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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沐晴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失望得很,她的确没有从许知远的眼睛里看出有半点爱意,沉浸在爱河里的愉悦,有的只是不解风情,是榆木疙瘩一样。
“算了,指望你爱上哪位姑娘啊,恐怕要等到平儿和盼儿都长大成人了,可能你才会娶妻吧。”她满是嫌恶地说道。
许知远瞪着她,毫不客气地说道,“谁说我不解风情的,曾经我有过深爱的姑娘,那时候我是多么的解风情啊,只是我的桃花被你掐了,那我有什么办法嘛,现在就是碰不到心悦的,我能怎么办呢?”
许沐晴心虚不已,也愧疚得很,“哥,我知道错了,你那朵烂桃花真的没有办法,我能怎么办呢?我总不可能害得你被人背叛啊,你说是不是?”
但是她明白,季莹月是她哥哥心底的一道伤口,要是遇不到帮他驱走阴霾的姑娘,他哥哥恐怕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许知远却早就恢复了风轻云淡的表情,“就算你不说,我和季莹月之间也是没有结果的,既然她爱的是萧霖策,我自然会放手,我有我的骄傲。沐晴你也别觉得内疚,过去的那些事情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早就烟消云散了,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帮唐慧珠除了她曾经挽救了你的婚姻以外,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觉得她很像你,她的家人把她逼到了没有办法回头的程度,还有继续逼着她,我当然要想办法帮她一把,把她从泥泞里拉出来。”
“你想要多少侍卫,只要跟皇上说就好了,那些唐家的人也欺人太甚,太过贪得无厌,决不能让他们得逞。”许沐晴恨恨地说道。
许知远却气势十足地说道,“将军府就有很多侍卫,不需要这些,我只是来跟你们说一声,要对唐家的人下手了,我害怕到时候又会有人在朝堂上告状,先过来和你们说。”
萧霖烨和许沐晴自然是同意的,许知远就放心大胆地开始实施他的计划了。
翌日唐家的几个男人去逛集市的时候,遇到了地痞无赖,几个人连同他们的随从都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被抢走了身上所有的银子,浑身是伤,鬼哭狼嚎地躺在地上,都起不来了。
不知道是谁报官了,府衙的人来了,那些地头蛇闻风早就连同银子拿走了,逃跑得远远的。
报官的人很生气地说道,“大人,就是他们聚众斗殴,还打砸了一整条街上的摊子,损坏了很多的东西。”
唐平和唐信等人气得肺都快要炸了,浑身发抖,“大人冤枉啊,我们没有聚众斗殴,是他们忽然撞上来,说我们偷了他们的银子。然而我们并没有偷啊,怎么能认?最后我们气不过,被人诬陷当了小偷,所以才跟他们打起来的。”
说着说着,唐平的声音低了下去,整个人显得越来越心虚,谁知道他们人数虽然多,却打不过那些练家子,被摔得浑身是伤,全身的银子都被抢走了。
衙役们可不想听他们说废话,“既然没有聚众斗殴,那威慑砸了那么多的摊子?赔银子吧,再跟这些摊主赔礼道歉,跟我们回府衙去做个记录。”
唐平等人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来,“大人,银子都被那些地痞流氓给抢走了,我们现在身无分文。你看,是不是先把案子给破了,再想办法把银子找回来了,我们再赔偿这些摊主。”
为首的衙役脸色很难看,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不肯赔银子,就跟我们到大牢里去蹲几天吧,来人,将他们全部都带回去,什么时候赔了银子什么时候出大牢。”
最小的唐笙吓得面如土色,身体颤抖得厉害,直接就尿裤子了,一边抖一边哭,“几位官爷,我们真的不是坏人啊,砸了摊子的真的是那些人啊,求官爷不要把我们关进大牢里。”
脾气暴躁的衙役直接拿着粗重的棍子敲在了唐笙的后背上,呵斥道,“哭什么哭,你爹死了还是你娘死了?蹲个大牢又不是要砍你的头,瞧你那点出息!”
唐笙哪里受过这样的苦,疼得龇牙咧嘴,大声地哭了起来,“我姐她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她有银子,你们别把我抓起来,让我姐把银子赔给你们。我姐叫唐慧珠,住在东北角达官贵人聚集的杏林巷子往东走第三户人家,求求你们别把我抓起来,更不要关我。”
衙役反手就甩了唐笙一个响亮的耳光,“别再哭了行吗,很烦人你知不知道?先到大牢里蹲了再说。”
恐惧又凄厉的哭声,伴随着这群养尊处优,在密州城里横着走,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男人,直到他们被关进了潮湿的,散发着腐朽阴沉味道的大牢里,带着铁链的门锁哐当一声锁上了。
唐笙吓得六神无主,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大堂哥,二堂哥,这下要怎么办?我不想做阶下囚啊。”
他们来京城的目的不是为了逼唐慧珠到皇上面前讨到更多的好处的吗,要高官厚禄,要实权要财富,然而到了京城,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根本就不买账,那这下要怎么办?
唐平脑仁疼得厉害,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烦闷地说道,“你别再哭了好吗?现在哭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再吵惹得狱卒们厌烦了,直接拿抹布堵住你的嘴,或者直接拿着银针将你的嘴给缝上,到时候才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难道你想要过那样的日子?”
唐笙含着眼泪,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想,我现在想回密州去了,那里有爹护着我,有娘宠着我,比在京城里舒服自在多了。”
京城里的人才凶残恐怖了,他真的害怕自己哪一天不注意就被人给弄死了。
“那就给我安静下来,我们想办法让慧珠过来交银子,把我们保出去。我不信了,唐慧珠她在京城里混得如鱼得水,肯定认识不少达官贵人,她一定能把我们弄出去的。”
唐平前一天还在对唐慧珠恨得不行,嫌弃她不讲人情,太冷漠了,明明她救了皇上立了那么大的功,却不愿意给家族里捞好处,反而自己跑到京城里来享受,太自私了。
然而现在,他却不得不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唐慧珠的身上,毕竟他们在京城里人生地不熟,要说唯一能救他们出去的,除了唐慧珠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唐平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最终狠狠心,将他挂在香囊里的玉佩拿了出来,大声地喊道,“有没有人啊,预祝大人,能不能过来一下?”
没过多久,狱卒满脸怒容地走过来了,嫌弃地,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喊什么喊?吵死人了难道你不知道吗?什么事情?”
唐平赔着笑脸,将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递到了狱卒的面前,殷勤又讨好地说道,“狱卒大人,你看我们也没有犯什么罪,只是在和地痞争论的时候不小心毁坏了摊主的物品,那些银子我们是愿意赔的。”
“不过我们身上真的没有带那么多的银子,你看能不能帮个忙,去东北角杏林巷子的第三户人家,门口写着唐府的,让里面住着的那位姑娘带着银子来赎我们?她是我们的妹妹,很富有的。”
狱卒盯着面前雕刻精美,看起来就很值钱的玉佩,心里想要得不行,还忍不住吞咽了口水,然而上头交代了,这几个人得罪了有权有势的贵人,是轻易不能放出去的,必须要等到上面发话才行,不管给多少钱物贿赂,暂时都不能收。
所以哪怕想要得快要魔怔了,也只能毫不客气地将推了回去,脸上装出一副很是嫌弃的神色来,“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安心待着吧,等什么时候大人查完这个案子了,确定你们是无辜的,自然是要放你们出去的,贿赂也没有用。就算你妹妹来了,花再多的银子也绝对不能把你们赎出去的。”
狱卒冷笑一声,嘲讽地看着他们,“所以你们先安静地待着吧,我们大人办事最是公正廉洁,没罪不用贿赂也能出去,有罪就算给再多的银子,也得把牢房坐穿,就是这么简单。”
狱卒离开以后,唐平,唐信,胡然,胡解,还有年纪最小的唐笙,哪里控制得住,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下要怎么办?我们要关在这里多久啊,我不想死在牢房里啊。哥哥,你说我们怎么那么倒霉,逛个集市都要和人打架,打架也就算了,明明不是我们的错,还要被赔银子,我觉得京城太可怕了,还不如密州城安全自在啊。”
虽然密州城小了点,但他爹就是名副其实的地方官,他能够横着走,哪里用得着住牢房啊?
“别再哭了行吗?等会再把狱卒招来了,你想被打得腿都断了吗?好在我们也没有受什么苦,耐心地等待唐慧珠来打点关系吧,我不信她真的能这么狠心,让我们在牢房里待好几天。”唐平心里憋着一股气,恨恨地说道。
唐笙很害怕,心里也一点底都没有,“大哥,你说我姐她真的会来赎我们吗?万一她还在记恨爹想要把她卖给盐商的儿子,不管我们的死活怎么办?唐慧珠有多心狠你之前也是看到过了的。我们跟她说爹生病了,她都无动于衷,想要把我们赶回去,连半点好处都不帮我们争取。”
万一他们要被关在牢里好几年怎么办,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生活啊。
唐平恶狠狠地瞪着前方,“她敢,我们怎么说都是她的亲人,她见死不救,你看等她回到密州城去,会不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她凭什么看着我们去死?”
然而接下来,唐平等人就被狠狠地打脸了。
他们被关在大牢里有三天的时间了,每顿饭只有两个馒头一小碟咸菜,还有一碗几乎能见底的粥,半点油水都没有,根本填不饱肚子,饿得几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眼冒星星,浑身发软,再加上没有水洗漱,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臭味,连他们自己都受不了。
把他们抓起来的衙役也没有说案子有任何的进展,也没说什么时候把他们放出去。
唐笙从最开始的瑟瑟发抖,到现在每天哭个不停,对着唐慧珠狠狠地骂了起来,“那个女人好狠的心啊,她肯定知道我们被关在牢房里了,只是不想出手救我们而已。在她的心里,我们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她自己都想要将我们给除去,更别说现在是我们自己倒霉,和人打架砸了摊子被关进来了。”
“哥,你说我们会不会在这里被关一辈子?我真的不想被关啊,太可怕了,我这几天根本吃不饱,天气还冷,晚上睡觉差点被冻死,你说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想出去,想回家了。”
唐平瞪着他,严厉地骂道,“你在这里嚷嚷有什么用?还不是你和你娘以前对慧珠太苛刻了,她在城主府里受了多少苦,她怎么会不恨你们。这下好了,我们被关进牢里,人家想着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根本不愿意救我们。要是抓不到那些闹事的地痞无赖,我们还要被关一阵子呢。”
他也不敢想还要被关到什么时候,这种日子究竟何时才是个头,然而他明白,要是没有人保他们出去,那些没有得到足够好处的狱卒,是绝对不会轻易放他们走的。
唐笙低着头,抽抽噎噎地哭着,开始怀念起在密州城的日子来了。
唐信这段时间一直沉默不已,忽然说道,“哥,你说是不是我们给狱卒的财物不够诱人啊,所以人家懒得帮我们传话。不然我们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再试一试,让狱卒传话给慧珠,一定要确定将消息传到,看那时候慧珠愿不愿意救我们出去。”
唐平和唐笙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唐信的身上,将信将疑地问道,“这样真的能行吗?上次我给狱卒的那块玉佩也挺值钱的,人家都没收,也不愿意帮我们传话呢。”
唐信将憋屈在心底的气排出来,冷声说道,“不管怎么样总要再试一试啊,难道你们想在这里等死?只有出去才有办法。别废话了,把你们身上有的值钱的物品都拿出来吧。”
唐笙拿出来腰带上镶嵌着的蓝宝石,唐信则是将脖子上戴着的用翡翠做成的吊坠拿了出来,胡解没有值钱的,只好将竖着头发的白玉簪子贡献出来,再加上胡然的羊脂玉扳指,加起来都是很值钱的东西了。
当中午狱卒来送饭的时候,唐信叫住了人,“狱卒大人,究竟要怎样你才肯帮我们传话一次。大人是觉得我们不是本地来的,看我们衣服穿得又挺体面的,想要把我们当成肥羊来宰是吗?我妹妹的确挺有银子的,你传信到了,她会给你很多的银子的。”
狱卒已经得到了上头的指令,要将眼前这几个男人狠狠地宰一顿,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要说你们也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不过是和那些地痞流氓打架斗殴砸坏了人家的摊子,赔了银子就好了。偏偏你们打架斗殴的时候,皇上和皇后就在路口那个茶馆的二楼看着呢,你们惹怒贵人了,不然就这么点小事怎么会被关那么久,花点银子就能够放出来了。”
唐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眩晕得很,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了他的心头来,让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们怎么那么倒霉,斗殴打架竟然被皇上和皇后给撞上了,那以后他们怎么要求慧珠在皇上面前说好话讨要官职,皇上会给他们吗?
事情好像被他们办砸了,唐家飞黄腾达,跻身京城鼎盛又显赫的贵族之家的愿望还能够实现吗?
唐平想到这里,将他们凑在一起的值钱的宝贝全部都塞到了狱卒的手里,讨好地说道,“这些物品还是挺值钱的,加起来应该也有将近二百两银子了,请狱卒大人帮我们去杏林巷子的唐府,传信给里面的女主人,让她来大牢把我们捞出去。银子她有很多,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狱卒眼睛放光地盯着那些玉佩和翡翠等,情不自禁地吞咽了口水,他看起来很紧张,警惕地朝着四周看了一下,发现没有其他的同僚注意到他,飞快地将所有的宝贝都塞到了怀里。
“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冒着性命危险帮你们传一下话,不过成不成很难说啊,人家要是不愿意出银子赎你们出去,可别怪我办事不利啊,我只管把话带到。”
唐笙的心里升起了强烈的希望来,“她是我的亲姐姐,一定会赎我们出去的,大人,麻烦你一定要把话带到啊。”
潮湿又寒冷的大牢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才睡了三天他觉得骨头都是疼的,再待下去他非要冻死在这里不可。
狱卒笑呵呵地应下来,从牢房里走出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将所有那些值钱的物品都给了他的上司,“这是他们给的,要去给唐姑娘传话。”
拿着东西的是许知远派过来的人,他的眼睛里有着厌恶的光芒,“今晚上给他们的食物减量,让他们再受一受苦,明天唐姑娘自然会来见他们。传话的事情我会去处理,不用你忙了。”
狱卒忙不迭地应下来,不敢有任何的质疑。
“管好你的嘴,要是传出去半分,小心你的性命。”男人低沉地发出警告。
果然晚上的时候,唐平他们几个只分到了一个馒头,还是那种粗粮做成的,又冷又硬,粥也是冷透了的,难以下咽。
几人艰难地吃完了晚饭,半夜的时候再次被冻得半死,差点就哭出声音来了。
“慧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来赎我们回去啊,待在牢房里这些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娇生惯养的唐笙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脸色发白,一边埋怨地骂着。
直到第二天中午,唐慧珠才带着凤雪和凤月过来了,在狱卒的带领下,她见到了那些所谓的亲人们。
唐笙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迅速地从稻草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牢房前,委屈又幽怨地大声控诉道,“唐慧珠你故意的是不是?为什么昨天让人去传话了,你直到今天才来?你是不是想看我们死在牢房里你就开心了,满意了?”
对于这个被宠坏了的弟弟刁难,唐慧珠很冷静甚至带着嘲讽地说道,“嫌我来得慢了是吧?既然那么不想见到我,那我就走了,你们好自为之吧。你当真以为我想来牢房这么晦气的地方吗?”
她转身就要离开,唐笙急得眼睛都红了,吓得不行,“姐,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不要走啊。”
唐平瞪了任性没礼貌的唐笙一眼,压低声音警告道,“你就不能把臭脾气收敛一下吗?现在是你要去求慧珠,而不是她要求你,你再是这样的态度,可能就要一辈子都待在牢房里过吧,怎么就那么愚蠢呢?”
“慧珠你别走,我们有话好好说,快回来好不好。之前是我们说话欠妥,你心里有些不痛快也是正常的,我这个做哥哥的在这里给你们道勤了。”
唐平是个能伸能缩的男人,不想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希望再次溜走。
唐笙在几个哥哥威胁的眼神里,也只能放低姿态道歉,“姐你别走啊,之前是我语气不好,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你回来想办法救我们出去好不好?在牢房里待着太恐怖了,我不想今晚上还睡在这里。”
唐慧珠直勾勾地看了他们好一会儿,像是看好戏般地说道,“好端端的,你们怎么被关进牢房里来了?犯了什么事情?”
几个男人脸上都有着窘迫和难为情,“就是遇到一些地痞流氓,那些混蛋非说我们偷了他们的银子,最后在街上打起来了,我们就被抓起来了,还要赔银子。好像我们打架斗殴的时候,皇上和皇后就在不远处的茶馆二楼喝茶,看到了很生气。那些府衙的人最是会看菜下碟,肯定是为了讨得贵人的欢心,故意关我们的。”
唐慧珠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很多,可不像密州那样,你们在这里最好收敛一些,别以为京城里到处是黄金,危险也很多,肯定是你们出手太阔绰被人盯上了,这下好了吧,吃亏了吧。”
“慧珠,你去求个情,放我们出去吧,这里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呢?我们也是够倒霉的,好不容易打架一次,竟然碰上最尊贵的主子了,这运气。”说话的是唐平,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顶多以后我们做事情更加小心谨慎一点,不会再惹祸了。”
唐慧珠看着这几个人在大牢里关了好几天,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蓬头垢面,哪里还有之前贵公子的模样,她终于开口了,“我可以多花点银子把你们弄出去,但是前提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不管你想要说什么,我们都会答应你的,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也答应啊。姐,你先把我们放出去吧,在这里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我肚子还那么饿。”唐笙迫不及待地说道。
唐慧珠却没有动,“你们答应了我,我自然会想办法花银子把你们弄出去,再不然我去求皇上和皇后,总是能把人给放出去的。”
唐平和唐信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唐慧珠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他们来说不会太愉快。
“你先说是什么事情?别是那种让我们很为难的事情,那我们怎么答应你。”说话的是谨慎的唐信,他带着警惕和戒备地对唐慧珠说道。
“从牢房里出去以后,两天的时间之内你们必须要回密州城去,别再回来了。我会给你们足够的盘缠,还会给你们准备特产和礼品,你们不要再待在京城里了,没有意义。回去告诉我爹,我是不会回去的,更不会按照他们的意愿去嫁人,也不去去求皇上给你们讨要官职,你们想要混得好,最好想办法凭着自己的本事。”
唐慧珠才不会惯着这些人,她心里很清楚,她只要稍微退让一步,以后有的是她要退让的地方,人性都是贪婪的,她不能让唐家的人她救过皇上的命,而提出各种各样不合理的要求来。
“为什么?慧珠,你明明可以让家人过得更好,为什么要对家人这么冷血无情?难道你心里就那么恨你爹,你爹再怎么不管你,还不是把你养到这么大了,就因为想让你嫁给盐商家的儿子,你就要记恨你爹一辈子吗?明明只要一句话,你爹就能从穷乡僻壤的密州城调到京城里来做大官,你就是不肯,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冷血无情的女儿。”
唐平气得心都在滴血,不明白唐慧珠为什么这么执拗。
“没有为什么,皇上他不欠我爹的,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跟你们谈下去。要是同意,我就花银子把你们从这里赎出去,如果你们不同意,就当我没有来过。机会只有这一次,你们自己选择。”
唐慧珠不想跟这些厚颜无耻的亲人继续扯皮下去,直接放出了筹码。
唐信和唐平等人纠结不已,他们当然想要从牢房里被放出去,也不想放过这么好的飞黄腾达的机会,明明唐家是能够做大官的啊,只要慧珠一句话。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到时候给你答案,我不会跟你们耗很久。”唐慧珠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强烈的不耐烦说道。
她的哥哥们聚在一起商量了以后,终于带着心痛不舍地说道,“我们答应你,不再逼着你去跟皇上要恩典了,你去交银子把我们赎出去吧。”
这么好的平步青云的机会啊,唐慧珠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真想要打死她算了,太过分了。
唐平等人想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他们这个堂妹狠起来真是六亲不认啊。
唐慧珠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并没有立刻动,“我害怕你们反悔,最好还是白纸黑字地立下字据比较好,别到时候出去了跟我翻脸不认人,再颠倒黑白地抹黑我,那我不是跳进河里都洗不清了。”
“凤雪,凤月,把笔墨给他们,等他们立下字据签字画押了。”她对着两个丫鬟命令道,又对着那些哥哥们甜甜地笑了,“哥哥们不介意我先做个小人吧。”
唐平和唐信等人气得脸色铁青,死死地瞪着她,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恐怕唐慧珠已经死了好几十回了,“你真够狠心的,就这么信不过我们。”
唐慧珠直接朝着他们的心窝子上戳刀子,“谁让你们以前出尔反尔的事情做得太多了,由不得我不提防你们啊。回去还是住你们之前的客栈,我等会让人多付两天的银子,还有吃喝的钱,从明天开始,第三天早上你们就回去吧。不然就算是你们流落饿死街头,也不会有人管你们了,好自为之。”
唐家的男人们憋屈得都快要吐血了,然而现在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只能硬生生地将这口恶气给咽进了肚子里。
谁让他们现在是待在牢房里的呢,被皇上和皇后看到他们打架斗殴,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想要将他们悄无声息地弄死在牢房里,远在密州城的亲人们都不一样。
“把纸笔拿过来吧,我们立下字据还不行吗?”唐平硬着头皮地说道,真想掐死这个唐慧珠。
“哥哥果然是最聪明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将来指不定哥哥能做出一番大事业,不靠任何人也能考到京城来,平步青云呢。”唐慧珠略带着点嘲讽地说道,再次把她的哥哥们气得半死。
白纸黑字立下字据,也签字画押了,唐慧珠连红色的印泥都准备好了,让他们在纸的右下角按上了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