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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立言站在门口看着苏慕尘小心呵护着祁若雨,手指攥紧,敲了敲门进去。
苏慕尘似乎知道来人是谁,没有回头,哄着祁若雨直到她的呼吸声越来越均匀,才将她慢慢的放平。
两人来到病房外的走走廊里,两人男人对立站着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傅立言还是先忍不住,“你就没想过要去看亦寒?”
苏慕尘黑眸森冷的看着傅立言,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是墨黑的眸子似乎有洞悉一切的能力,深深的让傅立言感觉站在他的面前,好似什么都被看穿。
傅立言被看的有些毛燥,“她不会那么做的!”
“你知道?”
傅立言深吸一口气,“你就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苏慕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傅立言如此相信夏亦寒,他竟有些生气。
“你——”
苏慕尘淡淡的说道,“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
傅立言开始是想说让苏慕尘不要在法法庭上说出不利于夏亦寒的话,但是脑子里回想起夏亦寒清透的眸子变的死寂的样子,傅立言立刻改口,“你,去看看她吧!”
苏慕尘回,“好!”
苏慕尘说好就好,离开医院便去了病监所,打开铁闸门时,夏亦寒坐在床上一只手被拷着,一只手抱着腿,脸埋在腿里。
“警察先生,你干脆把我关到牢房里,你这样拷着我,我真的很不舒服。”
夏亦寒见来人不说话,抱着腿轻叹了声,“你能帮我把手拷解开吗?”
苏慕尘看着,淡淡的回,“我没那个能力!”
夏亦寒抬眼,正迎上苏慕尘上前,他站在她的床边,黑眸一如即往的深黑不见底,脸色微冷。
夏亦寒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嘲弄,“不愧是苏慕尘,来这儿都不用带律师的。”
“傅立言让我来的。”苏慕尘回。
夏亦寒心一沉,“哦!他以前可没这个爱管闭事的毛病。”
“你不打算和解释解释吗?”
夏亦寒坐直向后一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用得着解释吗?”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苏慕尘:“……”
这就是你这段时间神神秘秘总是背对着我的原因吗?
两人看着对方,各怀心思。
夏亦寒终是没有忍住,“籽言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知道我现在解释在你看来就是辩解,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苏慕尘目光变冷,“你觉着我会相信吗?”
夏亦寒看着苏慕尘的表情越来越冷,他的眸中不仅没有半分温柔与信任,反而多出一份莫视的清冷。
今天她所糟遇的一切,即便与他没有关系,想来他也不会让她好生生的从这里走出去。
夏亦寒抿了抿唇,心一阵阵的刀绞,但是她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再露出什么别的表情,也是多余。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只是告诉你事实而己。”夏亦寒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我只是想问你,这就是你和祁若雨商量好的复仇的方法吗?”
苏慕尘黑眸一震,“你知道?”
夏亦寒点了点头,“那天在医院里,你以为我走了,其实……我没走,我听到你和祁若雨的对话了。”
“所以!”
夏亦寒看着苏慕尘的黑眸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成全你的。”
“好!”苏慕尘回完,拉开门离开。
苏慕尘离开后,蒋少华也来了,夏亦寒坐在床上看着,嘻嘻一笑,“今天还真是热闹,搞的我都舍不得从这儿出去了。”
蒋少华没有看夏亦寒,环顾着四周,“这儿的条件确实还不错,看来没少因为你的身份给优待。”
“优待?”夏亦寒举了举自己的手拷,“蒋少对优待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你犯的是谋杀和教唆他人强奸,两罪并罚,居然把你关在病监所,还允许外人随意探视,不是优待是什么?”
“原来如此!”夏亦寒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再开口,“蒋少对于这种事情如此熟悉,居然还知道两罪并犯,看来你这是久病成医啊!”
蒋少华听了,眸子一黑,狐狸样的眼睛看向夏亦寒,“你是真不想从这儿出去了?”
“我刚刚不是这样说的吗?”夏亦寒满不在乎,她现在都这个样子,得罪一个和得罪两个,关一年,还是关十年,对于她来说都没有区别。
兴许关上个十年,对于她来说还是好事。
“你态度好点儿,说不定我还能把你从这儿弄出去!可你这一幅找死的样子,看来我也是爱莫能助了。”
“谢谢你的好意,你慢走,不送!”夏亦寒说着倒下,拉上被子侧过身去。
“你不想出去,就没想过夏天月?”蒋少华看着夏亦寒单薄的身影,有种想要让人保护的欲望,更何况他不相信,她真会做出杀人和教唆他人强奸这样的事情来。
夏亦寒愣了愣,攥紧手里的被子,“无所谓了!就让她当做没生过我好了。反正当初,她生了,也是把我仍给了别人,有没有我,她都能过的很好。”
“你!”蒋少华有种力气不知道朝哪儿使的感觉。
“你走吧!记得下次来看我的时候,给我带点儿好吃的,让你的兄弟姐妹们别违难我就好!”
蒋少华皱着眉头,越来越深。
……
第二天,傅立言再来时,夏亦寒已经从病监室转到了看守所,正式拘留,并且警察传来消息说,夏亦寒昨天晚上已经认罪,并且拒绝请律师。
傅立言得到这个消息后,疯了似的冲到慕远集团总裁办公室。
苏慕尘正好完成了视频通话,傅立言与保安拉拉扯扯的冲了进来,他挥手让保安离开,走下台阶,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你这是想进去陪她吗?”
“你昨天和她说什么了?”
苏慕尘还不知道夏亦寒认罪的消息,对于傅立言的问题感到好笑,“我说什么还需要向你报备?那是不是以后我们什么时亲热,什么时候上床……”
“她认罪了!”傅立言打断,“她拒绝了所有的辩护,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视,直接认罪了。”
苏慕尘:“……”
“她是那种如果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就算是死,都不会承认的人……你究竟和她说了什么,让她根本这样自我遗弃。”
“对啊!如果不是自己做的事情,何必承认呢?她既然认了,那就说明……”
傅立言怒吼,“苏慕尘,我以为你即便对她没有她对你那般的爱,但是最起码,她在你心里也是特别的存在的,这就是你对她的方式的吗?究竟是为什么?”
苏慕尘看向傅立言,冷冷的说,“我也以为我是了解她的,我了有想过为了她放弃一切,可是她为什么要对若雨做出那样的事情!不是应她向我解释的吗?”
“她曾经差点儿被人强奸,她知道那种痛苦与绝望,所以她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傅立言又想了想,“至于祁若雨,视频只有她被人强/奸的画面,没有亦寒出现的画面,她凭什么指认夏亦寒?如果这件事情真是亦寒做的,她会傻的告诉那个人自己的名字,还事先通报好?这一切你就没有怀疑过吗?”
苏慕尘:“我从来没说过她是罪人,我也没说过让她认罪,她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已经让律师起草离婚协议,如果你真的关心她,就让她好看看协议书,这样也许她出来的时候,可以不用为生活担忧。”
傅立言摇了摇头,“你觉的她会在乎吗?”说完,傅立言摔门离开。
……
夏亦寒平静的坐在探监室里,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平静的拿起笔一笔一画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好离婚协议,夏亦寒递给律师的时候只说了一句,“你帮我跟她说谢谢和再见!”
夏亦寒回到牢房后看着四面墙,全身的力气好像全都被抽空,这一刻强硬起来所有的伪装都被卸下,她浑身无力的靠在墙上慢慢的滑坐下。
捂着胸口,她能感受到心口在流血,好痛,好痛。
无助?
绝望?
都不是!
是死寂!
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她一直以为自己即便活的再累,但这个世上她也是一个被需要的人,亲情,爱情,友情,什么都好,她还是占一个的。
但这一刻才发现,其实她对所有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是她自己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
苏慕尘,她曾以为这个男人即使外表再冷,他的内心也是温柔的,结果,他对她所有的一切也都只是复仇而己。
他爱的人是祁若雨。
祁若雨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惨,他一定在想着该怎么对付她才是。
她闭上眼睛,举起手将腕儿上的动脉朝上,即然她在这个世上是多余的,既然苏慕尘不想要她,那她又何必再留下。
夏亦寒看准手腕上的微凸的青筋,狠狠一口。
痛。
可是即便手腕再痛,也没有她的心痛。
眼泪。
血。
倾泄而下。
她垂下手,举起另一只手,又是狠狠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