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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风君低眉一拱手,略为愧疚,道:“抱歉。”
素闻西州妙慈公主受尽父王宠爱,兄长同母亲应当也十分疼爱她吧。可惜这般如玉似的人儿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了,着实叫人感到惋惜。
“我妹妹的画倒也不是个什么珍贵物件,只是斯人已逝,生前遗留之物还是妥当保管才是。”多尔吉像是想起什么,忽然失笑一声,“其实我妹妹画画水平十分的差,从前父王不知为她请了多少授课先生,可在这一点上她就是改不好。”确实是很差,甚至是差的离谱。
城风君听闻此话,忍不住来了兴致,原来天底下不止自己画画画得不好,这位妙慈公主也不会画画。如此一来,他感觉自己心里又好受了些。
恰时想起一件事情,多尔吉问:“你认得赫冬曲奴吗?”
城风君微微抬眼,“西州的大将军赫冬曲奴我是知道一些的。”
多尔吉轻轻哼了一声,“嗯,他还是序颂的远方亲戚。一个月之后他便要回来,说到底还是为了琼妃和序颂。”
城风君狐疑的看向多尔吉,“殿下想要我压制住他?”
多尔吉沉默片刻,终点了点头,说道:“他是父王手中一名大将,他的厉害也确实不可小觑,也不好压制。”
城风君笑了笑,“若殿下有称霸西州之心,倒是有一计可助殿下。”
多尔吉稍一挑眉,“但说无妨。”
“殿下可听说过染指一词?”城风君不慌不忙的说着。
多尔吉微微惊诧,城风君的意思是……
“既然我们不好牵制赫冬曲奴,便让宫中一位美人牵制他。”
这是修双卿传信给他的,若修双卿不说染指一词,城风君也想不到,就算他想到了,这般有辱清誉的事情城风君也不忍做。可是不容置疑,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修双卿也厌恶极了赫冬曲奴,不惜让他身败名裂。
多尔吉想了想,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终于道:“让我想想。”
城风君看了一眼一旁瓷缸里的画轴,再看了看多尔吉,谦逊礼貌的沉吟不语。
晌午,渝城北山脚下的一座草屋里,修双卿正在屋里看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生得粉嫩可爱,穿着舒适的淡粉色丝绸衣裳躺在床席上午睡,梦中十分香甜。修双卿坐在床边,神色淡漠的注视着这个孩子。
她便是维姜,姜镜奕与箫怀瑾的女儿。
而在床前,坐着某位姓肖的公子,“这是你女儿?”
修双卿歪了歪头,看向他,好奇的问:“公子从哪里看出来的?”
肖公子温和说道:“若她是你的仇人,你何必将她从人贩子手中救回来?”
修双卿悻悻地瞥了他一眼,慢慢说道:“肖公子跟我前来,又想做什么。”修双卿忽然想到什么,回头又看了看他,“难道你喜欢我,想与我好?”
肖公子微微蹙眉,眼神复杂的交汇到了修双卿身上。
修双卿本就是一句玩笑话,不以为意,见他不解风情,她也不逗弄他了。
直到这位维姜小公主醒来,小公主看到先前不认识的肖公子,立即就抱住了修双卿的胳膊,怯生生的躲到修双卿背后。修双卿从人贩子里买回她时她已经跟着人贩子流浪了好些天,也不知她原本该是什么样的性格,好再她还记得自己该是谁。但是她好似是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修双卿来时,维姜送了她一朵路边的小野花,修双卿便叫她楔,楔欣然接受。
楔醒来之后,肖公子问修双卿要如何安置这个孩子,不如交给他看着。
修双卿想了想,觉得也行,便就同意了。
楔却摇头不肯,也不知是怕生人还是怎么回事。
肖公子看着修双卿,提议:“不如我们带楔出去走走,一个孩子整日闷在这里怕也要闷出病了。”
修双卿觉得有理,反正也没有人认得楔,便带着楔出去了。
渝城的夜市在修双卿接旨封相之后第二年建起,至今仍很是繁华,路边来自各地的风味小吃几乎沾满道路一旁,某位公子和某位楔没有来过这里,顿时便被这里的事物所吸引震撼。
为了避免楔再被人贩子抱走,修双卿极其淡定的拉着楔的手,问她要吃什么。
楔十分认真的想了想,怯生生的,抬起头懵懂的对修双卿说:“但是……我没有钱。”
修双卿看了一旁坐在机关轮椅里的“肖公子”一眼,笑眯眯的说:“这叔叔有钱,我们不用管。”
柘樾歪头看着修双卿,澄澈的眸子里好似也携了笑意。
楔笑着点了点头,就开开心心地指着一处说:“我要吃那个。”
修双卿顺着楔所指看去,是一个卖烤鱼的摊贩,修双卿一下子眼睛也直了。三人过去时,人还不多,修双卿一口气便买了十几条口味不同的烤鱼,可高兴坏了那对店主夫妻。
老板娘将鱼端来时,看到纯真可爱的楔,也很欢喜,憨实的笑道:“这小女娃长得真好看,和二位长得很像咧。”
修双卿和柘樾一听,皆微微一怔。
楔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伸手就要拿一条烤鱼来吃,但因为她太小,短短的小手够不着。
柘樾觉得有趣,主动给楔取了一条过去,问那老板娘,“是么?她哪里像我?”
楔十分高兴的接过,双手握住竹签,张嘴小心翼翼地吃着。
老板娘愣了一下,说:“脸型啊,特别像。”
柘樾脸上的笑意更为肆意了,又递过一条烤鱼交给修双卿,说道:“夫人,小心鱼刺。”
修双卿瞟了他一眼,倒是接过,稍一撇嘴,“谁是你夫人。”
那老板娘已经走了,没有听到。
柘樾微微一笑,与楔说:“楔可愿喊我们一声爹娘?”
楔抬眼看了看柘樾,看了一会儿,单纯的说:“我有爹爹娘亲。”
某人看似很有道理的说:“那是维姜的爹爹与娘亲,可是你是楔啊。楔的父亲母亲和维姜是不一样的,你说对不对?”
楔听了,觉得好像没有哪里不对。
某人问:“那你现在该叫我们什么?”
楔说:“爹,娘。”
某人满意的摸了摸楔的头,目光却落在修双卿的身上,温和含蓄。
修双卿差些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她哪儿又来了一个干女儿?还莫名其妙多了个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