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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双卿站在一旁,接近门口一丈的地方,表情木讷,犹如木雕。
姜镜奕看了看她,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难道你一辈子也不会理我?”
修双卿淡淡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姜镜奕又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六七年前的修双卿还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少女,又怎会像这般呆板。又是谁将她变作这个样子的,对自己没有一点情分。
两国开战前,姜镜奕重创修双卿,他原本可以杀了修双卿,却将她抛弃战骸堆里,他以为这样就能让修双卿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可是修双卿还是执迷不悟。
姜镜奕在心里叹息一声,道:“卿卿,若你当年不去西域,我……”
“那怜儿呢。”修双卿抬眼,眼底尽是冷漠,问他:“我不去,是不是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到?被你蒙在鼓里,让你一次次利用我。”
当初修双卿十七八岁,尚且认为将心比心,她对姜镜奕好,姜镜奕就不会伤害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可是姜镜奕做了,做得比谁都狠。
姜镜奕不答。
修双卿又问:“你想我做你的妃子,你是喜欢我的吗?”
姜镜奕的脸色微微松动,但依旧没有说话。
“我与淳缤相比,你觉得谁更重要呢。”修双卿强颜欢笑,笑的十分不自然,“姜镜奕,在你心里从来没有恒长守一的爱情,你若喜欢我,当初就不会狠下心伤我。你若喜欢淳缤,你就不会放任她病危的身体出来受苦。你若对妙慈抱有一丝善念,十多年前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在狼群中而死。你从来不需要一个伴侣,你需要的只是对锦袍医怪或者世子殿下有利的东西而已。”
姜镜奕的脸色并不好看,双眉微蹙,阴郁沉沉。
他不曾想过修双卿会对他说出这样直白的话,可是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或许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修双卿直直的看着他,语气云淡风轻,“还有维姜,她虽是你的骨血,可是你并不爱她,就如十四年前,你对待你的第一个孩子。”孩子是无论跟哪个女人都可以孕育再生的,就像他对待他的第一个孩子一样,可以随手丢弃在两国边界。
姜镜奕从来不需要这些对他而言视为累赘的东西,他不是柘樾那样生性细腻温良的人,所以修双卿并不喜欢他。
姜镜奕万万没有想到修双卿这在外的六七年间竟了解了那么多东西,有些诧异,又有些愤怒,最终是禁不住离开了。
修双卿微微勾勒嘴角,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轻笑,九分畅然,而有一分是微苦。
据说姜镜奕在那日离开修双卿的双鸾殿后,脾气就越发阴沉可怖,就连一度身为姜镜奕面前红人的叶丞相也不知何故惹恼了他,此后的朝堂上叶骞竟连连受挫,无一可称国君心意。那舍远侯竟也在一夜之间,“病发”身亡,一时惊动京城,头七那日国君特来感怀送行,如此可见舍远侯地位如何。
而叶骞后来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修双卿摆了自己一道,气得更是在家中喷出一口血来,溅上了桌上雪白的素宣,生生病了几日。
作为罪魁祸首的修双卿还安然自在地窝在自己被窝里睡到日上三竿。外面的天空又下雪了,在宫女眼里又是一年新至,欢喜地到外面玩雪,修双卿只能裹着一床大棉褥坐在门槛上,略略觉得感伤。
又是新的一年,修双卿又复发了病,姜镜奕听闻此事,下朝后便急急赶来看望。太医说公主殿下的病已有许久,因为当初救治不及时,如今怕难以去根。
姜镜奕自幼跟着母亲学医,只看修双卿的脸色就能看出原由,挥挥手谴退了太医,让他开些药来先吃着,太医领命退下。
太医走后,姜镜奕在床沿坐下,给头晕脑胀的修双卿掖了掖被角,无奈的长叹一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十几年来他是以什么感情对待的修双卿。
从十数年前,他在郊外树林中第一次看到修双卿,修双卿从马背上摔下来,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却连摔下时的擦伤都不屑一顾,像极了之后依然一往直前的性子,从来不会回头。
他在林中看到修双卿,修双卿的模样像极了他的母亲,那时候母亲已经离世七年。他便不由自主的想待这个女孩好,这个女孩比他想得聪慧许多,与此同时,他也知道了,修双卿是赤姬夫人的孩子。
姜镜奕闭了闭眼,起身离开了。
修双卿醒来后,宫女向修双卿说姜镜奕来过看她的消息,修双卿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之后的姜镜奕想是处理国事十分繁忙,许多日了都没有空来找修双卿。
一日,天气暖和,宫女劝修双卿出门走走,修双卿也耐不住就出门了。途径一处宫道,修双卿从远远的便看到叶骞的身影,叶骞见到修双卿,不过冷哼一声,如视无睹地径直离开了,都未曾停留一刻向公主行礼。
宫女小心翼翼的看向修双卿,修双卿面无表情的轻声道:“陛下和叶丞相近来为琐事忧虑,心中烦闷才是。”
“双卿姑娘。”身前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修双卿向前方看去,只见箫握瑜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修双卿嘴角微扬,调侃道:“国舅大人。”
箫握瑜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后道:“我见着像是你的身形,便叫了。双卿……姑娘在这里过得可还好?”他问出这句话时,其实也是不知该如何跟修双卿打招呼。
修双卿挑眉,“你的意思……是我住在自己家里再问我过得好不好?”
箫握瑜语噎,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修双卿见他不语,不由得觉得好玩儿,但她并没有故意戏弄箫握瑜的意思,很快又道:“箫少主可要出宫?不妨也带我出去玩玩,闷在宫里实在无趣得很。”她模样娇俏,真真像个囚于深宫闺阁许久不经世事的少女。
可箫握瑜又愣了,若是别的女孩向他提出他或许还可带出宫,可修双卿又怎同于别的女孩?她可是宫里地位最特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