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子衿到金府的时候,金府已经挂上了白灯笼,里面哭得一片死去活来的。
金御史死了,昨日太子诏书一颁布,第二日一早他便来了大殿,拿出了已经写好的不宜立轩辕明为太子的十大原因。其中一条便是,曾经叛乱,其心已然不忠,遑论其他?
而这一点,向来是轩辕明的死穴,但是今日的成皇,却没有丝毫波澜,金御史绝望,直接撞上了殿上的盘龙柱,血溅大殿。
此事发生之后,成皇只是冷冷地吩咐人把尸体拖下去,让人清扫大殿。
自古帝王多薄幸!此言亦适用于君臣。
大厅已经摆上了灵堂,金禾和刘氏哭得死去活来的,而乐平公主也罕见地从她的院落走了出来,在一旁安静地念经祷告,看不出悲喜。
金禾见到她,这次,没有抱着她哭,而是异常地冷漠。
也是,她现在想必很恨皇家的人吧,乐平公主已经是红尘以外的人了,况且是她母亲,她恨不得之外,她看到皇家的人恐怕都恨不得抽筋扒皮吧。
子衿没有进灵堂,而是远远地叩头。
完成这一切之后,子衿一刻不停,回了王府,但是轩辕朔却不在王府。
前去别苑,轩辕朔却也不在,难道是进了宫?
子衿正准备出门,却刚刚撞上了轩辕朔。
轩辕朔眼底发青,突然一下,老了十岁一般。
“我问你,金御史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
轩辕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臣子死谏,还能是为什么?”虽然他说得并没有错,但是子衿却是实在难以接受这个回答,实在是太随意了,她难以接受这样的话竟然是出自轩辕朔之口。
“帝王,向来不愿被人指使,他太天真,太把自己当回事。”轩辕朔慢慢说着,不带一点感情。
“呵,是这样吗?”子衿反问,但是他却没有回答。“那么,我日后要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你是不是也会如此?”
轩辕朔没有说话,子衿冷笑两声,“哈哈,我明白了,你不必说了,你说你要辅佐的是一个明君,但是他还没有登上那个位置就死了这样的忠臣,这算什么明君?”
轩辕朔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眼睛空洞地盯着窗外。
子衿得不到回答,有些绝望地转过身,她是不是终究忘记了他身体里也有着帝王的血液呢?他从骨子里也是那种人吧,并不是他如何了,而是她对他,始终要求得太多了。
她无法接受他的不完美,她终究还是不够爱他吧,可惜,这个事情到现在才明晰啊,那她到底爱谁呢?
呵,她谁也不爱吧,到现在只能这样解释了?或许,她始终少一颗心。
子衿回了将军府,长乐倒是格外高兴,青鸟就快出嫁了,府上也热热闹闹的,子衿难免挤出几个笑来,却还是觉得自己与这世界好像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娘亲,青姨说了,娘亲要去给长乐生个弟弟,就不能照顾长生了,娘亲是生了个弟弟了吗?”子衿捏了捏长乐肉乎乎的小脸,却情不自禁想起了当年的轩辕朔也是这般肉乎乎的,干净得像一块璞玉。
但是现在。哎......罢了,不提他。
子衿抱起了长乐,却没有想象的那般轻松,长乐长大了些,身高高了,体重也涨了。
她这个娘亲实在不太称职,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她还跟做梦似的。
“娘亲以后日日都陪着长乐好不好?”子衿的鼻尖蹭了蹭长乐的小脸儿,长乐咯咯笑了,子衿郁闷的心情才稍稍舒缓了些。
长乐的亲娘与子衿长得很是相似,所以子衿抱着长乐倒跟真的亲母子一般。两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玉娘在一旁看着也高兴,只是想起了刚刚小姐说的‘日日都陪着长乐’却也有些隐忧。
子衿回了将军府,每日不是陪着慕容凌云舞刀弄枪就是抱着长乐玩,不知不觉过了几天。好像就快完全忘掉那个人了,一封信函却冷不丁地送了过来。
是轩辕朔的,他调往广陵,今日已经启程了。
真是狡猾,自己轻轻松松走了,却还是要她牵挂着吗?
“小姐?长乐的饭洒了。”玉娘小声提醒着,子衿这才低头,却看见了自己刚刚明明是给长乐喂饭,小勺却刮着长乐的脸蛋,长乐的脸上全是米糊,整个人费力地吃着,也不知道叫一叫她。
子衿心疼地亲了亲长乐的脸,也不管他脸上到底有没有米糊。
一般的孩子,总会在娘亲怀里撒娇的吧,但是长乐,你为什么不呢?就连生气也没有。
听话得让人心疼。
子衿把碗给玉娘,让她再盛一碗,海棠走过来,对着子衿道:“金小姐出家了,和乐平公主一起。”
出家?这也不奇怪,一生如此颠簸,她已经很努力了啊。
“没有在金府了,一起去了城郊的菩提庵。”
“嗯,知道了。”子衿回答得好像今天吃饭不吃饭那般随意,海棠以为她会去寻金小姐,劝她回心转意的。这样也好,顺其自然的确很好。
海棠再三确认了子衿实在没有其他的想法才放心地退下去,不得不说,自打从秦王府回来,小姐就更加成熟了。
子衿在海棠退下去之前把长乐给海棠,吩咐她等一下给长乐喂米糊,自己则唤了一旁的夜莺去另一边说话。
“小姐,有什么事吗?”
“你这几日去颜渊坊那边看一看,绛珠现在虽然已经好了,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如若再看到宋玉妍,记住,火攻!”
子衿想了半天才相出这个办法,既然杀不死,那么毁去肉体她总不能再兴风作浪了,虽然这个办法有些卑鄙,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实在很管用不是吗?
她上次的仇还未报,宋玉妍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她慕容子衿哪里又是省油的灯呢。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向来是这个世界的准则啊。要想不被人踩在脚底,那就只能将别人踩在脚底。
而东篱嘛,这个人,她下次一定要与他摊牌的,她恍惚已经知道了,这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