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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后。
那天婚宴之后我只身回到了榕树里,在黎秉承的安排下回到了原班级,参加了学校里的补课活动,和每个高三应届生一样为高考闹得头昏脑胀。
许越凭借着他的口才,硬是把他们家的皮草内衬和我们家的纺织烫染之间扯上了关系,建立了商业联系,成功的拿到了黎秉承的资助,摆脱了经济危机的局面,而程锦和许朝生的感情也在双方家长的不情愿之下茁壮成长并逐渐步入正轨。
席浩则被小妈委以重任,负责帮我补上落下的课程。为了方便起见——当然这是他的说辞,我觉得大部分原因是他不能放下我的美色——他再次转学到振杨一高,并如愿的我和成为了同班同学。可惜的是,陈梓杰接受了提前招生,去了省外一个师范大学,和我错肩而过,没见上面。只是他走之前还特意让人给我带了话,说是“对不起”,让我顿生一种“桃花潭水深千尺,西出阳关无故人”以及“故园东望路漫漫,遍插茱萸少一人”的悲怆之情。
现下时值初冬,整个榕树里一片萧瑟的苍黄。我坐在宽大明亮的教室里,百般聊赖地用鼻子顶起一支圆珠笔,身侧的席皓孜孜不倦地给我复习数学概念,硬生生地把数学课给上成了哲学课。
就在我快要成功地用脸部肌肉把笔拱到额头的时候,席皓忍无可忍地合起复习书猛一拍桌子:“黎奎星!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
“什么嘛,我这就快成功了啊喂!”
“你这是玩物丧志,玩物丧志!”他咆哮,“我只给你一个机会,快点给我重复一下我刚才所讲的内容!”
“干嘛这么认真啊……”我迅速地瞥了一眼书,“今天复习的是统计,这不很简单么。不就是中位数,众数,还有什么什么数的嘛。”
“那到底是什么什么数呢?”
我还想再看书,却被席皓无情地抽走了。我瘪瘪嘴:“只是一个数学名词而已,不要太认真嘛。”
“你这个女流氓!”他痛斥,继而放低了要求,“统计里除了中位数,众数,还有一个术语叫X拔的是什么?”
我偏头想了想,说:“我只听说过贴吧,锅巴,大巴,以及欧巴,这个X拔是个什么东西?”被席皓抓起来一顿狂揍。
程锦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冒了头,走进教室里来问我:“你们在说什么欧巴啊?”
我龇着牙冲她一勾手指:“想知道,过来。”
她不明就里地看了看我和席皓,但还是走了过来。
我坐直了身子正视她,伸手一指我自己:“我是欧巴。”
她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半晌羞涩地垂下眼,甜甜地叫了声:“欧巴……”
我立即伸出食指指向她:“你是欧巴桑。”
她的表情凝滞了一会,在我跳开之前猛地对我比了一个拳头:“我靠!”
我“哈哈”大笑了两声,扯出桌肚里的背包,率先跑出了教室:“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下,先不回去。你们俩先上我家吧,林宜然炖了鸡,我小妈好像还带了火锅冰激凌来,她们要是问起我,记得帮我打掩护!”身后立即传来他们俩的怒吼。
我把背包顶在头上,一路跑出了振杨一高。
我掠过榕树里的山,榕树里的水,榕树里盛开之后的花田,停在了一片田垄上。
我站在田与田的泥质大道上,模糊望着远处暖色的山黛,冲着堕入暮色的榕树里大喊:“黎奎星,你是好样的!”
远处立即传来回声:“黎奎星,你是好样的。黎奎星,你是好样的……是好样的……”
我逆风擦掉泪,慢慢举起手,将手心里的东西远远抛开。我注视着,注视着,然后一点点收回目光。
我知道,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注定是另一些人的远方。他们之间没有明确的距离,却总被时岁的刻薄同决绝隔阂,阴差阳错,左逢右离。就好像一山之隔的两地,并不是爱得不深,只是因缘际会不够,只能颠沛流离。
低下头,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