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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缜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鞋头被石子砸破了,脚指头可以从洞口钻出来。脚指头有一点点疼,她很清楚,日行一善这确实是警告。只要他想,他可以让她更疼。
“黄小姐,她是不是在里面?”况缜忧站着没有前进一步,亦没有离开的打算。
“丑女人,你不应该关心这些。快到月圆之夜了,你还是离开为好,否则等你狂性大发,这庄子里的人也就完了。”日行一善的视线转向上空,月色莹莹,明亮如灯。
“我不会失控的!”况缜忧声音高了一点点。
“很好,你可以滚了。”日行一善径自入了石拱门,左手抛出的几粒石子落地时摆出了酷似三角的图案。
自他进去之后,她寸步不得进。
日行一善跑人家小姐的闺房里去,是灭除脏东西吧。况缜忧观望着,企图听见一点不寻常的声响。
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黄老爷踱着步子,见到况缜忧时略微诧异道:“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散步,散着散着就散过来了。”况缜忧见黄老爷走近,想着他是要进去见女儿的,也不知日行一善的阻挡对他有没有效。
“夜深露重,容易着凉,姑娘早点回房休息的好。”黄老爷的诧异很快收敛了,唇角微微上扬,和蔼可亲。
“我好像不认识回去的路了,黄老爷能不能给我带带路?”不管黄老爷现在能不能进去,都应该把他支走,万一让他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就惨了。
“我进去一会儿就出来,姑娘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可以吗?”黄老爷这问话还真让人难以说出不字。
黄老爷手上提着的金丝楠木食盒里散发出淡淡的桂花香,看样子是要进去给黄小姐送桂花月饼。
“当然可以。”况缜忧暂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期待日行一善能够早点从黄小姐的闺房里走出来。
黄老爷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待他快要走到临界点时,况缜忧也不自觉紧张起来。好在日行一善的阻挡对黄老爷没有用,石子啪哒一声散开,不再是三角形。
见黄老爷进去了,况缜忧竖起耳朵听院内的动静,却并未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声响,诡异的安静,连他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她可不信一个普通人的脚步声能够放低到她听不到的程度,一想便觉得是日行一善在里面做了手脚。
悄悄的走到石拱门处,还未踏入,便被一只大手挡住了去路。贴合在她额头的是日行一善的左手,他用手推着她的脑袋,一路将她推了三四米才肯罢休。
日行一善拿出洁净的手帕擦了擦左手,明明带着嫌恶的表情,却还是在慢慢的靠近她,这距离,若非戴着面具,她都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丑女人!滚远点!”像是弹簧一般弹跳开,他将白色的帕子丢到况缜忧的身上,手帕先是挂在她的肩上,后又滚落到地面。
日行一善弄了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动作后,悠哉悠哉的走了。
“姑娘久等了,我现在就带你过去。”黄老爷的话使得况缜忧收回了目光,看他的样子分明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日行一善,刚刚确实是生气了,像是斗败了的公鸡般的气恼,他们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