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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吗？
很惨！
季雨悠略微设身处地一想就知道那是真的很惨了，但是她丝毫未动恻隐之心。
而正跪在低山的校长，在听到岳凌寒对教导主任的惩罚后，心中也油然而生一种奇异的平衡感。
大概这就是人的通病吧，在发现有人之于自己，身处更悲惨的境地，就会诡异的好受许多。
这下死乞白赖求取原谅打的变成了教导主任，但是比起能说会道还逻辑大乱的校长来说，他既放不下面子，又没有清晰的口吃，求情求的就更加没眼看了。
季雨悠耐着性子等了半晌，这位倒霉催的教导主任还没憋出一整句完整的话来，只是一直重复着道歉。
没劲。
女孩好不做作地大幅度翻了个白眼，甚至打了个哈欠，反应过来时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
什么情况？
“由你决定。”岳凌寒也侧着头看她，目光中蕴含着笑意。
再看眼前的教导主任和校长，两双三角眯缝眼竟然被解读出了“求原谅”的恳切感。
被中年油腻大叔用bulingbuling的眼神盯着的感觉……着实让季雨悠恶寒了一会儿，十分嫌恶地撇开眼。
懂了，岳凌寒这是将主动权再次交到了她的手上。
女孩低垂着眼睛，静默着斟酌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又盯了他们半晌。
她忽而笑了，笑得异常的温柔灿烂。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女孩的一只手抬起，十分缓慢地比划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两相对比显露出一种无辜而残忍的意味，令人不寒而栗。
校长和教导主任更是接近了石化状态。
“呵——”在全场寂静中，只有岳凌寒显得心情异常的好，甚至露出了难能可贵的笑容。
季雨悠一时看呆了眼，她也就是抖个机灵，顺便狠狠地讽刺一下那两个糟老头，不知哪里切中了岳大总裁的笑点。
千金难买美人一笑，自己无意中一个举动，居然能换回百年难得一见的岳凌寒一笑，那也是十分值得了。
女孩看着岳凌寒那勾魂摄魄的笑颜，出神地想着。
“你们看到了？”岳凌寒终于收敛了笑容，这个丫头，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情绪，“好自为之。”
说罢，不顾晦暗的几人，呆滞的围观吃瓜群众，岳凌寒挽着季雨悠的纤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莱肯超跑平稳地行进着。
魏远觉得此时此刻的场景颇有几分诡异。
后座上的二人，总裁和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居然是肉眼可见的明朗，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就算是筹划两年的收购案完美结束，也没见总裁这样。
而季雨悠小姐，看起来不像是高兴也不是不高兴，这个人介于一种十分奇怪的凝固状态，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木楞。
这让魏远忍不住天马行空，思维风暴起来，究竟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好奇得抓耳挠腮。
“我们现在去哪里？”一个回神，季雨悠发现莱肯超跑非常有目的性地行进着，而这沿途的风景看来，既不是回岳宅也不是去公司。
女孩有一丝丝迷茫。
“我们正在去西郊动物园的路上，小姐。”
哈？
槽点太过明显，她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下嘴。
动物园？你在跟我开玩笑嘛？去动物园郊游踏青吗？
“不喜欢动物园？”感受到怀中女孩的惊诧，岳凌寒挑眉低头看她一眼，“是谁昨天在朋友圈发：‘想带上切好的胡萝北去动物园’？”
“一句短语里还能有一个错别字。”
男人拿起手机，冷冷地对着屏幕吐槽。
季雨悠从耳朵红到了脖子，连忙扑上去盖住了男人的手机，不肯让他再看。
“你居然会看朋友圈！”
“你为什么认为我不会看？”岳凌寒的眉毛简直要挑入天际。
“因为……”看着岳凌寒玩味的眼神，季雨悠卡壳了，嘴唇开开合合不知道说什么。
魏远默默在心里补齐，因为您老自己的朋友圈是关闭的，又从来不点赞评论别人的朋友圈，安如鸡地躺在列表里简直就像是一个僵尸粉。
别说季雨悠，公司里还是有不少人有幸加上了总裁的微信，但是大家都无一例外觉得自己加了一个假号。
而魏远则是以为岳凌寒从来不看朋友圈，微信的作用只是用来使唤他而已，原来……
看来一定要早点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想想看，顶头上司说不定时时在视奸你的朋友圈，你还一无所知地在那里大放厥词，这难道不是天下最可怕的事吗？
女孩接不上话，只能无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想起来从前自己发过的某些……比较不合适的内容，就更加绝望了。
他看不见，他看不见，他看不见……
女孩不停地在心中默念。
岳凌寒毕竟是个大公司的总裁，*理万机的，哪里有空盯着她的朋友圈。
“如果你在懊恼你那些妈上司没有人性的言论……那真是很及时。”岳凌寒对女孩绝望的祈祷一无所知，顺手补了一刀。
季雨悠绝倒，这下真是没指望。
“凌寒……总，总裁，老板！我错了，我只是一时想不开发发牢骚而已，不要往心里去，对不起对不起！”女孩见势不妙，赶紧讨巧卖乖。
岳凌寒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对了，我们今天去动物园干嘛？”
话一出口，季雨悠简直想给自己头顶来结实的一巴掌。
看看这是什么智障问题，去动物园还能干嘛？
“额，我的意思是，怎么会忽然想起来要去，你今天不用工作吗？”
“西郊动物园有本市最大的马场，合作伙伴宴请参加一场本季度最大的赛马会。”
季雨悠迷茫地眨眨眼，原来不是因为她而专程来动物园，只是参加什么劳什子的赛马会而顺便的，不不不顺便都算不上，只是刚好马场就好死不死地在动物园而已。
害的自己刚才自作多情，又以为真的要去动物园而白高兴一场。
真是浪费感情。
魏远的耳朵敏锐地动了动，他人正襟危坐地把控着方向盘，背地里却拉长了耳朵，随时听着后座的对话。
此刻他正在心里吐槽，哪里是什么赛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