也顾不得。
还好,陈博然一直跟在后面,关擎车子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如失魂的娃娃般走在街上。
关擎立刻停车,解了安全带就走过去,看见她身上都是血迹,又看到她唇角的伤痕,哭红的眼睛,他的心一阵揪痛,伸手,把她拥在怀里。
路安晴吓了一跳,直到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是关擎,她像是浑身积攒的力气都用光了一般,一下瘫软下去。
“晴晴——”关擎一把抱紧她,不让她身子吓坏。“别怕,我在!”
陈博然的视线对上关擎的,交代一声:“她大概受了惊吓,人交给你了,具体的情况我还不知道,擎哥,我代我哥道歉!”
关擎表情很淡,微微颔首。“我们先走一步,你去急救室吧!”
关擎知道,陈之言不能有事,只是没想到陈之言会这样,他是想用自残来留住路安晴吧,而晴晴又是如何回答他的呢?应该是拒绝的,看她没有跟着去急救室,关擎就知道她是拒绝的。
路安晴有气无力的靠在关擎的身上,一句话也不想说,关擎把她带上车子,开车回到了别墅。
一进门,路安晴飞快的脱下满是血污的衣服一脚狠狠踹到角落里,嫌弃的表情像是永远不想再见到这件衣服,冲到浴室里去洗澡,关擎一直看着她,看她在他面前全部脱光了,进了浴室,把自己关在外面,哗哗的流水声不停地响起,半个小时候她裹着他的浴衣出来,脸色苍白,头上裹着毛巾,跑到他的床上,把头蒙在被子里就想睡去。
“晴晴!”关擎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轻轻地拉下蒙着她头的被子。
“关哥哥,我害怕!”路安晴慢慢从被褥里露出半只漆黑却疲倦的眼睛,极其虚弱的低声:“我怕他会死,我拒绝了他,宁愿他死也不会跟他在一起了!可是我好怕他死,你出去好吗?我想自己静静!”
关擎温柔地摸摸她的脸:“晴晴,关哥哥留下来陪你会不会好一点?”
路安晴突然就觉得感动,因为她心底的烦乱总是觉得不知如何向别人诉说,而听到她这句话后所有人都会离开她,留她一个人把问题想的透透彻彻,可是有时候她只是说说而已啊,有些事情并不是想不透彻,只是想透彻了还是会很痛很痛。
关擎却知道她心里的害怕,她其实此时,真的很怕自己一个人在一起。
她其实渴望一个怀抱渴望的几欲发狂,而关擎的话如她的一根救命稻草,哆哆嗦嗦带着哭腔对关擎道:“我们结婚吧,关哥哥,我害怕C怕!”
关擎脱掉上衣,上床,掀开薄被,将她拥在怀里:“乖,不怕,有我在,没人可以威胁你,没人可以伤害你!”
“关哥哥……关哥哥……”她深深切切地唤着他,像是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人已经是她最后的依托,唯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她不是一个人。
“晴晴!”关擎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关哥哥,我要你爱我!”她小声呢喃着,凑上他的唇,亲吻着他。
关擎一怔,明白她此时只是脆弱,只是太想用一场ji情来忘却刚才的恐惧,但他不想趁人之危,尽管他们之间真的无数次的亲密,可是他此刻是冷静的,不想她醒来更难过。
“晴晴,乖,关哥哥一直都爱你,别怕!”
“关哥哥——”她身子不住的磨蹭着他的躯体,微弱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的xing感:“我要你爱我,我好冷,好冷,想要你抱紧我……”
关擎迟疑会,慢慢脱去所有的衣服,将她的衣服也全部脱去,尽管他蓄势待发,但他却还是隐忍住了,脱起她的小脸道:“晴晴,你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
路安晴慌乱无措的眸子望进关擎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里,她的身体冰凉冰凉,脸上毫无血色,只是望着这双眸子,触及到里面的温暖,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出来。“关哥哥!”
“好好睡一觉,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我的晴晴不是那样浅薄的人。陈之言也会没事,一刀而已,不是捅在重要器官,放心吧,会没事的!”
她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克制不住地低声痛哭,“为什么说爱一个人要去逼她?为什么不好聚好散?为什么伤害了别人还能理直气壮?为什么我现在这么讨厌他?我一点都不想去否定过去的感情,可是他却逼我,逼我更加厌恶他他捅自己一刀,要我跟他在一起,我说他死了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了!我就是眼底不揉沙子的人,我不受威胁……”
关擎只是紧紧的抱着她,感觉着她身子不住地在他的怀里哆嗦和颤抖,哭的歇斯底里,哭得酣畅淋漓,他也只能一言不发,只是听她讲。
“我不要被威胁……”哭累了,喊够了,脸上还挂着泪痕,嘴里嘟囔着,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熟睡过去还不知安分,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胸口,樱唇喝出的热气刚好就喷洒在他的胸膛上。
关擎深吸一口气,强行想把身子本能的燥热压下,却愈发觉得难耐,极其想要发泄,手指一点点爬上她如凝脂的肌肤,又触电一般的收回,心中咒骂了自己千万遍,见她已熟睡,起来,去浴室冲凉。
************************************
手术室。
所有人表情肃穆,整层楼弥漫压抑,手术室门外的灯刺眼,已过两个小时,陈之言还没有出来。
白院长和陈博然一起等在外面,不知道怎么接到消息的安盈盈此刻也来了,她的肚子已经很大,快要足月了,她靠在椅子上,及肩的头发遮住了脸,从侧面看只露出挺翘的鼻尖,还有上面欲坠的泪滴。
“他为了路安晴捅了自己一刀是不是?”安盈盈问着陈博然。
“安盈盈!”陈博然在安盈盈面前站定,看着低头不语暗自落泪的安盈盈,眸光很冷。“我不知道,应该是为了挽回什么而做的最后挣扎,你能确定他会为你这么做吗?”
安盈盈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她知道,陈之言不会为了自己这样做,全天下能让陈之言失去理智不要命的女人也就只有路安晴,而她安盈盈不是陈之言心尖上的肉,她做不到。
陈博然不愿去多说什么,可如今看到自己的大哥躺在手术室里,过了二个小时还没有出来,他也着急了。“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几个月了,他不肯跟你结婚,你以为怀着他的孩子就可以威胁他跟你白头到老了。安盈盈,结果就是这样,你一意孤行,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他的一颗心就不在你身上!路安晴不会再跟我哥在一起,你能确定她就会跟你在一起吗?”
安盈盈说不出话来,她不能,她努力的结果,只是让陈之言更加厌恶她,让陈之言这几个月一句话没有跟她说过,每次看着她的肚子,都充满了怨恨。
白院长也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安盈盈,语气凉薄:“安盈盈,你也看到了,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之言心里没有你,如今别说之言不会娶你,我也不会再支持你,便是害了你,你怀了陈家的孩子,非要生下来,陈家也不会逃避养育责任,至于你想嫁给之言,这是不可能的事!他不爱你,你还年轻,孩子你生下来,送到陈家我来养,要是你舍不得,就自己带着,抚养费我们陈家出!”
听到白院长如此清晰的话,安盈盈身子颤抖的厉害,陈之言不知道怎样了。“白姨,我是最不想之言出事的人,我那么爱他,那么——”
白院长不听安盈盈的话,打断她:“你的爱太伤人!别以爱之名做任何伤害别人的事,否则就是犯贱。之言是我的儿子,他要是挺了过来,是他命大,这一切,不能说怪你,但你怀的这个孩子,也的确是造成他跟晴晴分手的原因之一,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安盈盈,你要是对他还有点心,就不要再刺激他,也别再纠缠他!”
安盈盈呐呐不语,她此刻,也知道一切不过是自己在作茧自缚而已。
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主刀医生对白院长道:“院长,人没事了,但很危险,一直叫着‘晴晴’的名字,我不知道谁是晴晴,能把晴晴找来就好了!”
陈博然和白院长对视一眼,眼底说不出的无奈。“晴晴不在J大,之言现在没醒来吗?”
“他好像潜意识的昏迷,不愿意醒来!睁开眼,看了一圈,又闭上了眼睛。”主刀医生也很无奈。紧接着,陈之言被推出了手术室,脸色毫无血色,比送进医院之前还要像鬼三分。“好在大公子身体素质好!手术非常成功!精心调理会没事的!”
安盈盈此刻看到陈之言眼睛紧闭,竟然能看到眼皮上细微的血管,这么脆弱的陈之言,是她这么多年来没有见过的。
男人有千百面,女人最不愿看到的,便是他受伤的模样。尤其是那个男人,是自己深爱的!而这样的自残,却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安盈盈到此刻,终于明白,她输了,输得彻底。
那些和陈之言共同经历过的过去,在她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时刻里,一一在脑海里闪现,再大的不甘心,再深的执念,也会因为那个男人不爱自己而最后消融掉,再大的不甘心也在等待的过程里被稀释,没有力气再去守护,只要他好,一切无所谓。
术后两小时是不能让病人睡着的,麻醉未醒,怕发生意外。
陈博然直接进病房,安盈盈也进去了。安盈盈就在病房的床边,看着陈之言,轻声地开口:“之言,我知道你讨厌我,我知道我做错了一些事,我如今什么都不想了!你醒来吧,我不会要求你什么了,再也不会,也会从你面前消失"子的事,与你没有关系!”
陈之言动了动眼皮,然后缓缓的睁开,目光很冷的望着安盈盈,不言不语,随后又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里。
安盈盈低头看着他,眸光中蕴涵着无穷无尽的苦涩,他虚弱的脸色,让她觉得刺眼,清秀的五官痛苦的纠结在一起,握紧的拳头松了又握,硬生生的压下一切的渴望。
这一瞬间,安盈盈觉得该放手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说完,安盈盈一个转身,朝外走去,脚下的步子却像生了根一般,沉重的难以自制,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她早已经明白,陈之言不会爱自己。
原来她真的很自私,从没有为陈之言真的想过,爱一个人,不该是这样占有的!爱情是相互的,一厢情愿,最后伤害的是两个人。之前不懂,可是这几个月看着陈之言的冷漠,那双冷如寒冰的眼眸,有什么从身体里慢慢的游离出来,冥冥中,早已注定,强求不得。
安盈盈默默地朝外走去,不愿再计较,不愿再纠缠,手轻轻地放在肚子上,露出一个荒凉而苦涩的笑容,也解脱了一般长叹了口气。
她从来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存在,这个孩子的存在,让陈之言和路安晴彻底分手,如今路安晴回到关擎的怀抱,陈之言情何以堪?爱而不得,这份感情多沉重,自己比谁都清楚,那会是致命的仿害,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这段时间,想起了陈之言挣扎的痛苦和无奈,心隐隐的疼痛起来,自己曾经爱过、伤过、痛过,她清楚的明白陈之言心中那份对路安晴的感情有多沉重,自己当初经历的,陈之言也在一一经历。
电话这时候响起,安盈盈接了电话,那端传来妈妈的哭声:“盈盈,你爸爸被纪委带走了,你快去求求之言,想想办法!”
“什么?”安盈盈大惊。“妈妈,怎么回事?”
“你爸爸可能要被双规了!”
“啊——”安盈盈一听这消息更加慌乱。“我马上回去——”
“吱——”医院大门外的马路上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有人喊:“呀!撞了个孕妇,撞了个孕妇呢!”
******************************
路安晴一觉睡到了半夜一点钟,睡得一直不安稳。醒来时,关擎不在楼上的卧房,她愣了下,眼底闪过一抹惊慌,赤脚下床,想到下午那一幕,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悲凉。
楼下,关擎正在打电话。“我知道了,博然,你多照顾吧!我问一下晴晴,她若是同意,可以去看之言,一切看晴晴的。你们都不要打扰晴晴,她已经很辛苦了,陈之言不愿醒来,不是晴晴的错!这一点,我希望你们都明白。”
路安晴听到了电话,她知道这电话是关擎打给陈博然的,陈之言不愿醒来?他们想让自己去看一眼陈之言吗?
不!这不可能!
路安晴回到了卧室里,拉过被子,蜷缩在被子里,曲起腿将头埋在膝盖里,她像是被捏住了喉咙,喊不出声,她坐在床上。
关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低头埋在膝盖里的路安晴,一下了悟,“晴晴,醒了?”
路安晴抬起头来,脸色不太好,仰着脸问:“他怎么了?”
“不愿意醒来,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关擎没有隐瞒,他不觉得隐瞒是最好的方式。一些事,也逃避不了。
路安晴闭上了眼睛,潸然泪下,却惨然一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爱死爱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擎不说话,只是注视着她脸上的眼泪,那些泪水,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憔悴。
路安晴见他不说话,皱起眉,微微抬高了一点声音:“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觉得我为他伤心?!”
她话说完,就看到关擎坐在床边,眼神不动,只是看着她,然后开口:“难道不是吗?”
“我没有!”路安晴矢口否认。
关擎的语气十分平静:“晴晴,无论你承认与否,你都在为此事难过和伤心,你担心陈之言。你不愿意承认,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是个立场坚定的人,你觉得你爱憎分明。你很有理智,但,有时候,人的理智战胜不了感情,你还没学会把所有的情绪都掩饰起来。你为陈之言担心难过,我都理解。我也不是那样小气的男人,若是这点都包容不了,也不配称为你路安晴的男人!所以,要不要去看她,你来决定,我不逼你,你若去,我送你去!不去的话,下来吃饭!”
“关哥哥——”路安晴一下子冲过去,冲到他怀中:“你为什么不怪我?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路安晴!”他突然就伸手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似乎他从没这样用力的抱过她。
路安晴只觉得背上一紧,胸口贴住他,就有点呼吸困难。她刚想出声,关擎已俯下了脸来猝然吻住了她,一霎那,一种末日般激烈的吻吞噬了她。
路安晴好像感觉着关擎在战栗,她听见他浅促的呼吸混乱的响在她耳畔,似乎他在用这样的方式驱逐着一种恐惧。
许久他才放开她的唇,却依然低头俯视着她,路安晴微微喘息着看向他,见他眼里燃烧着一种炙热,凝视她良久,关擎才低沉着嗓音说:“路安晴,你是我老婆,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嫁给我的!”
短短的几秒,刚刚的他,在地狱里穿梭了一回,那一刻,他真的担心自己可能会失去她,一想到失去她,心竟然这样的疼,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感觉到了恐惧。
放开路安晴,他似乎恢复了正常,“下来吃饭。”
路安晴却迷茫了,关擎刚才一刹那热吻了她,她甚至感受到他一刹那的情绪波动,她承认自己一直不了解这个男人,他越来越高深莫测,越来越让她看不透。
关擎站起来,立在床边低头凝视着她,眼神幽深莫测,路安晴使劲的看着,可她就算把他的眼睛望穿,也猜不着他脑中究竟在想什么。他是不是也会担心她会回到陈之言的身边去?
她从床上滑下来,伸手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胸膛上,语气黯淡:“我从决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再对过去藕断丝连,我承认我很震惊陈之言今日的以死相逼,可我却也知道自己对他没有感情了。对他担心,完全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这种感情,不只是对之言,对博然,对明生,对其他人也会有!关哥哥,我心里现在只有你!”
她不知道这样说,关擎是不是能理解,或者他一直就理解,他是那种从来不需要她说什么就能看到她内心的男人,强大,胸怀宽广,高深莫测。
“下来吃饭!”关擎环抱起路安晴的身子,抱着她下楼,楼下的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饭菜。
两个人一起吃饭,谁都不再说话。
关擎的电话又想起来了,两个人都是一怔,关擎拿过电话,道:“白姨!”
很明显,路安晴握着筷子的手一僵,这一小动作没有逃过关擎锐利的眼神,他不动声色地讲着电话。“好,您亲自跟她说吧!”
路安晴一愣,抬起头看他,见关擎正凝望着她,在看她的反应。然后捂住电话,对路安晴道:“白姨想跟你说话,你要说吗?”
路安晴愣了下,道:“给我吧!”
她不想逃避,拿过电话,对着话筒轻声启口:“白姨!”
“晴晴,我知道这么晚打扰你不太好,但之言陷入了昏迷里,他不愿醒来,你来看看他好吗?跟他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