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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暖雨被灌了大半瓶的麻药以后,整个人都垮下去,软绵绵地趴在地上,一个马夫坐上龙巡辇,拉动马匹的缰绳,龙巡辇缓缓地动起来,往远处走去,最后消失在陆暖雨的视线里。
待龙巡辇离开以后,两名黑衣人将陆暖雨架起来,扔到一辆囚车上,然后用黑布将陆暖雨的双眼蒙起来。
陆暖雨有气无力地趴在囚车上,没过多久,囚车开始动起来。陆暖雨心如死灰,事到如今,这顿酷刑已无法避免,只能心中默默期盼自己能够扛住,自己只有扛下来,才能逼四皇子追查齐语心一案。陆暖雨心中隐隐不安,大理寺的酷刑,自己真的能扛过去?
到了此时,连自己都未能够相信自己能够渡过这一难关。
囚车走得很慢,颠簸使陆暖雨浑身难受,双眼又被蒙起来,更令其心烦。
然而,就在这时,“噔…”的一声,似乎是一柄剑在振动。紧接其后,陆暖雨听到打斗的声音,好像是有人与押送的官兵交上手。
陆暖雨凝眉,仔细聆听这些人一举一动,从声音中她可以判断得出来人身手十分了得,这些官兵完全不是来人的对手。
果不其然,打斗的声音很快便平歇下来,然后“锵”的一声,囚车上的铁锁被一剑劈开,囚车的木门随之被打开。
陆暖雨眼前的黑布被扯了下来,视线得以恢复。
他有一副儒雅的面孔,清澈明亮的俊目中又隐隐蕴含着深邃,身穿一件淡蓝色的锦袍,腰间戴着一块碧青的玉佩,若非认识他,陆暖雨定会以为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绝不会想到眼前这个人是号称天下第一的剑客。
“萧大哥,你怎会在这儿?”陆暖雨喜出望外地问道。
萧子洵淡淡一笑,应道,“游历四方,敲来到汴京,听闻陆姑娘深陷大牢,一时间好奇,便打听了一下你的下落。”萧子洵见陆暖雨趴在囚车上,一个公主抱,将陆暖雨抱出囚车,见陆暖雨四肢无力,不禁疑惑地问道,“陆姑娘,你这是中了麻毒?”
“一时不察,被他人偷袭了。”
萧子洵皱眉,“北陆南萧,陆姑娘身手并不逊于萧某,是何人有这本事,竟能偷袭到你?”
“惭愧,当时身处隧道,一片漆黑,并未能见到偷袭之人的模样。”
“想必是哪一路高手。”萧子洵径直将陆暖雨手腕上的镣铐掰断,而后弃置于地。
陆暖雨尴尬地一笑。
“姑娘要去何处?”萧子洵问道,“此刻你手脚尚且不便,我送你去。”
陆暖雨无奈,“无处可去。”
“那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以免被官兵发现。”
陆暖雨扭头,看到押送她的官兵皆被萧子洵打晕过去。
“好。”
萧子洵微微一笑,抱着陆暖雨轻轻一跳,身如飞燕,离地而起,跃上了树梢,在树梢之间穿梭轻松自如。陆暖雨依偎在萧子洵的怀里,虽是无奈之举,但她心中却是有一番甜滋滋的味道。她与萧子洵的交集并不多,仅仅见过数面,但萧子洵这种男子,对于女子来说有着天生难以抵御的诱惑力,他儒雅,文质彬彬,他体贴,总是细腻而周到,他俊俏,洋溢着令人一见钟情的魅力,他武艺高强,给予人浓厚的安全感。
陆暖雨不禁感叹,这世上完美的极致恐怕就是如萧子洵这般了。
陆暖雨被萧子洵带到汴京城外的一座破庙里头,此时陆暖雨是朝廷重犯,进城可能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两人暂时在破庙里歇息。
陆暖雨倚靠着土墙坐到地上,感激地冲萧子洵微微点头,萧子洵轻轻一笑,“你的手脚恢复些许了没有?”
陆暖雨无奈的摇头,“被灌了很多麻药,估计一时半刻是恢复不过来的。”
“也不碍事,有我在,你安心就好。”
“这次得亏子洵你相救。”
“西湖碧荷柳影,只是与姑娘一别,一切回归索然,乘舟弄波,却时时想起姑娘,不自觉一路北上,心中期盼能有着一日能再见到姑娘,得亏功夫不负有心人。”
陆暖雨闻言,白嫩的脸蛋上悄然爬上一片红晕,萧子洵严肃而深情的一番话令她既难为情又莫名的欣喜。
他此番话语,为何意?
陆暖雨眼眸偷偷瞄了萧子洵一眼,又是急急忙忙移开视线,生怕被萧子洵发现。
萧子洵凝眉,用手背探在陆暖雨的额头上,“你生病了?为何脸色如此的红润?”
陆暖雨急忙否认,“没、没事,可能是麻药的缘故。”
“萧某听闻姑娘与鲜卑使者失踪一案有关,想必是官府冤枉你了。”
“萧大哥是从何而知?”陆暖雨不由皱眉,警惕地看着萧子洵,“据我所知,官府皆以鲜卑献礼被窃为由对外搜查,并未提及鲜卑使者,就连衙门的捕快,大理寺的捕头都未曾知道真正失踪的其实是鲜卑使者。”
萧子洵风轻云淡,虽是顿了一顿,却依旧微笑,“为找到你的下落,我托旧友关系打听你的去向,旧友自大理寺捕头陈家豪那儿得知你的一些消息,包括你的去向。”
“原来是他。”陆暖雨放心地点点头。
萧子洵不起眼地松了一口气,反问道“这鲜卑使者真在你手中?”。
陆暖雨犹豫片刻,而后点头,“确实在我手中。”
萧子洵点头,而后问道,“陆姑娘,接下来你打算去何处?这汴京城恐怕不能回去了。”
陆暖雨凝眉思量,偶遇萧子洵并且被救,这汴京城确实不可再去,回草庐再从长计议?鲜卑使者还被关在那儿,回去看着比较安全,但这样一来自己这一趟不是白跑了?
陆暖雨仔细琢磨许久,突然看到萧子洵,先前自己是一个人,独木难舟,许多事情受阻,但萧子洵武功高超,不在自己之下,若是与自己联手,兴许大事可成。
陆暖雨当即决定临时改变计划,“萧大哥,你可知宗飞文、宗飞武两兄弟?”
“知道。”萧子洵凝眉,“怎么了?”
“能否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陆姑娘说就是。”
“我想去琳琅坊救出一个人,但单凭我一人,恐怕难以从宗飞文、宗飞武两兄弟手中救出人来,所以我想请你出手。”陆暖雨说道,“你若是不便,大可拒绝暖雨的请求,不碍事的。”
萧子洵莞尔一笑,“我怎会拂暖雨的意呢?”
陆暖雨感激地冲萧子洵报以微笑,“一见面就提这么过分的请求,你莫要见怪!”
“只要姑娘不赶萧某离开,萧某就满足了。”
陆暖雨闻言,心中又是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