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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啸天对这个叫苏雅的女人可谓是记忆深刻,自己第一天回过,就被她摸了手机,还被她戏弄,被人像看猴子一样围观!
第二次遇到她的时候,是在商场陪妹妹买衣服,结果又被她弄了一出苦情戏骗过,让自己和妹妹丢了老大的脸,还被骗了几万块钱。
眼下是第三次遇到她了,秦啸天可不想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三次,所以他在发现苏雅的踪迹后,并没有立即惊动她,而是悄悄地跟了上去,想要先摸一摸她的底细再说!
苏雅仿佛对淡绿色情有独钟似的,依旧是穿着淡绿色的连衣裙,她在手中拿着一叠文件,很快就走进了敬老院中。
秦啸天依靠旁边的石柱遮蔽,偷偷跟随着苏雅的身影,也进到敬老院中。
这家敬老院看起来规模并不大,而且里面的两栋三层小楼都颇为陈旧。敬老院的院子大概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在靠墙跟的右手边上,有一小块被开垦出来的菜地,里面种植着一些蔬菜。那块菜地中,有三四个头发花白的耄耋老人,正在里面除草浇水。
院子的左面,散步着一些健身器材,上面也有几个老人在锻炼身体,另外还有几个调皮的孝子,也正在健身器材旁边追逐嬉闹。
正中央的地方,则三三两两聚集着一群老人,有的在晒太阳,有的在下象棋,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看报纸!
虽说福利院中的设施看起来有些陈旧,但这些老人的脸上流露出来的,大都是安详和平和。
苏雅在走进左手边那栋小楼底楼的时候,一路凡是她经过的地方,不管是老人还是孝子,脸上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并尊敬的称呼她为苏院长,看得出来,在这里她很受爱戴。
等到苏雅走进小楼后,秦啸天才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语道:“这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这次她连看到没看到我,所以更不可能预先布下什么局了,那么这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她真正的落脚之处了!”
想到这里后,秦啸天小心的摸到了墙角下,找了一处背阴的地方,在脸上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看着一个八九岁大的小男孩问道:“小朋友,你认识苏院长吗?”
这个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头,长的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仰着头脆生生的回答道:“叔叔你找苏院长吗?我认识苏院长,要不要我带你去啊?“
秦啸天摸了摸他的头后说道:“叔叔等会再去找苏院长,小朋友,苏院长在这里工作多久啦?你知道吗?”
小男孩见秦啸天打听苏雅的消息,所以有些警惕的看着他问道:“叔叔,你为什么问我这个?你是不是坏人?想要找苏院长的麻烦?”
秦啸天见到小男孩眼中的警惕后,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没有没有,叔叔怎么会找苏院长的麻烦呢?你误会了!”
也许是小男孩的声音太大了,所以很快就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阿婆被惊动,并向着这边走来。
小男孩看到老阿婆过来后,用手指着秦啸天说道:“刘婆婆,这个人问苏院长的事情,他是坏人!”
老阿婆听到小男孩的话后,脸上也露出了一副警惕的神情,并一把将小男孩护在身后,情绪有些激动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打听苏院长的事情?你是不是刘科长派来,想要来拆我们房子的人?”
秦啸天愣了一会儿后,才耐心的解释道:“阿婆,我是苏雅的朋友,来这里是想了解一下她的情况,你不要误会了!”
老阿婆上下看了看秦啸天后,忽然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说道:“我知道了,你肯定也是阿雅的追求者是不是?”
“呃……!”秦啸天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不过被误会成是她的追求者,总比被误认为是心怀叵测的坏人好吧,所以秦啸天也不答话,只是沉默着站在原地。
老阿婆见秦啸天不说话,还以为他是默认了,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后,才慈祥的笑着说道:“酗子,来这边坐着,你想知道阿雅的事情,老婆子慢慢和你说,阿雅可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姑娘啊,哎,要不是被我们这些人耽误了,她早就……,唉……!”
秦啸天沉默的跟在老阿婆的身后,来到了旁边的花坛上坐下后,老阿婆才叹了一口气说道:“眼看阿雅照顾我们这些老太婆,都快三年了!这三年中,也有不少和你一样的酗子,来这里打听她的情况,但是基本上都是来了一次后,就不会来第二次了!”
老阿婆见秦啸天不说话,还以为他嫌自己啰嗦,所以歉意的笑了笑后,接着说道:“阿雅是大前年接手这家福利院的,当时她才二十岁呢,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那时候这里面总共有二十七个老人,九个孤儿!每个月的开销都是一大笔钱,我记得好像当时福利院的账面上,就只剩下八千多块钱了吧?”
“阿雅为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早上去打零工,下午到处筹钱,晚上在夜市摆地摊!一有空闲的时候,还要给我们这些老家伙洗衣服,洗澡,替我们的房间打扫卫生,端屎端尿,简直比亲闺女都要亲啊!”
老阿婆说到这里后,眼角处,两滴浑浊的眼泪流了出来。即便是心如坚铁的秦啸天,在听到苏雅居然硬是以一己之力,扛起这家福利院两年多的时候,对她也是肃然起敬。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秦啸天在三岁前,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虽然三岁前的记忆,能回想起来的已经不多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苏雅这种人的钦佩,要是没有孤儿院,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早就已经饿死街头了。
“由于这里是民办的福利院,所以我们的开销大部分都靠社会捐赠,但是钱也是远远不够,那些不足的钱,都是阿雅一分一分赚回来的,那都是她的血汗钱呀!”
“这两年多,阿雅送走六位老人,替十八个孝子重新找到了家庭,并陆陆续续接回来了不少老人,孝!现在这里面一共有四十六个孤寡老人,孤儿从大到小有十二个,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全部都指望着她一个女孩子去承担!”
“这两年多,也有好几个酗子看上了阿雅,想要和阿雅处对象!但是阿雅的条件就是不放弃我们这些老不死和那些孩子,结果……,结果很多人来了一次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我们劝过阿雅,让他不要管我们了,但是阿雅她……她不肯呐!”
秦啸天看着老泪纵横的老阿婆,心中最柔软的那片地方也被触动了。他从身上掏出两张纸巾,替老阿婆轻轻擦干眼泪后,继续等待着她的诉说。
老阿婆感谢了秦啸天两句后,就抓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酗子,阿雅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啊!如今这年头,想要再找个像她这样善良又漂亮的姑娘,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只要你能好好对阿雅,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就是马上去死,也是心甘情愿啊……!”
“阿婆,您说的太严重了,我想苏雅这么善良的人,一定会找到一个真心对她的好人的!”秦啸天任由阿婆皮包骨头的手拉着自己,安慰着她说道。
“我们也是这样希望的呢,这两年多时间,来这里打听阿雅情况的酗子,没有三十个也差不多了!可是这么多人里,能有耐心听我们这些老不死唠叨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了,看得出来酗子你是一个好人呢!”
老阿婆的话,让秦啸天心中也有些茫然起来,自己的手上沾满了血腥,在非洲的时候,更是连平民都不知道杀了多少,自己是个好人吗?
就在秦啸天和老阿婆聊着天的时候,苏雅也正好端着一个便盆,从那栋小楼里走出来。她将便盆拿到院子中间的水龙头下,一边冲着水,一边用一个刷子在上面用力的刷着。
秋日的阳光的照射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让她本来就绝美的面容,显得更加美丽起来。
苏雅将便盆洗好后,抬起头的一瞬间,就看到了正在不远处注视着她的秦啸天!
在看到秦啸天后,她愣了好几秒钟,才忽然间变了脸色,并惊慌失措的丢下便盆,跑到了秦啸天身边,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秦啸天看着她额头和鼻翼上的细密汗珠,在脸上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后说道:“我刚刚在外面看到你后,就跟过来了!”
老阿婆见苏雅红着脸走过来了,还以为她脸嫩害羞,所以颤颤巍巍的从花坛上站起来,并慈祥的笑了笑后,对他们两人说道:“阿雅,酗子,你们慢慢聊,老太婆去那边晒晒太阳!”
苏雅赶紧过去将老阿婆扶到那边太阳底下后,才重新回到秦啸天身边,面无神色的说道:“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我警告你,你不要想打这些老人的主意,他们也没有什么值得你打主意的!”
秦啸天从她看似镇定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紧张的神色。
“我来这里的目的,本来是想问你要一个解释的,但是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秦啸天再次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后,又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苏雅后说道:“这里面有二十万,密码是六个五!你是个好人,有时间我会再来这里的,再见!”
苏雅呆呆的看着秦啸天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福利院门口后,才回过神来。
半晌后,她才看着手中的银行卡,神色复杂的自言自语道:“他居然还会相信我,呵呵,难道他真的是个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