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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元妜呆傻后,沈洛也失去了那种貌似至死不渝的热诚。
着急的去昌平侯府提了亲,婚期定在来年春后。
得到消息的那天,子瑜在她屋里呆了许久。
坐床边瞧了她半晌,抿嘴浅笑,恍若自然自语道:“沈洛婚已事定,你也该慢慢有起色了,那药再一碗一碗的倒,往后这院子怕是开不出花来了。”
元妜转动了下眼睛,子瑜知道她水性极好的,那种能绕着盛京垂河游好多圈的健将。
她细细揣摩着,到底是应一声好,还是死不承认为上策?又想着子瑜那般聪慧左右骗不过,便是知道,不会说出去的。
就在她要张嘴时,子瑜先开口了:“也不急,慢慢好。”
元妜点点头,兄妹俩相视而笑。
了然于心后,子瑜转身搬了一只绿釉白梅的大瓮。放到在窗台边的桌子上,带几分打趣的说到:“别的你也养不好,放两只小绿龟在这儿,到时候记得还我。”
说完也不理会她,又像独自说了几句闲话,便唤冬梅海棠进去照顾。
这眼一转,到了秋冬月。王氏发现元妜开始认得出几个人来,能说出几句完整有条理的话,便时常去祠堂跪谢祖宗。
也好在元妜当初挑的人,一个个老实巴交的,伺候也尽心。除了不太说话,也不十分费力。
今日,王氏见她近来好了许多。吃了饭后,便允冬梅海棠带着到处走走。
元菡半路遇见了,非要跟着,便一块四下闲走。
今个跟去年不同,一片雪花也没见着,只是吹着风干冷着,梅花也没开几支。元妜外套了件貂裘的披风,抱了个汤婆子,不一会也凉了。
元菡走到搭了戏台的院子里累了,要歇息坐会儿。
元淑远远的看见她俩,一步一扭的朝这边走过来。
人还未到,话先出口了,尖着嗓子道:“哟,这不是最聪明伶俐的三妹吗,怎么眼神呆呆的像个木头似的。”
元妜抬目看了一眼,元淑愣了下,那感觉说不出来是无神还是冷冽。
又转念一想,反正还傻着,都不干事的。便扭动着腰肢进了亭子来,盛气凌人的道:“瞧见没,傻子还会瞪人呢。”
虽说没什么好笑的,元淑身边的几个丫头还是捂着笑出声来,配合着自家主子的心情。
冬梅脸色十分难看,朝元淑欠了欠身子,冷淡的道:“二小姐这话失分寸了,怎么连带底下的丫头也这般没规矩。”说罢,狠狠的瞪了几个丫头一眼。
冬梅从前是王氏身边是贴身丫头,如今也是深得信任,自然与别个不同。
几个丫头畏畏缩缩的收起笑意,又抬头瞧了瞧元淑。
元淑撇了撇嘴,不在意的道:“傻了就是傻了,还不让人说。”
元菡皱着眉头,愤愤不平道:“你胡说什么呢,三姐姐只是病了。”
她挑眉笑道:“是是是,是病了,这病若是一辈子不好啊,那就是傻子疯子。”
元菡看看元妜又看看她,弱弱的道:“再胡说,一会我告诉母亲去。”
元淑矫揉造作的捂嘴笑道:“元菡啊,你我都是庶出,劲该往一处使,瞧你那出头鸟的模样。”
元菡不过七岁,毕竟年幼,自然是说不过她。便只能牵起元妜一只手,离开要去别处。
元淑不乐意了,一把拍掉元菡的手道:“怎么,要去悍妇那儿,去说我的不是?你省省吧,像她那样卖李钻核的人你讨不着好处的。”
小娃娃咬着嘴唇,打不过,也说不过,只瞪得快眼泪汪汪的了。
元妜目色一沉,拧松了汤婆子的盖。低头不动声色的道:“你是谁家的姑娘,没见过。瞧着你爹把你养得挺好的,是你娘没教你学好么?”
元淑恍惚了下,怕是听错。这话说得十分正常,不是一个傻子嘴里能出来的。
又瞧了瞧她的眼睛,双眸清明,嘴角带笑。可言语中有戾气,同往日讥讽她时不同,怕不是好了?
心下有些慌了,手心拽着裙角,可刚说出来的话,又不能吸回去。
便嘲讽的轻笑了一下:“是啊,母亲就教得极好。可她的厉害,你可是半分没学到呢。”
元妜倒也不气,声音还是淡淡的:“那是我愚钝,你挺好的,算是把你家姨娘的尖酸刻薄练足了。”
元淑冷笑了两声:“这要说起来,你也不像母亲,怕不是哪个什么姨娘那儿换来的?”
话说到这儿,元妜猛地抬头,嘴角的笑意更甚了:“你这姑娘说笑了,哪个娘亲爹爹认不出自己女儿来。这话若是换作我们家元菡说,定是会被父亲一顿家法的,想必姑娘家不分嫡庶?”
元妜向来知道,自己的来处。更深知王氏苏庭对此事忌讳。
元淑这样说,定是听柳姨娘说过她像去了的郑氏。
虽说这话是胡乱猜测的,若是被苏庭听着,铁定得吃鞭子,那娇嫩屁股一定打得稀烂。
元淑不屑的笑起来:“你莫要吓我,我可什么都没说,便是说了你有证据?。”
元妜不禁一阵唏嘘,心中暗想这:?这脸皮之厚,她所不能及。为什么
定要惹事生非,好好过日子不好吗。蜜饯不好吃,奶酪不够甜,还是这个月的月例拿多了?左右都是要被嫁出去的人,有什么好争的,这苏老爹还能把家产全给她不成?
总不能是为将来宅斗府斗打基础,做铺垫?
元妜懒得跟她纠缠,痛快的站起来,爽快的道:“算了,不跟你弯弯扭扭的。前些日子你说过的那些话,不管当面还是人后,我都不计较了。往后各走各的路,我们相安无事可好?”
她以为,这完全表达了她没恶意,并且谈和。
却不知,元淑对她的怨恨向来已久,哪是一句话能解决的。
元淑听她这样说,更是一股邪火直充头顶。“嗬呸”,只瞧着她嘴巴一翘,一口唾沫飞去了元妜披风上了。
元妜瞪圆了眼睛。实在没想到,这看起来如此娇美的大家闺秀,居然会做如此粗鄙的事。
着实不可忍,这是逼她出手啊。元妜伸手扯掉披风,撩了撩衣袖。
拿起凉了的汤婆子,揭开盖子泼在元淑脸上。人待之,以之待人,是她陌小潋信奉的真理。
战役随着这壶冰水拉开了,你掐一把,她还一掌。你扯头发,她拉衣裳。
青儿海棠上去劝不住,拖不开,又不敢用力。
元淑身边的那几个丫头,这会站在一边不敢上手了,心心念念想着:这三小姐好了,方才笑话她的事,怕是惨了。
元菡随着她们一会前一步又退一步,怯生生的哭起来:“二姐三姐你们别打了。”见着元妜扭到她那边上,便又伸手要去拉住她,可一晃眼又转开了。
元妜向来不是个温婉的性子,暴脾气来了,便是任谁也拖不住的。她觉得元菡在一旁碍事,影响她最大发挥,又怕误伤。
皱着眉头道:“你别哭,躲远点,别伤着了。”元菡听见一边闪得远些,一边哭得更厉害了。
冬梅海棠各自抱住一人的腰,瞧着那几个丫头依旧呆傻的站着,便大声叫道:“你们搭把手啊。”
几个丫头,心虚的摇摇头。冬梅心里满腔怒火,呵斥着:“干站着等棍子吃?赶紧去请夫人啊。”
几人捣蒜似的点点头,如释重负,飞快的离开寻王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