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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退下,皇后只把儒贵人留了下来。
“儒贵人啊,本宫知道,你想让你的孩子坐太子之位,可是你终究要明白,太子是正位东宫,将来要继承皇位,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就被封为太子,逾儿虽不是我亲生,但他到底是德贵妃之子,名门之后,而你的儿子,却是一个出身卑微的下人所生,你觉得日后他长大了,当真能入主东宫吗?”
儒贵人咬着牙,却也不敢言语什么,面对皇后的打压,她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的孩子,出身、品行样样都比不上太子,臣妾也并未想让颂儿入主东宫。娘娘多虑了。”
“哦?当真是本宫多虑?本宫在这宫里多年,见得多了,也知道的多了,这些小事大可不不放在心上,只是你从前的旧主是怎么死的,你可要记清楚了,别到最后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是。臣妾明白。”
皇后冷哼了一声“时辰也不早了,本宫也该去给皇上请安了,你且先下去。”
“是。”
儒贵人回到宫中,大发雷霆,伸手就去砸皇上赏赐下来的珐琅花瓶。
“贵人!贵人,万万不可,这是皇上赏赐的,砸坏了,是要怪罪的。”盛秋跑过来拦住,便将花瓶放回了原处。
“怪罪?我还怕皇上怪罪于我吗?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把他们母子赶出了宫,就因为祭典,就因为昌平王的一句话,我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昌平王,他算个什么东西,慕容玖妜!你就见不得我一点儿好!”
“贵人,这旨意是皇上下的,万万不可说出这般话来呀。”
“皇后离宫这么久,皇上到底也没进我的位分,如果这样下去,我的颂儿到了成年之时,也不过是个郡王,凭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们了,她们一个个封妃封嫔,就因为我的出身?”
盛秋没再说话,初雪的右手死死的抓住桌角,手指慢慢的渗出血来。
“贵人,贵人!”
“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是。”
盛秋没再多言语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初雪慢慢的站起身,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冷哼着“皇后娘娘,你没想到的事儿还多着呢。”
“盛秋,宣太医来,说我身子不爽快。”
“是。”
没多大一会儿,盛秋就带着薛太医走了进来“贵人吉祥。”
“薛太医,我这些日子,总是觉得身子乏累,寝食难安,可是出了什么毛病吗?”薛太医将手搭在儒贵人的脉上,片刻之后,便双膝跪地,磕了个响头“恭喜贵人,贵人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此话可当真?”
“当真。”
“薛太医,我有了身孕的事,还请薛太医为我隐瞒,这宫里不比外面,我想等着胎象稳了,再告诉皇上,也不会让他空欢喜一场。”
“是,老臣明白。”
盛秋送薛太医离开,然后回到内阁之中,悄悄地关上房门“贵人,为何要瞒着?”
“这孩子,有他的用处。”
“贵人不会是想……”
“我已经有了一子,若我现在腹中之子,能保颂儿上位,他的价值便已经实现了,出不出生的都无所谓,只要他在他该来的时候来了,该走的时候走了,就算他没白做我的孩儿。”
“贵人!”
“你无需劝我,今日皇后侮辱于我,他日,我让他跪着来求我。”初雪已经狠下心来要用腹中这个孩子来搬到皇后了,只是,这母亲当真能如此狠心,把自己的孩儿当作武器吗?
自古以来,后宫争夺就是你死我活,武则天与王皇后如此,吕雉和戚夫人如此,现如今儒贵人也要效仿先人了吗。
盛秋回到房中该怎么想也觉得这件事不可,儒贵人已经被冲昏了头。
此刻最为难的怕就是盛秋了,她的命是慕容玖妜救的,又是初雪把她从慕容宛倾那里带出来的,若说起来,这两个人都是对自己有恩之人,也都算自己的主子,可是如今她们二人是对立的,最终也只能活一个,成王败寇,她怎么能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盛秋还是决定站在正义的一边,最起码苏逾一定会是个明君。
盛秋写了一封信,托人带出了宫。
“王妃,宫里传出来的信,要您务必亲自查看。”
“宫里?”
“是。”
慕容玖妜拆开了信封,看到里面写着。
“颂为兄,心思念,见信好,勿相忘。”
这简简单单的十二个字,看的玖妜一头雾水,思虑了半天,心思念,见信好,勿相忘,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家信?难道说是为了伪装成家信?
颂为兄?重点在这三个字。
颂为又是何人呢?
“怎么了,想什么呢?”
“从宫里传出来的信,还要我务必亲自打开,可是却像是一封家信。”
“给我看看。”苏子笙接过信,仔细察看了一番。玖妜叹了口气“颂为是何人,你可认得?”
“既然一定要你亲自打开,必定是写给你的,那么颂为兄就不是一个称呼,而是要告诉你的事情。”
“颂为兄?”
“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从宫中传出,又要你亲自拆开,那么这个颂或许指的是苏颂?”
“初雪的儿子?”
“颂为兄,难道说……”
“初雪有了身孕?”
“或许是这样。”
“那为什么要写信来,告诉我呢?”
“我看八成初雪又要对皇后下手了。”
“这个初雪,上天当真如此眷顾她吗,才生下了个皇子,就又有身孕了?可是就算她有一对儿子,也撼动不了皇后的地位啊,她又想做什么呢?”
苏子笙皱着眉头“以她的性格,恐怕要做出让我们都难以想象的事来,古时武媚娘是怎么对付王皇后的,难不成她要效仿吗?”
“你是说她会用自己这腹中孩儿,来换太子之位?”
“我不知道,但是有可能。”
慕容玖妜有点慌了,她从未想过竟然有母亲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孩子,那可是她的骨肉至亲。
这一日,儒贵人把曹威招了进来“我又怀孕了。”
“什么?”
“你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到我这里来了,你和我,发生了什么,你别说你不知道,你还记得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吗?你和我共度良宵,那一夜……”
“你别说了。我已经犯了大罪,你真的要置我于死地吗?”
“我从未想过致你于死地,我也没想要这个孩子出生。”
“那你是……”
“我想让你配合我,把这个孩子的离开,嫁祸在别人身上,你可愿意帮我?”
“贵人,我已经万劫不复了,您就不要再逼我了。”
“我逼你什么?你对我有恩,我记得,我们小时候是那般的好,如今是这般的恩爱,你怎么不记得呢?你知道我有多想回到从前吗?”
初雪还是一如既往的打着感情牌,她知道曹威放不下自己的,更知道曹威受不了提起从前的事情。
曹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这一次,曹威不会再帮贵人了。”
刚要退下,初雪站起身呵斥道“曹威,你犯的可是杀头之罪,你若不帮我,我们两个都得死,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若想要我的命,随时恭候。”曹威没有回头的离开了,初雪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拒绝自己,长长的叹了口气,双拳紧紧地攥着,冷笑着“没了你,我还什么都做不成了吗?”
这一日曹威辞去了侍卫一职想要离宫,却被盛秋挡在宫门口“曹威,你可真的想清楚了?你走了,贵人就没有依靠了。”
“她有皇上,有皇上的孩子,和我有何干系。”
“和你无关?若我到皇上那里告上一状,你觉得你还能走得了吗?”
“你不会的。”
“为何?”
“若你去了,你家主子也不能全身而退。”
“你倒是聪明,可是如果……”盛秋一步步逼近曹威,突然间大喊道,“来人啊,抓小偷啊!”
“这样的伎俩你又要用在我身上吗?”
盛秋咬着嘴唇,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没有办法,你应该明白。”
宫门护院的侍卫全都赶了过来。
“我是籽儒宫的盛秋,这个人是我们宫中的侍卫,偷了贵人的东西,要逃出宫去。”
就这样,盛秋和儒贵人故伎重演,将曹威抓了起来,只是这次不同的是,曹威没有任何的反抗,而是冷笑着“盛秋。”
“何事?”
“劝你,早些离她而去,不知何时,你也会成为她的池中之物。”
盛秋咬着嘴唇,眼睛里有伤感也有同情,摇了摇头“多谢。”
回到宫中的盛秋来到正堂,儒贵人正坐在堂前等着消息。
“回来了?”儒贵人闭着眼睛闭目养神着,只是淡淡的说出了这三个字,盛秋跪地行礼“成了。”
“今日怎么了,语气低沉,脸色也不好似的。”儒贵人慢慢的睁眼眼睛,看着眼前有些病色的盛秋。
“回小主,奴婢只是身子不太爽快罢了。”
“那你便下去休息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