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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云松随着叶一澜在茶馆包间里歇脚,想了半天还是跟正在喝茶的叶一澜开了口。“小姐是在为户籍烦恼吗?”
叶一澜正想着心事,忽的听云松这么一说,十分意外的抬头看着云松:“你怎么知道?”
云松忙躬身:“我也是猜的。我看小姐明明有中意的宅子,却迟迟没有下手。且第一次看好金鱼巷那宅子的时候,小姐都要去官府换契了,却在最后不买了。我很奇怪,又想到我和晴娘之前虽说要卖身给小姐,小姐却并未带我二人去官府办卖身契……”
叶一澜收回眼神,又端起茶杯慢慢品了起来,并未说话,心中却更愁了:没户籍,连奴才的卖身契都办不了?到时候两个人说跑就跑那不是更惨?!
“小姐其实不必如此忧心。”云松见叶一澜不说话,仗着胆子又说,“小姐忘了您有仁善堂少东家给您的书信了?”
叶一澜一听眼睛一亮,不由的细看了看云松。云松自从跟了叶一澜好吃好喝好穿好用,再看不出从前一点乞丐的样子来。虽然身量还是十一岁的身量,但是看着干净清爽,眉眼清澈,渐渐现出一点男子的英气来。云松却被叶一澜盯的有些心虚,暗暗猜想自己怕是说错话了。
“你说的对,我竟然忘了这一茬了。”叶一澜点点头,收回目光。“没想到你脑子倒是灵光。如此,我们就先打听下
这晋城的仁善堂在何处,然后先回客栈再做打算。”
回到客栈时已经是晚饭时分,叶一澜用过饭就招呼了晴娘和云松到她房里说事。
叶一澜自己抱着星儿端坐太师椅上,晴娘和云松垂手站在她面前,面面相觑不知道叶一澜有什么事要吩咐。
“晴娘,云松,你们不要紧张。”叶一澜逗弄着怀里的星儿,“我也没有别的事情,闲聊几句而已。你们跟着我的时间也有半个月了,我看着你们对我也算尽心,因此很信任你们。我从未跟你们多说我的事情,想来你们心中应该也有不少猜测。”她顿了顿,抬头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两个人,“我因有仇人寻仇离开了我的家乡,也不得已时时带着面纱,如今虽然远离了那些人,却不敢使用自己原本的身份。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没有给你们办理身契的原因。云松你很聪明,今天猜到了我为什么没有出手买宅子,你也不必紧张,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如今我也只能跟你们说这么多。明日我会去仁善堂瞧瞧,看看能不能托人办个假户籍出来,也一并将你二人的身契办了。现在你们也知道我有仇人时时盯着,不定哪日落入他们手中肯定没有什么好结果,你们两个如果现在想反悔离开,我也不拦着,你们想清楚才是。”
晴娘和云松两人互看了一眼,便一起跪在了地上。晴娘开口道:“小姐,若不是当日小姐相助,我和小小姐早就死在那巷子里了,如何还能有今日这舒服的日子?我是誓死跟着小姐的,请小姐放心!小姐的身份我一概不知,只知道您是我的主子,是星儿小小姐的娘,我是您的奴婢!我日后若背叛小姐便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左手做起誓状。
“小姐,云松也是如此!若没有小姐,我如今还在街上讨饭度日,今后不管如何,我都只做小姐的忠仆,其他我一概不知!请小姐明日放心去办身契,我云松在此起誓:今生今世绝不背叛小姐!若违此誓肠穿肚烂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你们能有这样的心思当然好,希望你们说道做到。”叶一澜也并不矫情,将窝在她怀里的星儿抱好,起身来到二人跟前,伸手一个个的扶起来,“你们起来吧,我既然收了你们,当然是愿意相信你们的。希望你们今后能与我同心同德,我必然不会让你们后悔。”
第二日,叶一澜带着云松来到通海大街上直奔仁善堂。
这通海大街是晋城最繁华的街道,从内城门直通海港,因此得名。通海大街道路宽敞,可容六架马车并行,两侧店铺林立,只要是华盛国叫得上的商号在这里几乎都有分店。仁善堂晋城分店就在这通海大街上。
仁善堂里人来人往,看病的买药的人不少。一个酗计见叶一澜带着云松进来便迎上来躬身问好:“小姐您好!请问是看诊还是买药?”
“我不看诊也不买药,我找你们掌柜的。”
“小姐您贵姓?找我们掌柜的何事?”酗计还没遇见过进门就直接找掌柜的,可这姑娘看起来衣着不凡,虽然蒙着面可是气势却不弱,因此不敢随便传话,便小心的问到。
“你只说随城少东家有书信到便可。”
酗计不敢怠慢,连忙往后堂跑去。稍倾,便有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那酗计随在身后,指了指叶一澜低语一句便去迎别的客人去了。
那山羊胡子走到叶一澜近前很是客气的说道:“这位小姐,我便是这分号的掌柜,敝姓张,听说您带了随城少东家的书信来?”
“不错。”叶一澜点点头。
“请随我到后堂来叙话。”张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叶一澜和云松引到后堂。
后堂一落座,叶一澜便从袖筒里拿出左子涛交给她的信笺来交给那掌柜。张掌柜双手接过,小心的打开细读起来。信中也别无他意,只是要看到这封信的仁善堂掌柜要尽力为叶一澜提供她需要的帮助。
“请问叶姑娘,有什么我能为您做的?”张掌柜看过信笺后倒也没有惊异的表现,且看过自后又将那信笺装好还给了叶一澜。
“张掌柜,我初来晋城,因为一些原因不能用自己的身份。不知道张掌柜有没有办法帮我办个新户籍来?”叶一澜没想到张掌柜将信笺还给她了,心中暗想那不是以后可以重复使用?“当然了,打点的费用由我自己来承担。另外我还会封上封谢银给你。”
“叶姑娘客气!您是东家二少爷的朋友,我怎能要您的谢银?您只说您对这户籍的要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