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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不信的,不过……女儿刚刚从饭菜中闻出了点与众不同的味道。爹爹可否告诉忧儿,您在饭菜内加了什么配料?”
况轻棠笑道:“忧儿都闻出来了,我也没有必要回答了吧。”
他太过冷静,这个时候也没有一点慌乱的表情。况缜忧被他过于平静弄得不知所措,也不知继续问什么。
“那么,忧儿,知道始作俑者是爹爹,你想要怎么做呢?”况轻棠的眼睛轻飘飘的扫过尸歧悬和僵尸众。
要怎么做?我该怎么做?只想到了要阻止爹爹,却没有想过接下来要怎么做。况轻棠的态度太过坦然,使得况缜忧有一种被他步步紧逼的感觉。
“忧儿,你看看你,什么时候都躲在后面,以至于只有在事到临头的时候才会做出必要的反应。”况轻棠笑眯眯的望着况缜忧,继续道:“我给忧儿一个建议,杀了我如何?”
“爹爹明知道忧儿办不到。”况缜忧的心情万分凝重。
“那可怎么办?你若留我在世上,保不准会有更多的人成为我的实验品,包括卷碧。”况轻棠温和的笑着,万分烦恼的模样。
“忧,如果你做不了决定,让我来吧。”尸歧悬向前走了一步。
“好。”况缜忧无奈的答应了。
土地在尸歧悬的控制下,开始不安分的动了,泥土像是从地狱里伸出来的鬼爪,一个个朝着况轻棠抓去。况轻棠保持着坐着的姿态,没有动,任由泥土化成的线条抓住。
“为什么不抵抗?”尸歧悬单单用泥土束缚住了况轻棠的行动。
况轻棠悠闲的回答道:“打不过。”
“爹爹为什么要研究那些药物?”况缜忧发觉不管况轻棠犯下了多么大的罪,她都做不到大义灭亲。
“起初是想让丧尸对付丧尸,后来嘛,对丧尸很感兴趣,想要研究一下。”况轻棠配合的回答。
只是因为这种原因,就弄得那么多的人死亡?况缜忧今天才看清自己父亲的冷血。
“爹爹还会继续研究那些药物吗?”
“如果你们不杀我,我还会继续研究下去。”况轻棠语气和缓,幽潭般的眼睛让人厌恶不起来。
“那么,忧儿只好锁住爹爹一辈子,让您无法继续研究。”况缜忧期待着自己的父亲有所悔改。
“那你可得看紧了,不然,爹爹随时都有可能拿人来做实验。下一次的话,我还会选择那个叫卷碧的女孩。”况轻棠的每一句话都在挑战着况缜忧的神经。
可是不论况轻棠是一个怎样的人,况缜忧都无法亲手了结他的生命。他曾经是她生命的信仰,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即使信仰破灭了,她也没有办法伤他分毫。
“爹爹是笃定忧儿不会伤害你,才会这么平静吗?你是怎么想的?仅仅因为兴趣,就做出了那么过分的事情!那药物我也被强行灌入过,那种感觉生不如死,女儿曾经被那药坑害过,您知道吗?”
况轻棠放在身侧的手颤了颤,他淡漠的看了况缜忧一眼道:“可是也已经过去了。”
尸歧悬瞥了他的手一眼,没有说话。
“爹爹什么时候停止制造那种危险的药品,忧儿便会放您自由。”况缜忧在况轻棠的周身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火焰,一般情况下,那火焰并不伤人。
“何苦那么麻烦?你这样束缚着我,我会很无趣的。我如今是丧尸之身,不老不死,没了趣味,你让我怎么活呢?”况轻棠淡淡的问道。
“那只好委屈爹爹生不如死了,这也算是赎罪吧!”况缜忧的眼中生发出了冷漠。
隐了况轻棠身上的束缚,卷碧和华雅一同归来的时候,卷碧并未瞧出什么不妥。华雅看见况轻棠的时候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上去踢两脚。
“卷碧的身体很好,毋须担心。”尸歧悬明了华雅会如此生气的原因,向他解释清楚。
华雅这才稍微敛了脾气,不再怒目瞪况轻棠。
卷碧搞不懂他们之间的互动,问道:“华雅,你们在说什么?”
“因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华雅担心你的健康问题。”况缜忧插嘴回答。
卷碧摸着滚烫的脸蛋,道:“您又取笑卷碧了。”
华雅张了张嘴,也没能说出话来。一人一鬼相视无言,情意缱绻。
轻盈的雨水从天上洒落下来,一滴,两滴,三滴……很快便将地面晕染湿了。况缜忧伸手出去感受到雨水的冰凉,回头问道:“尸歧悬,有一天你会因为受不了我的自私而离开吗?”
“我离不开。”
因为就算失忆了,也还是会喜欢上你啊。爱你,已经成为了我的本能。
他将她的手从雨中拉了回来,仔细的擦拭着她手上的雨滴,之后,握着她的手。
“忧,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你赶也赶不走。”他将她揽入怀中。
她能够感受到他的体温,听到那强劲有力的心脏跳动声。
“雨水从天上降落下来,可是等太阳出来的时候,又会不见,我一直都在想,那些雨水是受不了凡尘,所有才又回到天上去了。你也会回去的,对不对?”况缜忧本不想破坏现在的氛围,可是有的事情,还是早些说的好。
“如果忧儿想要继续在这里生活,我会陪着你。如果你想去我的那个世界看一看,我会带你回去,一切都可以如你所愿。”尸歧悬明白她的不安,她对自己的世界有太多的不解,对那样的未知,有着非同一般的惶恐。
况缜忧道:“总要见见公公婆婆的。”
“其实……不见也是可以的。”尸歧悬面露窘迫之色。
“你不希望我见他们?”
“不……只是我的爹娘……他们相处得不太融洽,我是因为他们的赌约才来到这边的。他们见到你的时候,也许会比较冷淡,是他们的脾性问题,到时候你不要太在意。”尸歧悬拿不准自己的父母看到自己带回一个媳妇,会是怎样的态度。
“但是啊,不管他们态度如何,我都会待你如初。”他紧紧的揽着她,此生都不会再放手。
直到后来,尸歧悬才知道自己今日的猜想是多么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