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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耳聋还是听不见？我叫你们放开她，还不放手小心我到官府告你们强抢民女。.”
苏皖束发未绾，穷酸秀才装扮，小小身板却硬是一身与生俱来的狂野泼辣。
这种事显然时常发生，老百姓则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充当局外人。但实际上大多人敢怒不敢言怕惹祸上身，是以只能在一旁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对方是一群地痞流氓，样貌年轻称不上俊朗但是帅气。若在现代应该还是个未毕业的高中生，干的顶多勒索压榨，偷鸡摸狗的下三滥。
这不，他们今天就在向一名女子勒索保护费顺带调戏。赶巧的，被苏皖碰上了。
而受害人，是那日桃花庙会上一个小插曲，落荒而逃，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
她被钳制着，手里原本拎着一包药材，但如今孤零零丢在了地上，手死死护着脸上的面纱，眼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害怕，却怎么也不尖叫出声。。.
那群地痞流氓起先一愣，后又仿若听到了天大似的笑话，互相推了推，仰天一阵猖狂大笑：“哈哈，没听错吧？！他说要报官，官府都拿我们没办法，他竟然说要去报官啊。”
苏皖冷脸对峙，有人看不下去，好心劝阻：“小兄弟，算了吧。你惹不起他们的，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妙。”
岂料，她不仅不领情，还反唇相讥，冷若冰霜道：“就是因为你那愚蠢想法，才会促使他们的气焰嚣张，肆无忌惮横行霸道。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欺负，说到底也是你活该。”
好心劝阻反遭一顿批评数落，那人瞬间涨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心虚得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洞钻。
其他人心境，亦是同上。
“秀才，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算什么吗？”
少年老大，名叫少司。原先他靠在石柱一边，阴冷看着并不参与。
而此刻，他踱步过来，危险眯了眯眼，一种黄泉水腐烂的颓废蔓延。
“算什么？”她扫了他们一眼，眸中流露蔑视，冷笑一声，“挑衅！”
嘘！戏谑口哨吹响，那群小弟笑得更欢了，是一种寻到猎物的兴奋，他们还头一次见到那么不知死活敢跟老大叫嚣的人。
“唉，物是人非，怎么物是人非了呢。”
围观群众中，有一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拄着一根拐杖，皱纹历经岁月沧桑，摇头叹气难掩痛惜。
水之沫正巧站在老人家的身旁，她以旁观者清，打量了少司几眼，又听到这一番惆怅，觉得里面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于是，她收回了视线，侧头好奇询问，“敢问老人家叹气为哪般？”
温亦儒立于水之沫另一侧，他看了眼她，又掠过她瞧了眼那老人家，最后又回到了眼前。
老人家开了开口，但不知从何说起。无奈之下摇头叹道，“罢了罢了，事已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
水之沫还想再问，但他独自念叨着挤出人群步履蹒跚的离开了。
她摇扇笑了笑，也不在意的转头继续关注，途中无意撞上了苏皖耐人寻味的目光。
那么耀眼的一个人，苏皖自然发现了。她错愕有之，意外有之，复杂有之，但通通化为了一种无名情绪，是她不愿触碰的。
知道他的人都知道，少司是个沉睡中的暴躁猛兽，一旦惹怒了他不管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干得出来。他喜欢歪斜着头，从不正眼看人，也不知在哪儿沾染了毁天灭地的颓靡。
“你想救她，也可以。但你，要玩一个杀与被杀的游戏。杀她，或他们，又或是你自己。还有哦，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她就会死了。”
他下巴削尖，脸色是死灰的白，就像一个死人溃烂，“数到三，给你考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