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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又来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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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黑影冲了过来,拔剑相向。

这些人与之前的白衣不同,来势汹汹,月白反光的刀尖分分寸寸都往要害处刺。

树林里的冰条子被刀剑砍得四处横飞,

这下子苏元妜淡定不了了,他们是真要索命的。

僵持了许久,孟玄堇面色依旧,嘴角渗出的一丝血迹却不假。

他明明没被拳脚碰到,也没有刺伤,为什么会吐血,内伤?

“你先走。”孟玄堇轻轻一把将元妜推出老远,模样依旧从容淡定。

对于这种情况,苏元妜上辈子在影视作品里看过不少:女主大多都拖拖拉拉不肯走,那时看得她急得直跺脚,只想着叫你走就走,留下来也是拖累。

如今放了自己身上,却也没好多少。

孟玄堇见她走半步停一步的,微微蹙了蹙眉头,严声道:“别怕,我一会儿就赶上来了。”

由内而外的沉稳和笃定让人没来由的就相信,他可以摆平并且活着出去。

苏元妜捂着脖子,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他已经占了上风,便加快脚步小跑起来。

一会儿,她跑出一小段,却又跑了回来,也不是完完全全为了生死与共,只是方才再一次回头时,看见就在黑衣人方向的远处,还有一波人隐匿着。

他似乎身体有恙,能敌过此时的刺客,大概已经是底限了,若是再来一堆刺客,只怕要永登极乐了。

苏元妜摸着小布袋里的一罐迷药,今年诸事不顺,前天她特意准备来日常防身的,也不知有没有用。

他既要留下,那就索性就都不逃,听天由命。

她一路踏雪回跑,地上多留下一排长长的脚印。

当元妜跑回到原地时,一抹热血洒在恰巧落在她脚下的白雪上,最后一个人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里。

“后。”没来不及将后边有人,快跑四个字说出口,远处的暗箭便光一般飞来。

她迅速用力将孟玄堇推到在地,自己却忘了闪躲,箭头不偏不倚,稳妥的落在了身上。

肩胛骨上方,一阵钻心的疼痛后,才慢慢的渗出血来,她伸手折断折断箭柄,干干脆脆的坐在地上,扯出一块娟布遮住面部口鼻。

一时间,十来个黑衣刺客迅速窜出,齐齐的将两人围成个圈。

孟玄堇提起剑,嘴角勾勒起一抹浅笑,本以为背后作怪的只要两伙人,如今看来倒是不止了。

黑衣刺客越逼越近,当白晃晃的刀子落下来之前,苏元妜猛地站起身来,将迷药挥手洒了一圈。

此药迷人眼睛,且药性猛烈,一呼一吸之间便可见效。

不过刹那,众人齐刷刷的倒地,连同孟玄堇也一道跌倒在雪里。

苏元妜长长的松了口气,半条命算是留住了。

她看了看一地的大汉,略微思索,此药药性持续多久,她尚且不知,若是想稳稳妥妥的回去,还是要下狠手。

她顾不得箭头伤处不断滴落的温热血滴,捡起一把剑刺入黑衣刺客大腿脚筋处,一个接着个挑掉后,又一一揭下面具,看清了脸。

她像是在自我安慰般,边用刀尖在耳旁画把叉做记号,一边低低言语着。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们是来取命的,自己要他们一条腿也不算过分了。

一切打理完,元妜看了看伤口处的血不算太多,权衡之下便放弃用泥土止血的法子。

毕竟土里的菌类病种数不胜数,在确保不会失血过多而死掉的情况下,就当了献个血,促进血小板再生。

所幸,射箭时离得远,所以伤口不是太深,没伤着胫骨,只戳进了皮肉里。

她将黑衣刺客的刀剑都丢得远远的,才将目光落在孟玄堇身上,他的表情意味不明,她以为他大概是要赞美自己。

“我可没想救你的。”她嘟囔着道。

他没应声,打量了一下她的伤口处,微微转动眼眸看了看周遭。

“你去我左手处,第六棵树上摘点树叶来。”

“做什么。”她满肚子疑惑,连肩膀处的疼痛都暂时忘了一会儿。

“快去。”他开口催促却未做解释,语气强硬不可商量。

元妜扁扁嘴,自己都一动不能动了,还那么毫不客气。

好歹感激涕零一下,或者假装赞美一下也是好的。

元妜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摘了一大把叶子,敲开冰衣层才弄来的。

她捧着树叶回到孟玄堇身边,呆呆的看了看树叶,又疑惑的盯着男人,等待下一步指令。

他仔细确认了树叶,便开口道:“树叶碾碎,拔掉箭头用冰清伤口处,再把碎叶子敷上。”

“……”

原来如此,还有这种神操作。

她就着孟玄堇的说法一一照做,又取下头上的宽长丝带,捆绑一番做了固定,血果然是止住了。

元妜底下脑袋璀然一笑,这多多少少还是带了些光环。

他望着元妜,竟有片刻失神。

她似乎不管遇见什么让人惊恐不安的事,只要落定的下一秒便能毫不在意地露出明媚的笑,像是立刻就能忘了一般,叫人意外又好生羡慕。

苏元妜被盯得发慌心中狂跳,突然耳根火热起来,面上却若无其事的道:“你盯着我做甚。”

“我是想说,你打算如何将我拖回去。”孟玄堇收回目光,清淡的应着。

他想着元妜竟藏了这样的招,倒是省了他再搭上许多力气,毕竟若是再与这十来人厮杀一场,往后小半个月是要躺在床上了。

这话落在点子上了,元妜站在一旁,发愣的看了看四周,完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借助。

“……”

他那么高大,自己那么小个,如何能拖得走?

“要不,我,我将他们另一条脚筋也挑了,等你能动了我门再走。”

“你若是实在怕,杀了他们便是。”

他说得轻而易举,就像说:这饭馊了,拿出去倒掉。

元妜冷了一哆嗦,她可不敢,眼下她还没做什么实在都太过亏心的事,便常常被自己吓得睡不着觉。

如果哪日做了,或许用不着别人找上门来,她就先将自己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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