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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抬起左右胳膊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呀。日日在伙房烟熏火燎的,莫非是油烟味儿?
二勺兄摇头晃脑,低下头来一字一顿,“非也非也,你整个人身上一股子穷!酸!味!”尼玛,这小屁孩还想不想活了!待我取我的四十米大刀来,让你先跑三十九米!那货见我龇牙咧嘴,一蹦三尺远,掀起帘子钻了进去,算你逃得快,不跟你一般见识。
赌坊里人声鼎沸,我在外头无聊得紧,脚尖点在地上划着能武的名字,又把名字擦掉,怎么进去了这么久?这老乡到底靠不靠谱呀。心中隐隐有些后悔,木有听从黄大娘的劝告,老老实实搬砖,莫想着走这些歪门邪道。
三娘蹲在墙角画圈圈,那方二勺一进去便直接奔到柜台寻找阿大。原先阿大是柜台上负责换筹码的人之一,头两回来见他他都在那里,今个儿来找,却坐了个陌生的汉子。“兄弟,劳烦您问下,原先在这里的李大在吗?我是他的兄弟,我们约好了今天在这里碰面。拜托您喊他出来一下。”二勺倚在柜上,朝那汉子说到。
那汉子手中耍着几个筹码,见了二勺脸上无甚变化,待他说起是李大的兄弟,他便挑起了眉毛,和颜悦色的笑了:“我说是谁,原来是李大的兄弟,你且候着,我去后院喊他。”
他示意二勺候在一旁,自个儿起身去了。“还是熟人好办事!”二勺兄心里美滋滋,这个兄弟到底木有白交,多个朋友多条路,此话有理。
这间赌坊外间看着虽小,肚里却有些乾坤。一楼大堂里摆了四张赌桌,舫里头人做庄,各式赌具,牌九,骰子,赌盘一应俱全,正面墙上供着财神老爷,香火不息。一副对联应景,上联“四方起鸿运”,下联“百万从中发”,横批“风雅”二字。这筹码兑换的柜台旁便是一处楼梯,上面也提着对联,道是“三尺桌面天地小,四方城内玄机深”。二楼上去,均是包厢,专为达官贵人所设。二楼的护栏上,还另设了栅栏,是为了防止输破天的赌客跳楼自杀。一楼后头,还有个几进的院子,另作他用。
大堂另有一面墙壁,专门为今年花魁大比下注,各舫的名角儿榜上有名,赔率高得更是惊人,达到了一比七十。咱们舫里的姑娘两级分化厉害,季婉姑娘关注者甚众,下注的人数百,赔率达到了一比五十,怜儿姑娘自打岱尾琴被毁,便无人再押她,牌子被挤到了末尾,还未撤下全是因为前头下注了的银钱不能退。
二勺犹自打量,却未发现身后站了一人,来者金玉环佩,香风阵阵。她的身后还跟了数位彪形大汉,二勺鼻边闻着这与寻常脚臭,男人们的汗馊味儿不同,回过头来却见众人虎视眈眈围着自己。
“你便是李大的兄弟?”一彪形大汉问道。
“是啊,我是他的兄弟二勺,来下注押宝的。”二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雷鼓阵阵,顿感不妙。
“找的就是你,把他给我抓起来!”几个大汉如饿虎扑食,一拥而上,二勺拔腿就跑,“凭什么抓我!你们凭什么!”汉子们如老鹰捉小鸡,手到擒来。丽人见二勺被逮住,给那为首的汉子一个眼风,直接上了二楼。旁的几桌赌客想是见惯了赖皮,赌兴上头,自顾自的玩得高兴,没有理会。
二勺被摁住,为首的上前来便是一个巴掌,只打得二勺头晕眼花,几乎站立不稳。“凭什么,就凭这个!”从兑换柜的后头取来一张薄薄的文书,上头写着李大欠了赌坊三百两银子,利滚利滚作了六百两!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李大欠的,与我何干?又不是我借的银子,抓我作甚!”大汉呵呵一声冷笑,“还想狡辩,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揪着二勺的头发将他脑袋压低,凑到那张纸上。
二勺嘴角淌着鲜血,头晕,眼前一片重影,简直看不清楚,待他仔细看来,那纸的末端担保人上自己的名字赫赫在列!居然是他自己签的字,画的押!这怎么可能,简直是日了狗了!
自个儿再愚蠢,也不至于给人作这样的保N时签了这样的文书!“冤枉啊!我不曾签过这文书!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二勺浑身颤抖,冒着冷汗,思来想去,只有某次与那阿大喝酒喝到不省人事,被那阴险小人钻了空子!
“白纸黑字你可莫想狡辩!”大汉示意手下,将人押入后院。进了那处,焉有命在?二勺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哥哥明鉴,我是被那李大所骗,醉酒不省人事由他签字画了押,真的不知,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全家指着我一人生活,绕命啊哥哥!”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那汉子见他涕泪交加,却不为所动,“李大那厮已经逃了,你既签了文书,便是保人,他的账自然要算作你头上,管你家中如何,都没用!”说着便要拿他,推入后院。这赌坊手段最是了得,催人还钱的方法层出不穷,断手断脚不在话下,偏偏背景深厚,寻常人等奈何不得。二勺眼见求情不成,脑海中只余了一个念头,“不能被捉住!”
他不顾那汉子揪拿着自己的头发,猛得一倒地,一个转身,朝门外冲去。一撮头发被那汉子硬生生的揪了下来,余下了青白的头皮。汉子们见他不肯服软,提着棍棒直接跟在后头追了上去。
三娘见身边人来去了几波,也不见二勺那货出来。“干嘛去了要这么久,难不成掉茅厕里了末?”腹中饥饿,巷子那头飘来了烤地瓜的香味,直接蹲在地上,要不先去买个吃的垫垫肚子吧。
我循着香味往那巷子里走,才走了几步路便停下脚步,想想还是算了,万一他出来找不着自己怎么办,天色已晚,已经耽误了许多时辰,再不赶紧把事情办妥回去舫里,咱们都得挨削了。三娘心中明白,二勺虽然好心带着自己出来,也是担了风险的,临出来前,黄大娘嘱咐自己,赶紧回去,切莫横生枝节,那一同出来采买的伴儿里头,便有管事儿派的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