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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是猫宝不仅怀上了,而且最近几日还快生了。
文灵想骑着猫宝驰骋的心愿落空了,只能看着猫宝窝在自己的栖居里,戳了戳猫宝的大脸。
猫宝乖顺的蹭了蹭。
“哎,那我今天是不是不能骑着你去兜风啦。”文灵有些遗憾。
虽然老虎不显怀,不影响活动,不过还是以防万一,毕竟猫宝这几日就要生了。
就在这个时候,白天悠悠的走了过来,绕着文灵嗅了嗅,似与文灵亲近,猫宝低嚎了两句,白天便用头蹭了蹭文灵。
训师笑道,“娘娘想骑,白天也是一样的。”
文灵一看白天,倒是脸大目黑的,白色的皮毛,心下一动,摸了摸白天的脑袋,“让我骑吗?”
白天乖乖的,训师见状便让人拿了虎鞍过来,文灵一边摸着白天的头,训师一边给白天上鞍,白天也没有反抗,文灵如愿骑了虎身,总算在教场上自由的驰骋了一回。
正是逍遥的时候,旁边突然出来一道人影。
文灵定睛一看,可不正是顾浔。
文灵放慢了速度,顾浔在边上等着,带白天与顾浔擦身过的时候,二人便极有默契的一拉一拽,顾浔便坐到了文灵身后,白天一个跳跃,便越过了一座假山。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御书房议事吗?”
“议完了,结果不合心意,所以来听听长安的看法。”顾浔在文灵身后,将文灵裹在自己怀里。
十月的天,这样的怀抱倒是正好。
“我不是让容青告诉你了吗?”文灵说完便反应过来,“你是觉得此法不好?”
顾浔迟疑了片刻,“这般,太伤及无辜。我与杜仲,不仅仅是朝堂之上的关系,不仅仅是魏国与晋国,也不仅仅是君与叛臣,他是我的仇人。若是可以,我情愿亲自带兵与他一决高下。”
文灵笑了笑,“阿浔,朝堂不是你所擅长的,战场才是你擅长的地方。可是杜仲又不蠢,他稳坐朝中多年,他也不是行军打仗的料子,按照他的计谋,他善于攻心,这般他怎么可能会正大光明与你对战?这岂不是愚蠢的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又或者说,他就是因为了解你,知晓你擅长什么他才会如此做。”
是,文灵是说了一个不好的法子。
那便是关于蛊人之事。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已经可以确认,杜仲麾下确实有蛊师,也有蛊人。
甚至可能那些晋国血侍所感觉不到的假死蛊就是杜仲所弄出来的,霍青一路走来所见的那些事虽然都发生在小地方,但是累积起来却不是一件小事,地方官员故意隐瞒必定是杜仲所为,文灵的法子,便是当众将事情弄大,让百姓知晓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因为霍青带着血侍四处寻找这些蛊师,所以他们才有所收敛,可若是顾浔一旦下令,不再管此事,他们一定会趁机尽可能的增加人手,换言之,那些无辜百姓一定会有牺牲。
而顾浔很显然,他情愿他自己与杜仲来个鱼死网破,也不愿意看见杜仲如此谋算。
“阿浔,难道你不这般做就没有牺牲了吗?”
文灵反问了一句。
顾浔被问住了。
“牺牲的将士是牺牲,牺牲的百姓的牺牲,有些牺牲是一时的。阿浔,你总是只想着眼前,却忘了长远,有时候战争的牺牲,就是为了长久的和平。你想让各国明白蛊人的危害,让他们停止招纳蛊师,那么就定然会有行动,这一次是一个机会。”文灵道。
顾浔沉默。
好一会儿才道,“长安,我不适合做皇帝是吗?”
也许唯有皇兄的深谋远虑,才适合这个位置。
文灵想了想。
其实还真是,顾浔是真的不适合这个位置。
好一会儿,文灵道,“我也不适合做皇后。”
顾浔笑了笑,“不,长安,你很聪明,你和皇兄一样,这些事情都能看的很透彻,你很适合这个位置。”
如果是皇兄娶了长安,那这晋国的和平之日还会远吗?
文灵摇摇头,“你怎么不说我适合做个谋臣呢?顾浔,也只有你会觉得我聪明,可若你是深谋远虑的帝王,我的聪明在你面前,就会成为忌惮。”
顾浔一怔,没懂。
“阿浔,你可别忘了,我的背后是齐国,我是齐国公主,我有庞大的母家,我能成为晋国的皇后,可若是我太聪明,又或者像你说的,我嫁的真的是顾凛这么个深谋远虑的帝王,他必定会忌惮我,疑我为齐国之心,担心我与晋国合谋。”文灵笑道。
顾浔这么一想,摇头道,“皇兄不会。”
“为什么不会?”文灵反问。
“要是皇兄了解你长安的为人,绝对不会怀疑长安。”顾浔是这么想的。
文灵是忍不住扑哧一笑。
只能说顾浔想的太简单了。
“阿浔,猫宝都怀孕了……”文灵突然道。
顾浔不解。
“若是白月肚子里的不是皇子而是个公主,那以后我们便生个皇子,从小教他为帝之礼,等他长大了,我们就把晋国交给他,然后我们去游山玩水如何?”文灵笑道。
顾浔想了一想这副画面。
他和长安,四处游走,欣赏大好山河。
那真是美极了。
“好……”
经过一个下午的选择困难后,顾浔便明白了文灵的话,文灵虽然没有说他的不是,可是却也说了,他若是只想着眼前,那么或许,晋国走的便短了。
在冷静下来的深思熟虑后,顾浔还是准备听从文灵的意见。
十月中旬科举开考的前两日,是文灵的十八岁生辰。
也是前两日,齐国送来了贺礼。
一堆珍奇的玩意儿文灵没兴致,不过家书文灵倒是乐颠颠的看。
看的时候白月也在旁边,看着文灵的模样倒是有些羡慕道,“有家人真好。”
文灵转过头看着白月,“你也有的,你如今可是晋南王妃。”
顾浔已经追封顾凛为晋南王,等白月诞下子嗣便会追封为亲王。
白月笑了笑,“我从未体会过有家人的感觉,也不知日后这孩子,亲不亲我。”
想了想白月脸上微微一滞。
这一点上,她和文灵倒是矛盾的。
文灵希望是儿子,而她希望是女儿。
文灵似知晓白月担忧,对她道,“不管是哪一个,你都能看着他长大。”
像是安了白月的心一般。
也是这般时候,文灵也在宫人口中听到了来自于宫外的消息。
消息是碎玉出去的时候打听的,回来之后与弈雨还有几个小宫女在院子里小声说道,被弦琴给发现了。
弦琴:“你们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碎玉吓了一跳,才小声道,“姑姑,听说宫外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弦琴看着几人,沉声道,“既是宫外的事,那便说的事,这般偷偷摸摸的,娘娘看了还以为你们做贼呢。”
“没有没有,只是这事情听起来怪吓人的,现在宫外人心惶惶的,我这才小声说的。”碎玉缩了缩脖子,见弦琴的模样,笑道:“姑姑可也是好奇?”
“说来听听。”弦琴道。
“事情是这般的,采买的小公公出了宫,因为御膳房的一批材料要看货源在哪里,那小公公不仅出了宫还出了城。结果出城之后,就听闻宫外有一户人家,一家上下都是做镖局的,都有武功在身,前几日家主刚死,没过几日,突然一家上下都被屠了个干净,家主头七都没过呢。”碎玉说的有声有色,跟说书人似的,这听起来可真是诡异的。
“不过是普通的命案,这有何稀奇古怪的。”弦琴皱眉。
“不!”碎玉跳起来,“重要的是,那小公公采买的那户人家,正好在隔壁,他们半夜看见了那杀人的凶手,正是他们前几日死的家主!”
弦琴皱了皱眉头。
其他几人都是面色惊惧,“这事情也太奇怪了。”
“而且……而且……”碎玉又道,“不仅仅是如此,外头还有人说,那死而复生,不人不鬼的,便是咱们晋国的血侍。”
听到这话,几个人都是奇怪,“血侍,可是那不都是将士吗?”
普通百姓只知道晋国血侍乃是晋国的将士,却不知这其中,他们只知道晋国的血侍无惧生死,能克制吐谷浑的血奴,也是晋国的士兵,但是没有想到是死去的士兵。
“所以,外头说,咱们晋国的血侍,其实和吐谷浑的没什么区别,都是用活人做的。要知道,怎么可能会有人心甘情愿成为不人不鬼的人呢,这些年来晋国开战消耗不少,所以说,咱们的血侍都是暗中用老板姓做的,小公公回来的时候,还有人跟他打听咱们皇宫里面是不是知道一些。”
碎玉如此说,众人都诧异,“不会吧。”
弦琴心下听了,“说说了便散了吧,这等捕风捉影的事情,也这般值得讨论。”
几人努努嘴,便也只能不说了。
弦琴将此事汇报给了文灵听,文灵听后点点头,“想来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杜仲若是听到了此事,想必会十分高兴。”
那可不,若是被人传出去那么晋国必定大失民心,杜仲必然是那个最得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