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看了新娘子,元妜并非十分诚心的邀郡主到古云斋坐坐。郡主想都没想,一口就应下了,当真是一点不怯生。
木香瞧着自家小姐回来了,还领了个小客人,便利落的去准备点心茶水。
“苏姑娘怎么称呼?”“元妜。”郡主略带微笑:“不知是哪个妜。”
元妜有些郁闷了,鼓着脸道:“女夬。”
每每当人问及她名字的妜时,元妜总会有点无法启齿。“女夬”同“女怪”。那么有水准的名字,拆开便毁了。
郡主先是一愣,随即哧哧地笑起来:“倒是个好名字,确实人名合一。”
“……”元妜一张小脸气得更鼓鼓的。心里一顿咬牙切齿:这样好的名字,你倒是先别笑啊。
可嘴里还是道着:“谬赞了。”
郡主端起茶,用盖子拂了拂漂在面上的茶叶,抿了一口。
浅笑道:“我叫清风,孟清风。”元妜也微微一笑,这算是真真的人如其名,瞧着便是一直徐来清风的感觉。
元妜“哦”了一声,笑道:“是个文雅的名字。”两人相互马屁了一阵,不知怎的便聊起盛京圈了的贵家子女。
元妜唤芍药取了桂圆甜米酒来,两人连喝了好几盏。喝得懵懵的,又将伺候的丫头都退去了门外。
清风话叨叨的说着:“若说这璃国上下俊秀男子,定是我九叔第一了。”
元妜瘪了瘪嘴,眼神迷离的道:“我大哥德才兼备,武艺高强,长得最最最是好看。”
清风提起玉壶又添一盏,一脸痴笑,道:“你大哥我倒是也见过,确是个温润君子。”元妜十分满意的点头咧嘴笑着,像是夸自己一般。
“可我听说你那皇叔性情冷淡,心……”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元妜没能说出口。虽说喝得有点高了,但理智尚存。
便断断续续的接着道:“心情不好就会骂人。”清风蹙眉,撇嘴摇摇手:“谁胡说八道的。”
讲完,抽了个隔,拍着桌子道:“九叔这人明明很少讲道理,心狠手辣。生气了也不骂人,便是那眼神也能把人冻死的,我弟弟最是怕他了。”
元妜眉眼一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双眼闪烁着光芒:“哦,他很凶哦。”
“算是了,也不全然是。可他比你大哥更聪慧,武艺更高强,长得更更更好看。所以,还是有好多的士族贵女想要攀附上。”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了好大一个圈。
元妜心里嘀咕着:结论是,清风虽然觉得他冷血,“但”还是很崇敬喜欢她的九皇叔。
不好的话是不能说的了,前些日子,那九王都不在盛京。还没事参了她亲爹爹一本,苏庭一张脸黑了几天。
元妜皮肉未动的笑道:“你九叔身份尊贵,便是长得像块炭头,也还有人上赶着去的。”
清风伸手捧着她的小脸一阵揉搓,详装生气,咬牙切齿道:“你才是块黑炭呢。”
元妜摇头挣脱开去,清风又伸手挠她。她笑喘了气,敌不过,只好求饶道:“是是是,我是黑炭,你叔叔绝代风华。”
清风见她态度还算良好,便收了手,不知道又添了第几盏,仰头一口吞下。
看得元妜直想竖起大拇指,女中豪杰,方才还以为她是个小清新呢。这会不知是本性暴露,还是算作失态。
酒喝到微醺,清风双颊绯红,眼神飘忽:“尚书大人可有替你大哥看中哪家姑娘?”元妜愣了一下,上头的酒精清醒了大半。
眨巴着眼睛,仔细的打了打量这郡主。她这话,是绕了好大的圈子才说的。
笑着道:“许是没有,你,你……,莫不是有什么好人家?”
清风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浅浅道:“没有,只是觉得你大哥极好的随口问问,不知哪家姑娘得此福气。”
道完,或许是觉得刚刚有些失态,另外倒了杯醒酒茶喝下。这茶同酒一块送来的,搁置下时,芍药还特意提醒了。
这时气氛有些微妙,她们两人本是第一次见面。说了这许多话后,察觉许多话不该说,至少不该这样一股脑的。
元妜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会儿怕是新娘官也要到了,我们去瞧瞧?”
清风也浅浅笑了笑,恢复了她先前温婉的模样。
元妜在春杏院瞧见了新娘官,高高大大,眉眼里有几分俊气。不过匆匆瞥了一道,那谈吐举止若不是装模作样的,元婳往后的日子该会顺心。
吉时将到,元妜姐妹几个做了道别。
元婳握着元妜的手道:“可不能再皮实了,往后你要懂事听话些。”元妜一副认真懂事的点点头,元婳像是被自己的话感动了一般,泪水不住的往下掉。
大伯母家的大姐儿元妍,正瞧着她,叹了口气。元妜微微鼓着腮帮子,腹语道:天可怜见,这次我什么都没说。
这侧头又见二伯母家的小姐姐也瞧着她,同样叹息的眼神。
“……”冤枉得很,没干的黑锅她不背。
于是干脆张开双臂抱着元婳的小柳腰,用头蹭了蹭,压出个小奶音道:“还好只隔条长街,姐姐得空常回来看我,我得空也去瞧姐姐,你可还要给我做花糕的。”……
到了吉时,终于在众人对她的无奈下,送走了元婳。
瞧着远去的队伍,元妜笑着笑着,莫名的流下几颗泪来。那个也真真宠了自己七八年的姑娘,今日嫁作人妇了。
元妜心里暗暗念着:只愿你得夫妻情义绵长,后庭和睦,一生顺遂。
待到夜幕来临,宾客全全散去。只有几桌内亲坐在内院里,说花,聊月。谈起过往,讲说岁月流逝不可挽回,便是一阵唏嘘。
元妜起身的同王氏说过后,要回去了。冬梅,海棠,秦妈妈也跟着回了去。
路过拂月轩,她看着那棵茂盛的大榕树,它的枝丫啊,比往日里更密了。
元妜站在门口瞧了瞧,屋里的灯火还点着,那些喜气的贴花过些日子就会撕掉了。
元婳屋里的丫鬟全都作了陪嫁去,如今这房里的许多摆件都在,却是一番人去楼空的景象。
许久,一阵风来,树叶子沙沙作响。秦妈妈满脸慈爱,轻轻道:“小姐回去吧,三月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