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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旧人孤冢新人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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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鸿儒暗讷,当年私下恳求清扬少将军破例收下儿子夏怀甫的事,他从未讲与他人知晓,怎的长欢格格竟然如此明了?而且单听说过这小格格生而能言,是“奥都妈妈”下凡,他虽常为格格诊病却一直未曾亲闻,还道是福晋为宁安军造势扯的谎。没想到今日甫一闻之,便是这等惊人之语,看来果真天神无疑!

“格、格格,是夏某失言了,还请您大人大量、万勿怪罪。”夏鸿儒定了定心神,拱手向榻上的清扬歉道。

“夏大夫无须同我道歉。想来您也并非有意对姐姐不敬,姐姐生前性格您一定晓得,睚眦必报,若是惹恼了姐姐在天之灵,生魂夜夜入梦也是够人受了。”清扬轻描淡写地威胁着夏鸿儒。

就在这时,不知哪来的一阵邪风将夏鸿儒身后的窗户吹开了,嗖嗖的细风像女人纤弱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后颈,又像鬼魅的在耳畔呼吸低语,使他顿觉背脊发凉,冷汗直流,“扑通”一声跪倒在清扬榻前,大叫道:“格格饶命!格格饶命!”

清扬不觉发笑,心道真是天助我也,夏鸿儒在府中做医官多年,一定对阿玛的病情了如指掌,如能将他收服,或可找出阿玛真正死因和锦姿构陷的证据。

她于是柔声说道:“夏大夫不必惊慌,我同你玩笑呢,姐姐早已魂归九层天,羽化登仙了,又怎会同你这个凡人计较?”继而,又话锋一转:“我听闻怀甫哥哥已在临时政府担任要职,怎的却还未接您过去共叙天伦?”

夏鸿儒脸色微变,讷讷了半晌,似有难言之隐。

清扬本是明知故问,便接着方才的话端继续问道:“是不是福晋不准你去?”

夏鸿儒抬头望了一眼清扬,答道:“实不相瞒,夏某曾向福晋请辞去北京和怀甫团聚,但福晋以府医后继无人为由未予准许。”

清扬笑了笑,一针见血地说道:“她是想以你为质,好令怀甫哥哥替她办事罢?现下临时政府刚刚成立,一切方兴未艾,怀甫哥哥受到袁总统重用,正是大展宏图的好时机。夏大夫岂可成为他的负累,令鸿鹄无法展翅?”

这一席话正戳在夏鸿儒的痛处,他愁眉不展地说道:“格格所言极是,夏某何尝不想离开此地?即便不能成为怀甫的助力,也总不能做他的累赘罢?然而福晋决计不肯放我。现在局势又紧张,整个宁安城戒备森严,没有督军府特批的通行证,谁也别想随意出城。夏某真真是无计可施了!”

清扬没有搭话,只是笑意满满地看着夏鸿儒。

夏鸿儒这才意识到,小格格定是有办法让他出城才会同他讲这番话。不过,这张通行证也必然不会白白给他,只是不知小格格究竟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代价?罢了,只要能离开督军府这座奢华的牢笼,什么代价也须付得!

打定了主意,夏鸿儒倒有些庆幸,若不是今天惹得格格不悦,可能还寻不得这个机会呢。殊不知,清扬早已摸清他的底细,知道他想要什么,自然也就知道如何同他交换自己想要的。

夏鸿儒就地拜伏,用力磕了三个响头,恳求道:“夏某知格格绝非凡人,旁人做不到的事格格定有办法达成。求格格设法帮夏某出城!若蒙不弃,来日定当投桃返李,以报格格大恩。”

清扬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对立在一边的连嬷嬷说道:“嬷嬷,我有些饿了,去将夏大夫吩咐的燕窝粟米羹煮来我尝尝罢。”

连嬷嬷知清扬欲让她回避,便识趣地应道:“奴婢这就去!”

见四下无人,清扬这才对夏鸿儒开口说道:“夏大夫,你方才说此恩来日再报,倒是不妥。我若助你出了宁安城,你便是离巢的鸟儿、归山的猛虎,我还如何寻得到你?你若想取得通行证,须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可否?”

夏鸿儒此刻为了出城,什么也舍得,更别说只是回答几个问题了。他立刻爽快地答道:“格格但请问罢!”

清扬挑起一双凤目,问道:“夏大夫,你从光绪年间便在府上行医,对我阿玛的身子可说是了如指掌。我想请你告诉我,他究竟是如何死的?还有,这些年他缠绵病榻的原因究竟如何?”

夏鸿儒眉头微蹙,有些诧异,又不肯正面回应:“格格为何想从夏某这里知晓将军的死因?这些事你大可以直接去问福晋。”

清扬有些不悦,冷冷地说道:“我若直接问福晋,你便出不去这宁安城了!”

夏鸿儒意识到自己有求于人,理应端正态度。况且,事到如今他为何还要替那个“囚禁”自己的女人遮遮掩掩?这小格格委实不简单,连和自己的生身母亲都藏着心眼,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又如何能懂得她的心思?不如乖乖就范罢!

“格格息怒!夏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是了。”夏鸿儒说道,“因检查尸体的是府衙里的仵作,故而将军的死因夏某不得而知。但是,夏某见过将军最后的样子,并不像仵作所说‘七窍皆流黑色血泪’,而是面色乌紫、四肢僵硬、肌肉紧缩,面目异常狰狞痛苦,观之似是呼吸衰竭而亡,绝类马钱子中毒之状。”

“如此说来,慢性中毒一说实属无稽之谈了?”清扬有些快要按捺不住内心的委屈和愤然。

哪知夏鸿儒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死因虽不是慢性中毒,但将军被人长期毒害一事应是确凿无疑。”

“你早都知晓?”清扬惊愕地看向夏鸿儒,心中腾起一股寒意:看来此人并不是表面上那般温良无害,反而隐藏得很深呢。他明知有人毒害将军,却不尽力医治,这和凶手又有何分别?

夏鸿儒被清扬的眼神瞪得心中发毛,连忙解释道:“格格有所不知,夏某每次给将军诊病福晋都随侍在侧,从来不肯离开半步,夏某就算想提醒将军警惕枕边人,也是毫无机会啊!”

清扬不欲和他纠缠此事,反正有的是时间同他秋后清算。

“那你倒说说看,我阿玛究竟是如何被毒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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