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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铭是主城的一位普通的巡逻卫兵,却也并不普通。
他的普通是针对他的诸多同伴,比起能上天入地施放灵气大招的同伴来说,没点技艺的他的确算得上普通。他的不普通指的是他本身的身份,他早就已经死去多时了,却仍然站立在这片土地上。
对于那些过去久远的记忆,阿铭已经记不得了,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只模模糊糊记起死前那种窒息的感觉以及一片不知来由的深蓝色。
自他醒过来之后就出现在这片空间,其余的毫无记忆。他什么都不记得,终日游荡在这片空间里。
阿铭早就察觉了自己的异常,早到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胸腔里的心脏已经不再跳动。他似乎不用呼吸,也不会感到饥恶。
一开始阿铭并不敢相信,强迫自自己不去多想一些别的什么,只告诉自己是生了重病。
随着时间推移,他仍然无法从这片未知空间礼物,同时也遇到了其他“同伴”。一些跟他特别不一样,甚至不像人类的家伙。
蹲在水边,看清自己的模样,他才认识到自己到底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但排斥又能怎么样?他终归以这样一副异样的面貌活着。
就这样,他浑浑噩噩地在这片被诅咒的空间渡过了一个又一个春秋,不知日月。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做。
直到那对兄弟来到了这里。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成为了跟他们一样的怪物,被困在了这里。
但他们却不认命,奇迹般君临了这片空间。在这土地建立了繁华不下于外面的城镇,让他们这些已经失却了希望的家伙过上了不一样的日子。
而阿铭也当上了主城的一名巡位,打败了无数对手。奇迹般地取得了顺利。
本来这应该是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尾,不是吗?忘却记忆莫名变成怪物的人类寻到了属于自己的家园。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后边的事态发展远远超出了阿铭的想象。
主城的“同伴”们越来越多,也不知道从哪来的。他们之中有平民有贵族有修士,但都有着一个共通点,都不记得生前的事情了。好像都是醒过来之后就到了这里。
而且这城内具有理智的“同伴”越来越少了。阿铭也是在大批开采矿石之后发现的。
那些曾经回来找他玩,跟他打招呼,跑来跟他磕叨的家伙都在某一天消失在他生活了,再也不见踪影了。
再见面,只剩下一副副木然,行尸走肉一般的躯壳。仿佛连灵魂都消失了。
阿铭也曾试图从他们之中的眼里寻到一丝残留的感情痕迹,不多,但切实存在。可这些家伙都好似被抽取,剥离一般,完全失却了人性。
阿铭努力过之后默默地收了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再也不去寻那些曾经的朋友。只是在这之后,他再也没有试图跟别的同伴有更深的联系。
而与他同一队的另一个巡位,同样在那阵子意外地失去了他的朋友。他不停阿铭的劝说,执意要去城主府上报。
结果,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个队友,就好似不曾出现过在他们的生活中一样。这些人也包括了阿铭。
阿铭继续担任着主城的巡卫,默默地看着城里的一切,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失去了珍贵的朋友跟关系良好的队友。
阿铭不记得自己生前的一切,却也知道自己生前只是个凡人,毕竟他也不会那些修士同伴的招式。
而这漫长的时光对一位凡人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漫长到他已经开始渴望死亡,想要进入永远的沉睡。
然而,原先最容易不过的一件事,最脆弱不过的凡人,如今死亡却成了一件奢侈品。
可他又不想体验佟宁大人的虐杀套餐。就这能这样苦熬着岁月,等过了一年又一年。一切都变得晦暗起来,比起他刚刚成为怪物的那段岁月还要难熬。
终于,这一年,他遇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让他终于见到了一点希望。
这一天,他百无聊赖地进行他第三圈的巡逻。主城最近越发冷清,仅剩的那点子人气儿都没有了,又加上城主弟弟的死亡,整个城池就跟死了一样。
说说巡逻,其实也只是走个场而已。
迎面走来一支数量不少的采矿队伍,黑压压一大片的,都是眼神空洞,脚步机械的空虚样子。呦,工作量还挺大的,也不知道是哪儿新开的矿场。
看来这城里的存货也不够了吧?准备要进一些新人了。
“啪——”就在他们的队伍跟对面的队伍交错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声音,好像是什么碎了一样。让人有些着迷。
阿铭只觉得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淅沥沥地从上头撒下来,落到他的头上,枯瘦的手腕上,精制的衣甲上。触手一片湿润,鼻间隐约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虽然丧尸的嗅觉已经退化得差不多,但仍然存留一点近似于通感的感官。不知为何,阿铭觉得如果自己还有嗅觉,这气味一定难闻得让他打喷嚏。
掉落的原形物件,混乱的丧尸们,好些同伴好像弯下腰在捡什么。之后发生了什么,阿铭也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混乱中有个看得不真切的黑影,迸发出一阵炽烈的火光。
阿铭觉得,那天见到那个扑过来的瘦小身影,发出的那团暴烈的火光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光景。不是这么多年看遍的青黑色灵光,而是一种更加接近生命颜色的光辉。
当然也是最后一次了。
在这之后,他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迎来了永远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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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看着远远走来的丧尸大队伍,抿了抿唇,狠了狠心做了决定。
从储物袋里掏出数个陶罐,往上方一扔,脆弱的陶罐应声而猎,里头的东西掉落下来。
然后,她又马不停蹄地掏出半大的陶罐准确地往计划的位置一扔,以鞭稍催动,散发着浓烈气味的液体从里面崩裂开来,洒落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