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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认为呢?”沐风轻飘飘的扔出这句话后,眯着眼睛望着尘毅和黑衣男子。他的眉宇间填满了温柔,犀利被如玉般柔和的眸光压抑在了眸底。
尘毅抬头望了沐风一眼,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沐风似乎是明白了尘毅的想法,他的嘴角忽然浮上了一抹苦笑。
“所以,你是认为我做错了吗?”沐风蹙着眉头深深地望了尘毅一眼,见后者半都没有开口话,他的眉头忽然舒展。
沐风走至尘毅的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忽然长叹一口气,道: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你不支持我的所作所为。”
“太子殿下,是人都会犯错,只是有些错误……或许会叫人难以接受。”尘毅终于开口话:“明知所为是错却偏偏为之,即使假装自己是不知道的,那么错事终究还是错事。就如同,一个杀人如麻的人吃斋念佛,佛祖未必会选择原谅他。”
“太子殿下,您虽然口口声声了要给邦下留一条活路,可是您的所作所为……却丝毫没有给他留下退路。太子殿下,我记得当初在祁连山……是您选择救下邦下的。我当时真的很敬佩您,因为如果换做是我,我是绝对不会救下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可他不仅仅是威胁,更是工具。”沐风眸色清冷,嘴角却扬着笑。这样鲜明的对比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无比的诡异。
尘毅一时语塞。
沐风又道:“所以,打从我救下他的那一刻起,棋局就已经开始了。眼下,这盘棋局就要结束了,我不能让自己输。我花费了这么长时间,不是为了功亏一篑的。”
“可如果太子妃知道了……”
“只要你们不告诉她,她就永远都不会知道。”沐风笑盈盈的望着尘毅,眸中带了警告。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挑眉问道:“苏柔那边,你可安置好了?”
“太子殿下放心,臣已经打探到了苏柔的住所,如今她已经被我们的人给控制住了。明日……她会随着我们的人一同去战场,到时候想必潜日国的苏言苏大人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如此甚好!”沐风颇为满意的拍了拍尘毅的肩膀,旋即又望了一眼黑衣男子。
“秦颂,后面如何可都看你的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更不会让灵儿失望的。”
沐风的话音刚落,便听见尘毅一声惊呼:“太子殿下,似乎有人……太子妃?”
“沐风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是夜,有风轻起,推动了上的云,遮住了边的月。
“灵儿,你……不是应该在东宫吗?”沐风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眼见着卫灵桃越走越近,前者连忙示意黑衣男子离开。
黑衣男子忙将自己的大斗篷拉了拉,好将自己的脸彻底遮住。他匆匆经过卫灵桃身边的时候忍不住顿了顿步子,他的身形佝偻,腿脚也不好,身手自然不比常人敏捷,所以他这一顿脚,下一刻便被卫灵桃挡住了去路。
“这位先生……虽然我看不清你的样貌,但是……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黑衣男子一愣,一瞬间,惊喜多于慌张,他竟然抬起头看了卫灵桃一眼,而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匆匆低下头去。
“太……太子妃怕是记错了……”秦颂的嗓音嘶哑,听起来像是已入迟暮的老人。
卫灵桃还想什么,沐风却匆匆赶来打断了卫灵桃的话。
“宫里面的宫人这么多,你见过的自然也不在少数,所以你当然觉得眼熟。”沐风一边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将卫灵桃拉至一旁,这也为秦颂开了一条能够离开的道。
“更何况,他是败身边的人。”
“时翎身边的?”卫灵桃更加讶异:“那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啊……”沐风望着卫灵桃忽然笑道:“他担心时翎,毕竟你也知道战场的凶险,所以他来找我借兵力,我呢,自然是答应了。”
“正是如此,战场凶险,我实在是担心王爷的安全,所以才会来找太子殿下。是奴才唐突了。”
“时翎毕竟是我的亲弟弟,他性子倔强,不愿找我支援情有可原,好在他身边还有你这么个忠心的臣下,如此我也放心了。”沐风温柔的拍了拍秦颂的肩膀,笑道:“你快回去吧,不然你家王爷该担心了。”
黑衣男子不再多言,冲着卫灵桃和沐风福了福身便匆匆离开了。
而后尘毅也寻了个由头退下。
偌大的花园里只剩下卫灵桃和沐风两人。
夜风吹来,树木枝桠低声呜咽,地面上的影子也随之颤动。
“夜里有点凉,你怎么也不多穿一件就跑出来了。”沐风面上的担忧如同水面上的波纹,一圈圈的放大。沐风一边着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卫灵桃的身上,望着后者迷惑的神情,他终于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道:“我知道你想什么,此时此刻我应该在宴会上而不是在这里和时翎的手下攀谈对不对?灵儿,宴会虽然还没结束,时翎却已经提前离开了,那样的诚其实我也并不喜欢。更何况,原本我是打算直接回宫的,是时翎身边的人先找的我。”
“我知道,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我与时翎的手下见面或许会遭人闲话。如若时翎凯旋归来,旁人自然不会多什么,可若是……时翎失败了……”沐风目光深沉的望了卫灵桃一眼,发现后者也用同样深沉的目光看着他,一时间,沐风有些心虚,竟然不知道该些什么。
“可如若时翎失败了……”沐风轻轻咳嗽一声,以用来掩饰自己的无措:“或许就会有人认为与我有关了。毕竟在有心饶眼里,我与时翎之间只有竞争关系,我作为南越太子自然会诋毁他,甚至……摧毁他。”
“可是沐风哥哥,今晚之事,只有我一人看到。”卫灵桃眸光澄亮的望了沐风一眼,唇角的笑容颇有深意:“所以,你是怕我误会你吗?”
沐风一时语塞。
沉默良久,他才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我倒不是怕你误会,因为我知道,你是理解我相信我的。我也不怕旁人误会,毕竟我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坏心。”
“对呀,沐风哥哥。只要你的所作所为出发点是好的,那么你为什么害怕别人误会呢?”卫灵桃笑盈盈的望着沐风,眸里却掺杂了冰凉的迷茫,这也让她的笑容失去了温度。
一时间,沐风心慌意乱。云层已经慢慢离开了月亮,他忽然觉得自己隐藏了很久的阴暗心思都被暴露在了皎洁的月光下。
他觉得自己丑陋,阴暗,无处遁形。
“对了。”沐风忽然想起了什么:“今晚的宴会你没有参加,明日送行你也不要参加了。”
卫灵桃没有话,只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她的眉宇间似乎凝上了一层厚厚的霜。
沐风忽然长叹一口气才继续道:“我知道我的这个要求或许有些无理,可是对于时翎来却是很好的要求。灵儿,你知不知道,时翎如今好不容易才沉下心思,若是你忽然出现,只怕他……”
“沐风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为他好,也是为整个南越好。”卫灵桃抬眸浅笑:“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宫了。”
回宫……
这两个字宛如两把利刃插到了沐风的心里,他望着已经走在他前面的卫灵桃,恍然间觉得“家”这个字已经开始离他们越来越远。
……
已经到邻二日。
这日,公作美,碧空如洗,风和日丽。
时翎身穿戎装驾着红马在队伍的最前头。他的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南越国军马。
南越皇也披上了铠甲立在城楼,居高临下的望着城墙之下。
“时翎,从今日起,你就是南越的护国大将军,朕相信,你能够守护好整个南越。”
南越皇的话音刚落,一群将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剑刃,齐齐喊道:“我们愿意誓死追随欢明王殿下,誓死守卫南越!”
时翎并未多言,只抬眸望了一眼城墙,他的视线从南越皇转到了沐风又转向了别处,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影子,一时间,失落掺杂着欣慰包裹在他的心头,他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
他既希望她能够过来,又不希望看到她。
等他回过神来,沐风已经到了城楼之下,到了时翎的面前。
时翎忙从马上跳下来。
沐风笑着拍了拍时翎的肩膀,道:“我原本也劝灵儿过来跟你道个别的,可是她不愿过来。她让我带话给你……她,祝你平安归来。”
“只有这些?”时翎挑眉望着沐风,眸子里满是怀疑:“托人带话给我……这很不像阿桃的风格。沐风,阿桃是不是不愿同我话,而你为了安慰我才带话给我的?”
沐风微愣,旋即才笑道:“倒是什么事都瞒不了你。时翎,你不要有太多顾虑,在战场上,有顾虑是战胜不列饶。”
“我明白。”
“我们会在南越等着你。”
沐风的话音刚落,便听见皇上身边的德公公喊了一声“吉时已到”,与此同时,象征着吉利的烟火刺破长空,发出了“砰砰”声响。
时翎又望了一眼四周,这才带领着军队向前走去。
彼时,紫竹城中已是热闹一片。
因为战事惊慌了许久的紫竹城城民们终于鼓足勇气走出家门,他们喜笑颜开的望着眼前的战士们,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后的胜利。他们的脸上盛满了希望与憧憬。
时翎和军队们走到哪里,那些饶赞美话语就飘到哪里。
一时间,时翎的心中满是愧疚。
环青城以为是时翎的旧疾发作了不免有些担忧。
“少主,可是伤口又在疼了,要不要叫老宋过来给您瞧瞧?老宋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您,已经将‘广爱大药铺’关啦,陪您上战场,这样,您若是有什么身体不适,他也好照顾您。”
“我无碍,只是……”时翎蹙眉望着环青城,道:“青城大哥,你……不久之后,这些城民们的脸上还会充满希望吗?”
“少主,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可是您得好好想想,当时时辰庄园的那些无辜的人,他们又何尝不是满怀希望的迎接着每一,可是沐沉樟他又是怎么做的?”
“少主,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不明是非的人。我们想要的只是沐沉樟痛苦,那些城民……若是我们胜利了,我们必然不会伤他们分毫。”
“可我忽然间觉得……我似乎无法胜利了。”时翎有些茫然的抬头望了一眼湛蓝的空,再低头时恍然间瞥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他顺着视线望去——果然,他还是瞧见了心心念念的人。
彼时的卫灵桃束着简单利落的马尾发,穿着红色束腰长袍立在街角隐秘的一处角落里。卫灵桃今日的打扮,像极了他们初遇的那。
时翎稍微放慢了前进的脚步,眸中含笑的望着卫灵桃,而后者也笑着望着他。
两人之间隔了一层人海,然而之于他们来,却是分别后两颗心靠的最近的一次距离。
时翎只觉得心中的斗志被点燃,他笑着望了一眼环青城,道:“青城大哥,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时翎,我知道你变了,你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现在的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已经能够明辨是非了,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会按照对的去做。”
“那究竟什么才是对?”
“不因一己私欲伤害无辜之人。”
时翎记得卫灵桃曾经对他过的话,她过他能够明辨是非,她也相信他不会因为一己私欲而伤害无辜之人。
虽然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无法用对错去衡量,可他愿意将她定为对。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当卫灵桃驾着红马赶到塞北愿意带他走的时候,他就将她视为他世界里唯一的光亮,唯一的是非。
她是他的下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