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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吧里烟气刺鼻,杨浅和李灿男两个人辣着双耳浸淫在游戏的谩骂声中。
污浊的空气熏着各自的脑袋,敲击键盘的双手看似健步如飞,却无一不漏的将所有拖入网海。
浅暖之中,盛春之下。
两个鼻青脸肿的猪头抱头笑着,一旁站着个气喘吁吁的猴子,脸色苍白,老师跑过来吓走了这些缠斗在一起的女孩。
汤晓雨说,谢谢你之前在厕所的的一纸之恩。猪头的脸笑得竟有些憨实。
洛菲菲松开双手,双眼红红。
汤晓雨学着启温言,用手轻轻柔的摸过女孩漂亮的头,说,还…疼吗?
之前的委屈,蓄积到此刻的泪水,决坝而下,来势汹汹。
当我受委屈受伤时,你不要问我疼不疼,因为我会控制不住的哭泣,没有理由,只是突然找到一个安心的发泄口。
哭了一会儿。
洛菲菲也能笑着面向汤晓雨了,说,这次也谢谢你帮了我。
汤晓雨哈哈两声,说,厕纸之恩,岂有不报之理。
洛菲菲亲近汤晓雨,像很久很久以前就相识的朋友般,说,晓雨你上次上厕所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啊?
汤晓雨,当然是右手。
洛菲菲意味深长的,“哦~,可我用的是纸耶。”
明朗的阳光晃头晃脑的照在两人身上,洛菲菲此时笑的灿烂,含笑问,晓雨,自从老师一声河东狮吼吓走哪些女孩后,你身后面就一直有个看热闹的男生盯着咱们看呢,长的还蛮好看的,就是脸色挺吓人的。
我被她之前开朗的玩笑逗笑,呵呵说,那有什么长的好看的脸又不好看的?我转过头去,想看看是什么稀奇品种。
Oh my God!
还坐在地上的我就先喊了一遍“温言”,带着略高兴的喜悦心情靠近启温言,问,“你怎么来了?”
启温言此刻只是蹲下身,拍了拍汤晓雨裤子上的灰尘,理了理脚下的裤脚,又起身扯去汤晓雨脑袋上的几根杂草。
冷冷的说,我是来替你收尸的,怎么样?
说完之后,一副冷不丁的模样,转身走掉。
汤晓雨是一脸懵逼,她回过头拉起洛菲菲就往前走,她再粗大条,也看出此时启温言不爽的心情,甚至比前两天更差。
一路上,两个女生叽叽喳喳从星座运势谈论到近来最红的几个楔旦明星,肤如凝脂,脸似芙蓉。洛菲菲看着独自一人走在前面的男生,好奇的问汤晓雨,晓雨,你和前面那个男生应该认识吧?听你刚刚喊他温言,长的真好看,介绍介绍我认识呗。
不知为什么,汤晓雨心里有一丝慌乱,说,我是认识,他…他是我们班上的学*,成绩可好可好了。
启温言却是听到了这句话的,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普通同学吗?
他一脚踢飞眼前的石子,听它骨碌骨碌的滚远。
洛菲菲也是第一次受这低压的气氛,推了一把汤晓雨,说,你快去问问你那个学委怎么了,看起来很不开心。
汤晓雨像以往一样拉了拉启温言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问,哥们,你咋地了?
启温言脸上原本苍白现在又平添了一线哀伤。
汤晓雨以为他没听到,摇一摇他的手臂,说,“温言。”
汤晓雨又吃了闭门羹,丧气的准备离开,启温言一个主动,将汤晓雨的手死死拉回,借着惯力,重重的拥她入怀。
无论这个胡闹时代到底有多坏,世界变得再快,是非成败,一旦抱你入怀,置身事外。
仿佛下起了阳光雨,世界上每一对相拥的恋人,都只剩下彼此。
他温言道,以后遇到这种事情,量力而行,寻找最好的解决办法,不要头脑发热一时冲动。
汤晓雨贴着温暖的胸怀,第一次和男生这么亲密接触,竟没有半点抵触情绪,又是他身上的沐浴清香,侵袭入她的鼻腔,她不是不害怕,只是今天刚好被他洗脑,更重要的是。
她也想当一个,一个能配得上他的人。
风花雪月,温香软玉,他岂能坐怀不乱,低下头,想要一亲芳泽,又停止这生涩的举动,最终佯装个样子罢。
洛菲菲睁大双眼看着,是透过他们,看向不远处共骑一辆自行车的两个男生。
显然是相互认识的,李灿男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杨浅自嘲的笑了笑,“阿雨。”我…又算什么。可启温言,你这又算什么,明知是没有结果的结果,只会给彼此带来更多的伤害,还是要这样一意孤行的爱下去吗?
春风吹不散浓浓的烟味,也化不开我们暗自的悲伤。
杨浅用胳肘碰了下李灿男,意思是让他掉头走其他的路。
而洛菲菲心里就像缺了一块,不知道该用什么填满,暗自伤神后踩着自己的碎影,默默离开。
两人似黄昏后的旧老人,相守着漫步走一路。
汤晓雨那么开朗明媚的眼神里忧伤云云,启温言,你躲躲闪闪的感情,不敢触碰的心情,是同我在暧昧里周旋么?
回到家中,启温言说自己要去洗澡,让汤晓雨先回自己的房间。
汤晓雨在楼下磨蹭一会儿,独自走上楼,推开房门的一刹那,整个人看待自身和世界都是幸福的。
房内的玫瑰花瓣飘洒,缓缓落在粉红色的地毯上,有几瓣落在她的肩,房间上挂着橙紫蓝的气球,从窗户吹进来的凉风,拂着风铃叮铃铃,风的声音清脆的声音。
伴着楼下弹奏的钢琴曲,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
启温言手中拿着一个vivo的白色手机盒,身上穿的是另一件黄色短袖,上面七彩的与汤晓雨相同的字——我爱你,单膝而跪。
唇启一吐温如言,看着被吓呆的汤晓雨,他说。
“今天,不是个特别的日子,
既不是生日也不是七夕,
今天,是我做了两个星期的服务员,发工资的日子,我用万恶的钱买了一部800元的便宜手机。”
汤晓雨惊异,却又笑得比玫瑰花的颜色还要明媚动人。
启温言带着骄傲和丝丝紧张,用俏皮有些委屈的声音说。
“汤晓雨啊汤晓雨,
作我的新娘吧,
嫁给我吧。”
一字一句,比汤晓雨说的情深义重。
汤晓雨摸不清这玩笑的话语,却还是模模糊糊的心甘情愿的上套。
我给不了你梦中的婚礼,可……我想给你最简单的幸福,即便这只是个童话故事,本虚无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