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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泽听到陈道陵的传唤,赶忙走入房内。
慕容芷月失了神,缓步跟了进去,脑海中所想的,尽是方才秦泽所言。
“陈老,如何了?”秦泽看着陈道陵,恭敬的施了一礼,口中焦急的询问道。
陈道陵看了看秦泽,站起身来,口中沉声说道:“有办法,但是现在还缺一物。”
“陈老快说,秦泽自当竭尽全力,在所不辞!”
秦泽焦急的样子被慕容芷月看在眼里,又联想到秦泽方才之言,心中不由的想到:“原来,我还是没有她重要,不是么?”
“要引出伤口处的毒液,还需灵物做引,而祛毒最好的灵物,乃是龙涎香,燃之以气引毒,方可不伤经络,像这女娃娃的伤势,二十年生以上的龙涎香方为绝佳。”陈道陵说罢,静静的看着秦泽。
龙涎香,产自阴毒之地,凡人近不得三丈之内,否则定然奇毒缠身,三日之内定然化作枯骨。
慕容芷月闻言,微微掩嘴,她知道,龙涎香虽然是最好的引毒之物,但是这种伤势,似乎还无需那般高端灵物。
再者说来,龙涎香乃是秋生春熟,如此盛夏,哪有如此灵物?
秦泽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微微皱眉道:“陈老莫不是在说笑,这盛夏季节,哪里寻的龙涎香?”
陈道陵抚须微笑:“不消劳神,点苍山脚有户姓张的人家,近日刚取得龙涎香一株,能否得到,便看你的本事了,我与罗城主二人不便出面,你和芷月,速去速回吧。”
秦泽闻言大喜过望,当下拜谢,夺门而出。
慕容芷月望着秦泽离去的身影,不知如何是好,她看了看陈道陵,只听后者口中说道:“你随他去吧。”
慕容芷月点了点头,一言不发追了出去。
“道尊,这样......真的合适吗?”罗子阳刚才一言不发,此时看到秦泽二人离去,不由的面露难色道。
陈道陵苦笑了一声:“你也知道,这小子是谁的后人,这些事情,他迟早会经历,他现在还处于懵懂阶段,让他感受感受,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对他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了一些?”罗子阳虽然不敢反驳陈道陵,但还是有些担心。
“他现在在行伍之间,难道你想他日后死在战场上吗?”陈道陵声音微冷,目视着罗子阳,后者见状点头称是,不敢多言。
“这......也是为他好。”
秦泽离了道观,顺着山道飞驰而下,身后慕容芷月紧随而至,一言不发。
良久,秦泽不由出声道:“你可知道,那张姓人家什么来路?”
慕容芷月的身子震了震,最终还是答道:“只是一户普通人家,不过他们家有一独子,两年前得到仙府青睐,进入剑冢修行,此去还当好生劝说,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秦泽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下山之后,莫约半个时辰,终是在一片竹林处看到了一处人家。
秦泽迫不及待上前,轻轻推开栅栏,走到院内,敲门问道:“可有人在家?小子秦泽,有要紧事说。”
不一会儿,屋内传来一声粗犷的声音:“谁呀!睡个午觉也不让人安生。”
吱呀。
木质的屋内从内打开,走出一位满脸虬髯的汉子,他不耐烦的看着秦泽,口中说道:“小鬼,有什么事?敢打扰你张爷午睡?知不知道我儿子是谁,我儿子......”
求物心切的秦泽打断了汉子的话,口中焦急的说道:“这位大叔,小子有一位朋友身中剧毒,听闻大叔家中有龙涎香,此物可救人一命,还望大叔......”
本来汉子就对秦泽打扰到他午睡心生不满,听闻秦泽是来取龙涎香的,当下大怒:“滚滚滚,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快走快走!”
汉子说罢,便欲关门,却是被秦泽出手拦住:“大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叔,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小子愿意交换任何事物!”
那汉子闻言眉头一挑,看了看秦泽身后的慕容芷月,眼中的淫秽之色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你是说......任何?”
秦泽点了点头,情急之下的他,却是没有注意到昏暗房间中汉子的脸色。
“那,你身后那个美人,便归我了吧。”汉子搓着双手,色意尽显。
慕容芷月闻言脸色铁青,这种屈辱她从未感受过。
秦泽浑身一震,一股怒火冲上心头,然而毕竟有求于人,他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性子。
“大叔说笑了,还请大叔换个条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秦泽放开拦住门框的手,口中声音微冷的说到。
汉子见秦泽面色不善,口中威胁着说道:“怎么着?你还想动手不成?你知道我儿子是谁吗?我儿子是剑冢弟子,日后便是名扬天下的剑仙,小子,你可要想清楚咯。我看你这样子,也拿不出什么钱财,这龙涎香啊,乃是我儿子送给我的寿礼,这样吧,我看你身后这把黑剑不错,便拿它来交换,日后在我儿子手上,定然能够发挥大作用。如何?”
秦泽脸色阴沉,双鬓之间青筋鼓起,口中沉声说道:“君子不夺他人所爱,还请大叔换个条件。”
“哼!快滚!耽误老子睡觉时间,什么玩意儿,我儿子还看不上你这把破铜烂铁呢!”
秦泽闻言,一股邪气自气海而起,冲上灵池。
汉子咒骂着,转身正欲关门,却感受到背后一丝凉意,生机正从自己的后脊流逝,胸膛间一柄黑色的长剑穿胸而过,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他只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娇呼,与少年冰冷的声音。
“你儿子,又算是什么东西了?方才对我师姐出言不逊之时,你便已经是个死人了,我好声劝说,你却愈加无礼,杀了也罢!”
“你......你闯大祸了!”慕容芷月焦急的说着,她完全没有想到秦泽会做出如此举动,虽然刚才秦泽的话让她对秦泽有所改观,但眼下所发生的事情,却让她完全看不懂了。
秦泽拔出阐释,用沾血的衣甲擦了擦剑身,收剑回鞘,缓步朝着屋内走去,口中沉声说道:“我杀的是该杀之人,一切后果,我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