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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康淑梅是我的女人,你敢碰她一个手指头,老子定要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张继宗搂着淑梅的肩,将她揽入怀里。
“贱人,奸夫淫.妇,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新郎实在忍无可忍了,冲上去就和张继宗扭打在一起,淑梅不停的在旁边大声劝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这些人,是冲着张继宗是自己人,还是仇富,在旁边当起了拉拉队,为他加油打气。真是有点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张继宗加油,张继宗好样的,张继宗打死他……”
淑梅在旁边急得团团转,这时唐博艺从里三层外层的人群中挤进来。
“这是什么情况?”
“别说了,先把他俩拉开再说。”
她俩冒着被误伤的风险,上前将两人拉开。被分开的两人,身上脸上都挂了彩,灰头土脸的,狼狈不堪,可怒气倒像是丝毫没有减弱。两人都挣扎着,咆哮着,谩骂着,恨不能将对方生吞活剥了。就像两只疯狗一般。
“放开我,今天不把他揍得满地找牙,揍得跪地求饶,老子就不姓张。”
“来啊!谁怕谁?你这不要脸的,干些这种不要脸的缺德事,老子诅咒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想女人想疯了吧!连老子的破鞋你也要抢……”
“你说谁是破鞋了?有种你再说一遍?”
周围围观之人,可真是墙头草,个个都指指点点说起淑梅的不是来,淑梅羞得满脸通红。
“你说还有谁?这十里八乡都知道,她康淑梅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你若真想要,就吱声啊!老子玩腻了送给你也未不可。这种破鞋现在送给老子,老子也不要了,你媳,掏钱就行,有钱她就卖。真是亏死了老子了,掏了2000块,没成想买个这种人尽可夫的东西。”
虽然张继宗不停的咆哮到让他闭嘴,可他还是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表情也不是那么气愤了,倒是有几分得意。
“怎么?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啊?有胆做没胆承认啊?”
淑梅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羞辱,放开紧紧抓着张继宗的手,哭着挤出人群。看到淑梅伤心,张继宗是再无心思管这个泼皮无赖,跟着淑梅追了过去。
“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新郎意犹未尽,看他俩跑开,着急的大声叫到。
唐博艺狠狠将新郎推开,“也不积点嘴德,小心生个儿子没屁.眼。”
新郎拍拍身上的泥土,“不劳你费心,我的三个儿子屁.眼都好好的。”
新郎的回答简直无敌了,唐博艺竟无言以对,他也不想再在这里同新郎纠缠,朝淑梅他们的方向奔去。
司机这才胆战心惊的走到新郎跟前,“姐夫,我们现在怎么办?”
新郎猛打他的脑袋,“现在你知道冒出来了,刚刚老子挨打的时候你吃屎去啦?怎么办?怎么办?还不送我去医院。”
司机将一瘸一拐的新郎扶上车,发动拖拉机,向镇子的方向驶去。众人见没戏看了,也纷纷散了去。
“淑梅,淑梅……”
听到继宗的声音,淑梅停下奔跑的脚步,泪眼婆娑的看着继宗,继宗一把将她抱住,“没事的,无赖泼皮胡说八道的话,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做你自己,让别人说去吧!”
在那个封建思想余毒未清的年代,一个女人的名节比命还重要,乡亲们那可怕的嘴脸,在淑梅脑里挥之不去,她怎能做到若无其事。
“我说两个祖宗,你们还有心情在这卿卿我我,还不想想该怎么收场?”
唐博艺赶到两人身后,本是不情愿看这揪心的画面,想掉头就走的,可细想如此是不是太不仗义了,反正也习惯了当电灯泡,也不差多这一回。
张继宗这才把淑梅从自己的怀中推出来,见唐博艺在旁,她收起了哭泣,擦了擦脸颊的泪。
“是啊!要不直接去我家吧?”
“你想干嘛?你想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啊,淑梅同意我都不同意。”
唐博艺心里很是疼惜淑梅,一把将张继宗拉开,一副想揍人的表情,指着张继宗的鼻子咆哮到。
“你想啥呢?淑梅不去我家难道回她家吗?她爹非得打死她不可。”
“就算阿爹打死我,我也要回去,今日之事已经让我很难堪了,若再不清不白住到你家去,别人会戳我脊梁骨的,那样我怕是更抬不起头做人了,张继宗,你听好了,我要你明媒正娶的把我娶回家,我等你。”
说完,淑梅朝回家的方向跑去,头上那黑黝黝的马尾辫,随着她的步伐,在头上左右摇摆着。
两人都含情脉脉的目送淑梅走远。
相比张继宗,唐博艺在帅气之余,还多了一分亲切感,给人很容易接触的感觉。
“你想干嘛?那么护着你大嫂,还想挖墙脚不成?”张继宗双手推了一把唐博艺,一副吊炸天的表情。
“对啊!要是哪天你敢对不起大嫂,我还真就把大嫂抢过来。”唐博艺边说边向河边奔去。
张继宗紧追不舍,“好啊!别人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你竟然连大嫂都敢觊觎……”
淑梅穿着喜服走在回家的路上,村里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顾及这些,她在思索,阿爹会以如何的方事来对她,毒打?扫地出门?或是再把她绑到那个老男人家里去?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沉重。
终于到了家门口,屋里亮着微弱的灯光,这个用泥土堆积起来的,简陋的四合院,此刻显得格外的陌生。再三犹豫,淑梅还是推开了那沉重的门板。
她爹和她娘在屋里吃晚饭,淑梅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畏畏缩缩的走进堂屋。
“阿爹……”
“你怎么回来了啊?”
“张继宗来抢……抢亲,新郎也被打了,怕是人家也不会要我了,我……我没了去处,只好回家。”
“什么?”
她爹虽然有些惊讶,却看不出有半点怒气。这诡异的平静,让淑梅瘆得慌,她的身体因条件反射,做好了准备躲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