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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大嫂了解我。”白染听到有吃的,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吃食,顿时高兴地合不拢嘴。
白染闲来无事在院中走动,忽然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心中疑惑便跟了上去。
云儿打量四周,见四下无人,便焦急地问道:“大山,我让你办的事你做好没?”
叫大山的人一副庄户汉的样子,举止拘谨,看起来不是这府中的人。
白染仔细一听,倒是听出一点门道来,这云儿不就是之前戴着黑纱的女子吗?只不过是温琛故意安排的侍女,是来试探钱深的,没想到钱深这呆子居然通过了他的考验,于是才抱得美人归。
这个云儿的姑娘虽染姿色比不上温婉燕的高雅大气,但自有一种小家碧玉的娇美,引得男子心怜不已。
那次她无意间看到云儿躲在一旁哭泣,当然一个侍女一旁哭倒不是什么大事,关键那日是钱深与温家大小姐成亲的好日子,这般作态不是很是奇怪?她虽不懂情爱,但她总觉得这云儿对钱深的感情不浅,而且还是一往情深。
“云儿,你真的想清楚了?若是你后悔了,大山哥会一辈子对你好。”大山的汉子终于憋不住地开口表明心意,但是已经心有所属的云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大山哥,你不懂,我心中只有姑爷一人,若是今生能得到他的垂怜,我就是死了也是甘愿的。”
大山失望至极,只是心中担忧不已,“云儿,你这般做可知道后果?小姐她会伤心的。”
云儿现在已经顾忌不了那么多了,何况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姑爷在怎么痴情一辈子也不可能只娶小姐一人,她只是想得到姑爷的一丝怜爱而已,从未想过与小姐争什么,难道连这点要求都不可以吗?
用膳的时候,白染装作无意间问了云儿这丫头。
温婉燕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着道:“这丫头年纪也大,放在身旁总归是耽误了她,我寻思着庄子里的汉子虽然钱财不多,但多是老实可靠的,就从这里面挑个好的,相公觉得如何?”
钱深倒是不在意,“内宅之事全凭夫人吩咐便是,无需问我。再说了,我对此事又不知多少。”
温婉燕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相公谦虚了。”
“诶,这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看着钱深又是一副老夫子的样子,白染连忙把话题一转。
白染住了也有些日子,也打算离开了,但是在离开之前,她趁着把钱深支开的时候才开口道:“嫂子,我昨日看到了云儿,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必多说了,想必以你的聪慧也知一二。以后提防她才是,最主要的是不要让她接近钱深的屋子。”
温婉燕盈盈一拜,听进了对方的忠告,“多谢白公子提醒,婉燕心里明白。只是这云儿从小在我身旁伺候着,又是陪嫁丫鬟理应给姑爷做房中人,只是婉燕心中不愿意啊!”说完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白公子,你觉得女子善妒是不是一件罪大恶极之事?”
“怎么会?若是真心相爱怎可插进其他人?世上的男子多的是三妻四妾,那不过是没有遇到厉害的。女子多了便多生是非,所谓多子多福,依我看是后宅之中人越少越好,家宅安宁,女子就不会争风吃醋,更加用心地打理好一切,男子才有心放在功名之上。那些所谓的妻妾成群之人不过是彰显自己的好色罢了。嫂子若是真的待钱深夫子极好,那就要好好守住这个家,好好的守住这个院子,不要让其他人有可乘之机。所谓话是给别人讲的,但路子却是自己走的。你管旁人作甚?他们只会嫉妒你而已。“
白染的一席话让温婉燕顿时茅塞顿开,眉间的阴云总算是消失不见。
看到白染离开的身影,钱深这才有心思问身旁的夫人,“婉燕,你今日看起来十分的高兴,难道是白染跟你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确实如此。不过相公你先不要过问,因为白公子不让说。”
“那行。”
当然白染的钱府一行也不是没有收获,她的一番话居然得到了温婉燕用一小袋作为报酬香粉,当然还有硬塞给自己一张制作绝顶美味的叫花鸡的秘方。
白染实在郁闷,想当初她救了人才换的吃的机会,反而这次叫对方离经叛道倒是挣足了行头。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这世道若是想成好事,还真是需要一张巧嘴啊!
从师兄那里借来的衣服她不打算穿了白染觉得自己应该低调些才好。
途中遇到一批运送货物的镖局,在一番刻意的接近下,白染已经成功地跟杨镖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
“杨大哥,你这是去哪?”白染好奇地问道。
杨镖头走南闯北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遇上这个衣着普通,样貌出众的少年却心生好感,倒不是对方的容貌,而是对方的眼神清澈,看得人心欢喜不已。前头又治好了自己的咳嗽的小毛病,自然是感激不已。
想着对方不问世事般的语气倒像是离家出走的公子,外面世道又不安全,心性善良的杨镖头般多照顾了一把。
“我这批货是送往江州的,原本人家是漕运帮子,因为临近水患,货物又急,所以才请了我这批兄弟。”杨镖头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些,毕竟这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还是小心为好。
白染露齿一笑,眼睛雪亮,“这么巧,我也是去江州,杨大哥可否带我一程?”
杨镖头自然愿意,他们这么一大班人护着一个离家出家的公子还不容易?
“白弟,你家在江州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白染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原来是离家在书院读书的,家中也没什么人,这次学成回来便只有我一人了。”
看着对方的年纪,杨镖头暗自咂舌,幸好他没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然的话岂不是让对方恼怒?
白染如愿地留在了这班子里。只是也不知道是谁留下的闲言碎语,竟然说这杨镖头有龙阳之好,是看上了人家公子。好在这流言并未传进白染的耳中,不然的话非得让他们感受一下“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