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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双卿怔了一下,失笑道:“你在说什么呢?”
容昭神情坚定不移,说:“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宫闱深墙内如此险恶,若有一人助你、帮你,岂不更好。”
“那好。”修双卿见容昭如此想进宫与她作伴,便也不推辞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近侍,以后我到哪儿,你便到哪,不得有怨言,更不可背叛我,可否能做到。”
容昭抱拳道:“是。”
修双卿脸上却全然无半分笑意。
柘樾给修双卿安排的住址为东宫一地的双鸾殿,此殿不大,亦有些偏僻,但环境安静雅致,殿内华丽,修双卿也喜欢。柘樾又派来两名宫女侍奉,一名叫天浣,一名叫南宣,听她们说她们在宫中已十余年之龄。
已经入夜,修双卿挥一袭红衣坐在宫中软绒座垫之上,一只腿支起,问道:“我问你们,你们可知,陛下如今最宠哪位妃子。”
天浣想也没想,便说:“回姑娘的话,是临贵妃。”
南宣代解释道:“临贵妃自幼便与陛下相识,感情最为深厚。”
修双卿低头微思,“原来如此。”
“不过……”南宣还似有话要说,但又仿佛难以启齿。
修双卿疑惑的看她:“不过什么?”
“不过陛下从未跟临贵妃谈及过立她为后……”
南宣还在说着,天浣暗暗扯了扯她,并传了个眼神给她,示意她说的太多了。
她们的动作,修双卿皆看在眼里,又问:“陛下的王后呢?”
南宣低着头,有些怯懦的说道:“后宫尚未有主,一切都由临贵妃来打持。”
这倒奇怪了,既然都说柘樾宠爱临贵妃,更将后宫事物及凤印交由临贵妃掌管,摆明了临素华极有可能会成为王后,可柘樾为何不早早立她为后?
次日,修双卿来到宫外,按照与姜镜奕的约定来到客栈见他,见姜镜奕正在楼下一靠窗边上品茶,修双卿心中不禁一喜,上前欢喜的唤道:“镜奕哥哥。”
姜镜奕听到修双卿的声音,一抬头,看到修双卿,嘴角不由浅浅扬起,施施然起身,作揖道:“草民见过公主殿下。”
修双卿放下姜镜奕的手,却不想姜镜奕推开了,修双卿一时愕然,姜镜奕却道:“殿下是皇亲,草民不敢逾越。”
“什么草民草民的,你是我的镜奕哥哥呀。”修双卿想也没想便就娇嗔道,“若再自称草民,我就把你关进牢里去,关一辈子9有,你也别叫我公主,我不是什么公主。”
姜镜奕迷茫的看着修双卿,不语。
修双卿想了想,皱皱眉头,“反正你像平常那样叫我就好了。”
姜镜奕倏地笑了笑,“好。”
修双卿坐在镜奕对面的位置上,说道:“镜奕哥哥,待我有成就了,我就在外买座府邸,接你来住。”
姜镜奕坐回原先的位置上,无奈道:“中原我住不习惯,我迟早是要回西域的。”
修双卿想了想,“上次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西域玩吗?还算不算数?”
姜镜奕笑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修双卿嘿嘿的笑了笑,一袭红衣,笑靥如花,衬得她愈发的可爱。
姜镜奕递给修双卿一杯茶,问道:“你出宫,应当还有其他事情罢?”
修双卿一惊,“你怎么知道?”
姜镜奕瞧了眼修双卿身后的容昭,容昭则直直看着姜镜奕,修双卿愣了一会儿,向对方介绍道:“容昭,他便是我说的姜镜奕,姜公子。镜奕哥哥,他叫容昭,是奉薰镖局少镖主,现在是我手下,不过不是宫里的人。”
容昭微微仰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姜镜奕,说道:“果然如你所说,翩翩公子,气宇非凡,阁下非寻常人能比啊。”
姜镜奕笑着挥挥手,谦虚的说:“是卿卿谬赞了,容公子更可谓少年有成,昨日见你不过几招,就将那些道貌岸然之徒打倒了。”
如此互相吹捧,修双卿可不悦了,插嘴道:“不过我出来,确实还有其他事。”
“何事?”闻言,姜镜奕转眸看她,说:“你帮我寻母,但若有我能助的地方,定当竭尽全力。”
修双卿想了一下,还是告诉姜镜奕,“我要入宫为相,必须让柘樾信服,其一,便是查出七年前慕容山庄所被屠一事。”修双卿说完,问道:“镜奕哥哥,你知道这件事吗?”
“尚有耳闻,听说是为了抢夺铸兵书和剑锤。”姜镜奕说完,顿了顿,继而道:“慕容山庄铸兵之道天下第二无人敢称其雄,哪怕至今亦然,不过过去数年,你要如何去查?”
修双卿道:“我早有准备。慕容山庄铸兵天下称奇,其对立仇家自然不少,听闻其中与慕容山庄有结仇的便是千道岭。”
姜镜奕又想了想,喃喃:“千道岭?”
“千道岭之主为楚流波,七年前其兵器便日渐繁多,且我命人去寻过了,千道岭每把铸造出来的兵器便与慕容山庄的有几分相似,让人不怀疑都难。”修双卿清澈的黑眸带着笑意直勾勾的看着姜镜奕,又说,“不过我也要去慕容山庄寻寻线索,但以胡乱猜测,难以服众。”
姜镜奕被修双卿看得心神微乱,微微怔了怔,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慕容山庄离此虽只有几十里车马,但是也要万般小心才行,既是要当女相之人,往后断不可再顽皮冒失。”
修双卿嘻嘻笑道:“谨遵镜奕哥哥教导。”
姜镜奕苦笑,低头焚茶,语气中略有无奈的嫌弃:“你会改那才好。”
修双卿捧起先前姜镜奕递给自己的茶,嗅了嗅,再凑过去抿了一口,眉头瞬间拧了起来,“好苦。”
容昭在旁传来声音:“常听我爹说,茶,苦的才好。是吧,姜公子。”
姜镜奕微微一笑,抬起头来,“喜欢的人,即便再苦也爱喝,不爱之人,即便甘之若饴,也如黄连之苦涩。”
容昭笑了笑,笑得清冷,“说得好,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姜镜奕不再说什么,继而微微低下头,弄着他的茶具。
修双卿夹在中间有些难堪,左右看了看两人,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她听的有些并不太懂。
来到山鬼遥楼之内,所见一片旖旎如春风光,修双卿便是别开目光,见楼梯口处有一粉纱侍女前来接待,第一句话便是:“您可是修姑娘?”
修双卿疑惑。
侍女又亲和的笑道:“我家楼主慕容姑娘一直在等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