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连景博得父亲亲传,虽然资质平庸,武功泛泛,临敌经验也是不多,但眼光却是不错,将二人的剑招看得个清清楚楚。
见小尼姑手中长剑攻守交替,剑法轻灵却又锋利。而那妇人沉着应对,丝毫不显慌乱,乘隙递出招数,将那小尼姑的剑法招式一一制住。逼得她连连后退,手中长剑脱落飞向半空。
她疾跃后退数步,一张俏脸气得晕红,眼中冒火,怒叱道:“我奉师命来杀连家满门,你却是甚么人,竟来多管闲事?”
那妇人冷冷一笑:“连家与你师父无甚冤仇,你师父却平白无故来杀连家满门又是何道理?”
那小尼姑也冷冷道:“薄情寡义的男子就是该杀!”她右手衣袖一挥,三枚蝴蝶刺激射飞出,两枚射向那妇人,一枚却往连景博射去。
这一下大出二人意料,那妇人挥剑击开,而几个孩子在小尼姑大笑之时就已被连家娘子带入房中躲了起来。连景博低声咒骂怒斥,两指伸出,截住了蝴蝶刺。
小尼姑嘴角一勾,微微冷笑,闪身掠起,步声细碎,点着屋顶尖,飞快离去了。那妇人翻身跃下,见连景博手中钳着蝴蝶刺,忙喝道:“快放下!”
连景博依言掷下。
那妇人割下一截衣带,立即将他两只手指紧紧缚住。
连景博吓得一骇,心惊道:“刺上有毒?!”
那妇人应道:“嗯,这是一种蝶毒亦是一种寒毒。中毒之人全身如坠冰窟,全身发冷僵硬,最后僵硬而已。”边说边取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现下你只是碰触了,服了药丸便无甚大碍。”
连景博只觉两指发冷僵硬,指上布满晶莹剔透的冰晶,连缚住他的衣带都有些僵硬了。
连景博骇然变色,心道:我手指只是碰触到了,未曾给蝴蝶刺那一圈尖针给扎到刺破,手指就已经发冷僵硬,动弹不得,若是给针刺破,如今哪里还有命在?
当下向那妇人施了一礼,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问大娘高姓。”
那妇人道:“我夫家姓贺,夫君叫贺安宸。”
连景博神情一凛,颇为恭敬道:“原来是贺娘子。听说贺大侠是名门之后,其父亲亦是抗击外敌,保家卫国的英雄,不知是否?”
贺娘子道:“正是。我家夫君正是贺家将的后人,抗姜英雄贺兰庭之子。小妇人从官人手里学的些粗浅武艺,倒教连庄主见笑了。”
连景博连声称谢她援手之德。又疑惑她为何来此。若说是来帮他的,可她短时间内又如何知晓那千手观音会来杀他连家一家。若说不是可她来此的目的又是甚么。
贺娘子看出他的担忧疑惑,遂道:“连庄主勿需担忧,我来此并无恶意。只是来这丰城寻找我夫君而已。”
“哦?”
“我那时刚离开家去找贺二哥哥,那时他还不是我夫君,我只是心中欢喜他就出去找他。”说到这她还露出些少女的羞涩。
接着听她道:“我一个女子孤身出门,自是不安全,有天晚上我屋中竟来了采花贼,我大声叫喊,敲那时你父亲连老庄主正在隔壁房间,听到喊声便来我屋中赶跑了那贼人救了我。第二天我本想好好谢谢他,他却已经走了。”
“后来我知晓他就是连云庄的庄主,我就想要到庄上去拜访感谢他,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最终没能如愿来庄上拜访感谢。直至今日我因寻夫君才来恩人府上拜访,可是恩人却已离世了,这让我很是遗憾。如今他家人有危难,我岂能坐事不理?连庄主莫要多言了。”
连氏夫妇听此连连称谢,又叫女儿侄女向她致谢。问及姓名,那个子略高,性子柔软的女孩叫第五瑾萱,是侄女。个子略矮些,眼睛灵动,一脸娇俏的是他们的女儿,叫连雨玲。
而贺娘子也将两男孩介绍给他们认识。那爬上树摘花的是哥哥叫贺叶之,弟弟叫贺箮之,也就是崴了脚的那个。
“千手观音既然寻你府上的晦气,接下来定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两位要做好凝神应战的准备……”说道此处,忽听屋上有人叫道:“叶之,箮之,给我出来!”
这声音来的实在突然,他们丝毫未曾听见瓦上有脚步声,那呼叫声就突然而至,令连氏夫妇心中一惊,而贺娘子知自己丈夫贺安宸不知何时到了。
那贺安宸虽痴迷于武学,但还是会回家看看自己的两个孩儿,教他们武功,但却不曾与贺娘子商韵致见上一面。
只见人影闪动,贺安宸飞身下屋,一手提一个,纵身上得屋去。贺娘子叫道:“喂,夫君,你来拜见连庄主,连夫人……”
贺安宸不理会她,提着两男孩去的远了。他狂奔了好远,左拐右拐,进入了一片树林之中,有些气息喘喘。放下贺叶之,单单抱着小儿子贺箮之,转眼不见了踪影,竟把大儿子留在了那儿。
贺叶之急得大叫:“爹爹,爹爹!”却听到数十丈外贺安宸叫道:“你乖乖在那等着,我回头再来抱你。”
“爹爹,爹爹!”贺叶之高声大叫,可是林中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哪还有父亲的影踪和声音。
虽然在这黑夜的树林中,有淡淡的月光照耀,但他还是感到十分害怕。可又一想,爹爹不久就会回来接他,他放了下心,坐在一截断了的树桩上,等着父亲回来。
可是等了许久,却是不见父亲回来,他喃喃道:“爹爹怎么还不回来接我?”又站起来道:“我找娘去!”说着抬步向着来路摸索回去。
哪只江南乡间小路纵多,弯来绕去,阡陌纵横,交错其间,纵是在白日亦是难以辨认,何况在这只有淡淡月光照着的晚上?他左拐右拐,始终辨不清方向,更是辨不清路途了。
他越走道路越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身上数次被荆棘树枝划破衣衫,手背,脸颊,刮得他生疼,脚下七高八低,走的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跌倒。
望着黑漆漆的一团,连月亮也不理他偷偷躲进了云层里不出来了。却听见黑夜中传来“咕咕”的猫头鹰叫声,还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衬得寂静的夜晚更是静得死寂一片。
小时候每当他调皮不睡觉惹得娘亲生气的时候,娘亲就会给他讲鬼故事。其中一种就是在林中出没的鬼。听娘说,这鬼生前是吊在树上死的或是在林中不知道怎么死的,死后晚上鬼魂就会出来在林中游荡。
想到此,又听风声呼呼作响,猫头鹰咕咕鸣叫,他听得心惊肉跳,浑身颤抖,抱作一团,不敢稍动,亦不敢睁眼抬头,心内只有砰砰乱跳的心脏声。过了一会,他眼皮终于支撑不住瞌睡虫的招呼,合眼睡了过去。
一睡到天明,迷蒙中觉得有什么在他身上又嗅又舔。他揉了揉迷蒙的睡眼,睁开眼来,却见头顶上方一双咕噜噜的琥珀眼正无辜的盯着他瞧。
他再定眼一瞧,顿时吓得他一身冷汗,“啊”的一声惊叫,连连向后退去。原来盯着他瞧的是一只小白虎。
“哈哈哈,真是胆小鬼。”却听得白虎身后一女孩哈笑出声:“小乖快过来。”原来那白虎竟是这小女孩所有。
他见那白虎有那女孩一般高,全身雪白,无一丝杂毛。柔顺地任由小女孩抚着它的背,还颇为享受,伸出舌头舔舔她的脸颊,很是讨好。竟觉得不那么害怕,还觉得这白虎甚是可爱,很是羡慕。
贺叶之走近怎她:“这白虎是你家养的么?”
那小女孩小嘴一撅,神色轻蔑:“你是谁?我不认得你,才不跟你玩。”
贺叶之也不以为意,伸手去摸白虎的额头。那女孩一声轻哨,那白虎虎头一甩,吼叫一声震得树枝椅,树叶纷纷震落,露出了森森獠牙。
贺叶之没防备,这一甩竟甩了个趔趄,登时仰面摔倒,贺叶之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望着白虎却不敢再摸,只羡慕道:“你这白虎真好,在你面前这么听话。我回头也叫爹爹捉一只来玩。”
那女孩不屑哼道:“你爹爹捉得着么?”
贺叶之在她面前连连讨了个没趣,神情尴尬,讪讪得摸了摸鼻头,很是不好意思。
此时细眼一瞧,只见她上身穿着白色内衫,外罩淡紫色小褂,下着桃红色百褶裙,颈中挂着一块鸽子蛋大小的和田暖玉。
肤色白皙娇嫩,仿佛能掐出水,近身也能闻见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奶香味。
眼眸似山中清泉般流动,秀眉纤细狭长,额头中间还有一粒鲜红如血的胭脂痣,衬得她秀美之极,玉雪可爱。
不由对她心生喜爱亲近之意,却见她对自己一副凛然不喜之色,又不禁有些畏缩。
那女孩眼珠灵动地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问道:“你叫甚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在树林里玩?”
贺叶之回答:“我叫贺叶之,我在等我爹爹。你呢?你叫甚么啊?”
那女孩又看了看他身上衣衫破烂不堪,浑身脏兮兮,小嘴一扁,十分嫌弃,哼了一声,说:“我才不要告诉你呢。你又脏又破,就像个野孩子,我才不要跟你玩。”说着转身就走。
贺叶之呆了一呆,见她走了,急叫道:“我不是野孩子。”一边嚷叫,一边紧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