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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杀婆婆？到底为什么啊？”狗王八愤怒的问道。
凤娘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零露失笑一声，“我没有杀她，杀她的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来捣乱，我拼尽一身修为，至少还能让她活着看到球球长大。是你们杀了她！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如同锯子一般，在零露的心上来回的割着。
崖上的冷风，吹着她的衣袍猎猎作响。
她不该相信凤娘的话的。
可是为什么，她信了？
她信了，那个害死婆婆的人是她？
“零露，你是不是傻了？你竟然相信她说的话？”狗王八看出她的心思，大骂起来。
“你说是我杀了婆婆？为什么？”零露没有理会狗王八，呆呆的看着凤娘问，“你和婆婆，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凤娘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似是零露的问题让她很困惑，“我们，活的太久了。久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我只知道，她是我姐姐。双生子的姐姐。”
“我记得，我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每天都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可是有一天，她说她要离开，她说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她不要我了。”
“我哭，我求她。可是我不管说什么，她还是走了。走的，没有一点牵挂。她甚至还躲着我。我花了三千年的时间，终于找到了她。我求她跟我回去，她不愿意。她说，她不想再过从前的生活了。她不想回去无望庄，不喜欢那里一望无际的沙漠，不喜欢那里永无止尽的荒凉。她去过很多的地方，三千年，她几乎走遍了六界的每一个地方。她说，她喜欢她落脚的渔村。”
“坐在沙滩上，看着蓝色的海水，看着朝起朝落。看着日暮时分，满载而归的渔船。那些凡人的笑脸，听着孩子的笑声。还有四季的风雪，短暂却美丽的山花。这些，都是无望庄上永远都看不到的。”
凤娘哭了，此时此刻的她，宛如一个被丢弃的孩子，无助又委屈，“我问她，她拥有这么美好的一切，难道就不觉得有什么遗憾吗？无望庄，再荒凉，再孤单，可那里还有我。她的渔村里，却没有我。”
“我以为，她会至少有一点难过的。可我见到了那个将她带出无望庄的人，他也老了。纵然，他比凡人的寿命要长，可终究也有老的一天，他已经是个无法行动的耄耋老人。她依旧貌美如花，却丝毫不曾嫌弃过他。看着他，她仍然笑的像个孩子。和决定离开我的时候一模一样。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只是觉得，记忆中，他和一个人依稀有些相像。可我已经想不起来，他到底像谁了。”
“他们还有个孩子，不，那时候，他已经长大成人，已经娶妻生子了。对了，就是球球。你们应该见过了。”
“那时候，我才真正的明白。没有我，她真的一点都不孤单。孤单的那个人，从来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