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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钱好儿还是可以忍耐的,可一想到陈墨回去的那个药铺还有一个马莲花儿,她原本躁动的心就更不能有一刻的安宁。可不安宁也只能在府中暴躁,对于外人,钱好儿还是希望能够保留一点少女的矜持和颜面的。
很快,钱府的人就知道,这样背着钱好儿对自己来说是多大的折磨,可就算再怎么折磨,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也只有隐忍的份儿了。
这日,晴空万里,阳光喜人,窗棂间斜射过来的光芒毫无保留地将整个铺子洒满。新琢磨出了几个棺材花样儿的钱进正在铺子里面鉴赏着他的作品,不时地还在思考着哪里还有什么该进,哪里还有什么创新,对进到铺子里来的包平和包安两兄弟丝毫没有发现。
现在的包平和包安可绝非昔日可比,摆脱了管一片儿束缚,大家伙儿惊奇地发现这兄弟俩还是有所建树的,追查办案那是雷厉风行,尽管有很多时候结果不能令人满意,可兄弟儿人的努力还算是人尽皆知的。
虽然进步是有目共睹,可不知道是与生俱来的俗气还是沾染了管一片儿的恶俗太深,两个人还是袭有不少的俗套。
“钱大爷,忙着咧?”包安进门看到了钱进打起了招呼。钱进不太习惯,可被人叫久了,也就顺其自然了。
“是包捕头咧!今日来小店儿有何吩咐咧?”钱进这才注意到了他们两个兄弟,放下手里的活计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
“吩咐可不敢当!俺们兄弟还得亏咧钱大爷的照顾咧。”包安抱了抱拳。
“照顾那是自然咧,就怕包捕头不肯赏光咧!”钱进乐呵呵地准备叫人看茶,叫包平给拦下了。
“俺们今儿来可不是来喝茶咧。自管捕头在任的时候就对钱记多有照顾,俺们兄弟也是多蒙钱夫人的福泽,俺们自不是那忘恩负义的小人,若有什么事发生,自然还是希望能够提醒一下贵铺。”听包平这么一说,钱进也紧张了起来,知道县里或许又发生了什么,这两个捕头前来透露消息来了,忙赔笑脸道,
“多谢两位兄弟照顾,俺们家夫人也是对两位的关照格外的记挂,这点儿意思还望兄弟儿人笑纳。”说着,钱进从怀里摸出了二两银子放在了包平的手上。
“这说来也不是啥大事儿,肯叫钱大爷这么破费,俺们兄弟还真是不好意思。”包安看着银子满脸是笑。
“这是给二位兄弟喝茶的,兄弟何须客气。”钱进照顾的自然是周到。
“要说县里最近有盗贼流窜,俺们兄弟虽然竭尽全力,可盗匪仍然没有抓捕归案。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俺们不来提醒一下显得不厚道。”包安说话官腔十足。
“那可是多谢,多谢咧。”一听说又是盗贼,钱进的心里总有疙疙瘩瘩的地方,要不是盗贼,他和钱来也不会躲藏了那么久,虽然结果是跟了梅九仙是个好事儿,可要是不是当初的盗贼传闻,说不定钱守旺也不会那么凄惨地离去。
“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还客气啥咧?”包平满脸的垂涎。
“承蒙管捕头照顾!承蒙管捕头照顾!”钱进心里就纳了闷儿了,明明是自己个儿的银子加上自己个儿的努力,现在却成了承蒙别人的福则,这真是到哪儿都说不出的道理了。
“要说你也是有功的,想当初,钱夫人把个全县的爷们儿都弄得神魂颠倒的也没把钱记弄成现在这样儿,你这操持钱记没几年儿,瞧瞧现在红火的。看来,这娘们儿就是娘们儿,再咋翻腾也顶不住个爷们儿。”包平忘乎所以得一番评论把个钱进起得五脏俱焚,差点儿一口老血吐在包平的脸上。
“俺说俺在这后院瞧着娃咧,这耳朵根子就火辣辣地咧,原来是有人儿在这儿念叨俺咧啊!”梅九仙摇曳着腰肢款款走来,几个人前面儿的话她没有听到,可这后面说的她可是一个字儿不落的全都灌进了耳朵。
“钱夫人真是好久不见咧,来咧几次咧都未曾谋面,今日可真是有幸咧啊!”包平擦着额头的细汗堆笑抱歉。
“可不是有幸咧,要不然俺都不知道俺在包平兄弟的心里竟是这样的人儿咧!”梅九仙朝着包平一笑,那恍若隔世的容貌再次激荡了包平焦躁的内心。
“钱夫人一定是有啥误会咧。”
“误会啥咧误会?俺们夫人都瞧咧半晌咧,这啥话儿咧都听得真真儿咧!”钱垛子愤愤不平地也掺和了进来。
“钱夫人千万别误会,俺们就是来告诉钱大爷一声儿,最近多注意,俺们实在还有公务要忙,今儿就不打扰咧。”包平包安告辞逃窜。
“夫人,你出来地太是时候儿咧,要是晚来一会儿,估计咱铺上又要破费更多咧。”钱进道。
“咋咧?破费银子你心疼咧?别人儿还破费咧俺的脸面咧,俺咋瞧不见你放一个屁咧!”梅九仙朝着钱进的脸上使劲地喷洒了唾沫。
“夫人,你这是做啥咧?俺哪儿瞧着咧?俺这肚子里都准备好儿词儿要数落他们咧,这不您就出来咧嘛!”钱进跟在梅九仙的屁股后面解释道。
“照你这么说还是俺出来早咧呗?”梅九仙猛地回头吓了钱进一大跳。
“俺不敢!俺也不是这个意思,夫人要是不乐意,俺下次不叫他们进来就是咧。”钱进忙不迭地躲闪。
“俺不乐意?现在这铺子都是你钱大爷的咧,俺有啥资格不乐意?”梅九仙故意跋扈起来。
“夫人严重咧,俺不敢!”钱进把个头差点儿塞进了裤裆里。
“就得有人儿好好儿治治你!”钱垛子在一旁很乐意看这热闹。
还没等钱垛子怎么看够热闹,外出讨要银子的钱串儿就哼着小调儿回来了,铺子里的人也就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这是银子都讨要回来咧?这么高兴咧!”钱垛子直愣愣地盯着钱串儿问道。
“银子要回来是自然的,有咱家夫人的名望再加上咱们钱大爷的威名,想不要回来银子都难。俺乐得可不是这事儿……”钱串儿卖着关子故意不说话了。
“你乐准没好事儿。”钱垛子瞪了一眼。
自从两个人分别讨了婆娘,这曾经的互相关照的兄弟现在是越看彼此越不顺眼了。现在就看钱串儿高兴都能给钱垛子气成硬伤了。
“好事儿还真没有,不过就是着乐你说气人不?”钱串儿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看向梅九仙和钱进。
“有啥话儿你就直接说咧,这么急人做啥?”梅九仙训斥了一句,看来她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钱串儿的乐事儿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就是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王掌柜的家里被人偷盗了几十两银子。要说损失也没有巨大,造成的伤害也没有空前,怎料王掌柜是一个无比吝啬之人,上街走路不捡银子都算丢的主儿一下子真真儿的丢了真金白银,这可要了他的老命了。
“俺还以为是啥事儿咧?”显然梅九仙对这个话题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人家丢咧银子你却这高兴?”翠翠领着钱路和牛牛来寻梅九仙,正好听了个大概。
“不是人家丢咧银子俺高兴,是他姓王的丢咧银子俺高兴!”钱串儿斜着眼儿看着翠翠。
“夫人平日教你的那些宽宏大量也不知道你都用到哪儿去咧?”翠翠整理着孩子的衣衫,钱路立马跑向了梅九仙。
“娘!娘!娘!”这振聋发聩的声音是钱好儿的,整个钱府任何叫一个谁都能分辨得出来,只不过她一大早儿就出去逛街去了,不知道怎得,为何这般气势汹汹的回来。
“俺的个娘咧!就这女咧将来哪家儿能娶咧?”听到钱好儿振聋发聩的呼喊,翠翠把妞妞的耳朵捂了起来。
“咋咧咋咧咋咧?咋的咧?”春香手里拿着铲子闻声从厨房跑了出来。
“这是咋咧?俺们垛子是咋着咧小姐咧?”看着气急败坏的钱好儿春香问道。
“这一晌午瞧不见人儿,现在回来发啥疯咧?”梅九仙颇为不悦。
“娘!你瞧!”钱好儿把衣裳的一个窟窿举给梅九仙瞧个究竟。
“呀!这是咋咧?小姐!谁欺负你咧?跟俺说,俺不打折他的狗腿!”钱进怒血喷张,撸胳膊挽袖子道。
“谁知道谁欺负俺咧!俺这好好儿的衣裳,俺好好儿的银子全都没咧!”钱好儿哭唧唧道。
“啥银子咧?咋回事儿咧?”梅九仙略表关心起来。
原来,今儿是县里的赶集的日子,百无聊赖的钱好儿在钱垛子处拿咧点儿银子一早就去逛街了。本想着街上的热闹可以叫自己散散心,可谁成想,在相中一盒脂粉准备掏银子买下的时候才发现,这别在腰间的银子不见了不说,这崭新的衣衫还给弄了一个口子。
“难不成这包平包安说地是真咧?”钱进狐疑道。
“他们啥时候来的?说啥咧?”梅九仙问。
“他们……不就是刚刚……说……那个……说县上好像出咧盗匪咧,不太平。”钱进紧张地看着梅九仙道。
“这包平包安也真是咧,有那功夫告诉人家不太平还不如去抓盗匪咧。俺们这黄花儿大闺女咧,这丢咧点儿银子是小,这要是丢咧名节,谁能负得了责!”梅九仙拉过钱好儿瞧个仔细。
“娘!”钱好儿委屈地撒起娇来。
“谁叫你不听话咧?叫你好好儿在家做点儿女红,你可倒好,见天儿往外跑!”梅九仙心疼地数落了一句。
“娘,人家本来都够怕的咧,你还说人家!”钱好儿趴在梅九仙的肩膀泪花闪烁了起来。
“小姐,还是听夫人的咧,以后还是不要外出咧。”钱进劝慰道。
“就是咧,出去有咧啥事儿,大家伙儿还跟着倒霉。”春香噘了噘嘴儿。
“中咧,大家伙儿现在也都知道咧,平时就多注意点儿咧,现在还是该干啥干啥去咧。”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个什么主意,钱进把大家伙儿也都遣散开了。
就算嘴上没说什么,可这个曾经的丐帮之主可并不觉得这件事情那么简单,既然捕头来说,钱串儿回来说,现在钱好儿还叫盗贼给光顾了,这件事儿就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
府内高度重视,府外钱进也没有丝毫的放松,本就不怎么出门的他最近倒是喜欢到处走动了,不为别的,就是希望能和盗匪来个不期而遇。想必凭他多年的功夫,悉数抓住盗匪不敢保证,可要是较量一下抓住一个半个的,钱进还是有信心的。
信心十足的钱进在逛荡了小半个月后,自信逐渐的消除,倒不是觉得自己的本事不成,只是这见天儿往人堆儿里扎,腰间的银带子逐渐的变大变得醒目,可连个盗贼的毛儿都没有瞧见,这多少叫他有些恼火。
或许,盗匪已经离开了,钱进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