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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翼为怀北十七城之一,是况缜忧能够打听到况轻棠最后下落的一座城池。听说那一晚不知从何处来的丧尸袭城,况轻棠也在那一场骚乱中彻底的失去了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因那晚的丧尸太过骇人听闻,人们猜测,况轻棠多半被丧尸分食了。
人烟稀少的街道上,死气沉沉的,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街角的老乞丐半阖着眼,懒洋洋的抬了一下眼皮,见到况缜忧走过去,复又合上眼。
“我想向您打听一件事。”况缜忧走到老乞丐的面前。
“人都快要死了,问那么多做什么。”老乞丐一手拿起身边的破碗,拄着一根被摸得光滑的木棍走开。
况缜忧又追上去,问道:“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生身之父的死因比丧尸袭城之类的事情都要重要得多。
“你看到那座山了吗?”见况缜忧点了点头,老乞丐又说道:“那座山上也有我很重要的东西,你帮我找回来,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莫名的觉得这个老乞丐越发的怪异了,精神饱满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刚经历过生死浩劫的人。
“你要问这座城里的事情,可以告诉你的人,除了我,鲜少有人可以告诉你。小姑娘,我们来赌一赌,日落之前你从山上的破庙里找到我的葫芦,我就告诉你我所知道的。”老乞丐悠哉悠哉的说道。
“这个赌注我要担的风险太大,我无法确定你是否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可不想白跑一趟。你如何证明你知道?”况缜忧仔细的看着老乞丐的面部表情,不放过一丝异样。
黑发中夹杂着白发,面容清瘦,脸上有着脏污的遮掩,依稀可以看出他年轻的时候是一个风姿隽永,萧疏轩举的少年儿郎。衣服上也有布丁,衣角处还有磨烂的痕迹,与一般乞丐无异。唯一比其他的老乞丐好的是,他有一双看淡尘世的双目,见到他的眼睛就会让人觉得很宁静,心情会不自觉的平稳。
“你在寻父,也在寻死。”老乞丐话语平和冲淡。
“何解?”况缜忧信了几分,老乞丐一语道破她的目的,这份功力总不能是胡诌出来的。
老乞丐不咸不淡的说道:“别找了,累人累己,还会害得他生不如死,就让他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不管是最好的了。”
况缜忧的指快如闪电,抓住老乞丐的脖子。尖利的指甲快速生长,指甲陷入老乞丐的脖子里,只要她一用力,老乞丐的脖子就会血如泉涌。
“你是何人?”大凡遇到况轻棠的事情,况缜忧就容易失控,更别提听到父亲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小姑娘,你的做法我很不喜欢。”老乞丐说话的时候,清潭一般的双目眨了眨,况缜忧的双眼不由自主的跟着眨了眨。
便是那眨眼的瞬间,老乞丐悄声无息的不见了,只余地上放着的破碗和木棍。
“前辈,我为我的鲁莽向您道歉,请您等等,我会在日落之前拿回您的东西!”况缜忧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以最快的速度跑向老乞丐说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