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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才明白她对他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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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景春风得意,给来参加他婚礼的宾客们敬酒,因为有皇上和皇后在这里,那些来观礼的大臣都不敢放开了喝,有些拘束。

于是萧霖烨和许沐晴在喝了新郎官敬的酒以后,说了一些祝福苏慕景和刘诗桐的话,就离开了。

苏慕景敬了一圈酒,直接毫不客气地将曾经坑过他的苏慕凉拉过来挡酒,他就回去陪他的新婚妻子了,今天可是他最重要的日子,他不想浪费在别人的身上,和诗桐待在一起,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美好的时光。

唐慧珠也提前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然而她刚走出定国公府没多久,就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在跟着她。

她回过头一看,许知远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不远处,欲言又止的模样。

唐慧珠看他纠结的模样,想要跟她说话,又在顾虑着什么,她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加快脚步朝着唐府的方向走去。

许知远立刻就慌了,忍不住在后面喊到,“慧珠,你等一下,我有话想和你说。”

唐慧珠直接跑了起来,都不管她的丫鬟凤雪和凤月还在身后。

她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唐府门口,许知远也终于在她进门之前追上了她,直接拦在她的前面,“你为什么看见我就想跑?你现在就那么不想看到我吗?”

唐慧珠跑得满头大汗,脸通红,她心跳得很快,捂着心脏的位置,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别扭地说道,“我和你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你还跟我说什么?”

她都挑明了她的心意,而他仍然有过顾虑,她是个姑娘家,总是要面子,在她说了那样的话以后,许知远没有明确地表达他的态度,她和他这段时间见面不觉得难为情吗?

唐慧珠虽然觉得她是个豁达大气的人,然而她也没有豁达到在感情方面,她都主动告白了却还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你想要跟我说什么?那天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的脸涌上来了一股热气,强忍着羞涩和难为情问道。

许知远被她的锐利和直接噎了一下,他想要说想和她继续交往下去。

唐慧珠看他纠结迟疑的表情,心就跟被针扎了一样,疼得都在滴血了,她有一种想要哭泣的念头,然而在许知远的面前,她硬生生地忍住了,根本就没有表露出半分来,她略带自嘲地说道,“你没有办法走出心里的魔障,惧怕婚姻,害怕我婚后就变成了季莹月是不是?许知远,你不用那么勉强你自己了,我也没有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让你来娶我。”

许知远看她的眸子里涌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直接就慌了,他急忙说道,“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说不想娶你,我的意思是,想和你在一起,继续发展一段时间,要是你仍然像现在一样喜欢我,我会让人去提亲,我娶你,真的。”

今天晚上他看到了苏慕景和刘诗桐的婚礼,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自己很孤单,觉得或许娶妻生子这件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恐怖。

唐慧珠不是季莹月,她想要的是温暖的家,有个深爱她的丈夫,而不是滔天的权势。

“许知远,你不必那么勉强的,既然你心里还恐惧,等到你彻底地放下季莹月带给你的阴影,你再来找我吧。我想要的婚姻,不能有任何的牵强。对了,这段时间你别来找我了,我要去采药,有一段时间不会在京城里。许知远,我正好给你时间想清楚。”

她说着,泪意涌了上来,哽咽着说道,“到时候你还是没有办法从心里的桎梏里走出来,那我尽量减少出现在你的面前,正好跟你告别了。”

许知远听到她要离开一段时间,立刻着急了,“你要去哪里采药?需要怎样的药材你跟我说一声,我想办法帮你弄到,何必离开京城呢?你一个姑娘家,身边又没有亲人照顾,外面很危险的。”

唐慧珠却很冷静,眼睛里迸射出坚定的光芒来,“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再劝我了,再说我已经和皇后娘娘说过了,她也同意。许公子,你保重了。”

许知远脑袋嗡嗡作响,一股烦躁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很想大声地对唐慧珠说道,“你不要离开京城,看不到你的日子我一定会很想你的。我心里其实很喜欢你,只是我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接受成亲,害怕成婚以后一切都变了样。”

可是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他根本没有资格对唐慧珠说不然她去,她和他无亲无故,他不能以爱之名把她强行捆绑在身边。

他脸色阴沉,眸子里涌过了惊涛骇浪,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心痛不舍的情绪给压进了心底的最深处,“那你什么时候出发?去哪里采药,要去多长时间?”

在她复杂的目光里,他不由得心虚了,小声地解释道,“我是想让多派些会武功的侍女跟着你,到时候也能保护你,这样你就不用害怕被人欺负了。”

唐慧珠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竟然觉得这样别扭的许知远有些率真可爱,忍不住对他说道,“皇后有派了不少侍女跟着我,不会遇到危险的。再说我也带了不少防身的毒药,那些强盗和贼人如果不怕死的尽管试试。许公子,你多保重了。”

她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凤雪和凤月也身手灵活地进去了,朱红色的大门将许知远关在了外面,隔离出了两个世界来。

许知远这一刻竟然生出了强烈的失落感,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心里空落落的。

他闷闷不乐地回到家,就看见杨瑶光带着满腔的期待,很快就窜到了他的面前来,“怎么样,你把娘给你的传家宝手镯送出去了吗?慧珠她怎么说?你有没有跟她告白,说你很喜欢她,想要她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以后的每一天都不分开。”

许知远垂头丧气地说道,“娘,我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她就进她家门去了。好像她很介意我抗拒成亲,她觉得我对她的心意也只是很勉强,可能还误会我对她好是因为我可怜她的身世。”

杨瑶光看着儿子隐隐流露出悔恨的模样,都被他给气笑了,忍不住说道,“你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吧,活该啊,谁让你以前伤了那么多少女的心。之前还一直嘴硬地说不想成亲,慧珠她从小没有娘亲疼爱,本来就自卑就敏感,你要用更多的耐心去解开她的心结,让她在你的身上得到安全感才是。结果你倒好,跟她说你不想娶妻,她能受得了吗?”

许知远狭长又漂亮的眸子里充满了无措,“娘,慧珠她很快就要离开京城去采药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万一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灰意冷了,等到那时候真的就来不及了。”

“慧珠要离开京城去采药?那她要去多久?她以后还回京城定居吗?”之前杨瑶光还在看笑话,暗笑自己儿子在伤了众多少女的心以后,总算遭到报应了。

这下她也着急了,慧珠可是她中意的儿媳妇人选,不光是许知远对她有好感,他们全家人都中意慧珠,要是真的不成,对于整个威远将军府来说的确是巨大的损失。

“她要去采药,肯定还会回来的,不然她还能去哪里。京城有皇上和沐晴护着她,唐家的人就不敢来欺负她,想要占她的便宜,但是不知道她要去多久。外面那么乱,她又要去深山,万一遇到猛兽或者是匪徒怎么办?娘,你帮我想想办法,别让她离开。”

许知远光是想到唐慧珠会离开,他的心里就生出了强烈的不舍来,更是忧心忡忡,害怕她遇到危险。

杨瑶光想了想,发狠地说道,“那这样吧,我想办法让她别去采药了,让她留在京城里陪着我,听戏,吃饭喝酒,带她多认识一些好朋友。你就想办法多出现在她的面前,好好表现,关心她爱护她,让她习惯你的存在。人家都说了,烈女怕缠郎,更何况她心里本来就爱着你的,只是你抗拒婚姻,让她害怕嫁给你以后,也会过得很委屈,害怕你到时候怨恨她而已。”

对于儿子的性情,杨瑶光作为当娘亲的还是很清楚的,“知远,你别告诉我,到现在你还忘不掉季莹月,又或者她在你的心里留下太多的伤害,你抗拒婚姻,是害怕慧珠也和当初的季莹月一样,表面上看是善解人意的解语花,背地里确实恐怖的食人花。”

许知远俊逸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狼狈的色彩来,他的确还是有阴影,季莹月差点害得两个妹妹死掉,害得沐晴的孩子染上天花,差点家破人亡,他真的害怕将军府以外的那些女人都和季莹月一样,有着别样的小心思。

杨瑶光看他的样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像季莹月那样狠毒的女人终究是很少的,你害怕什么?再说了现在季莹月不是已经死了,你还想着一个死人算怎么回事?慧珠她是璀璨的珍珠,她和季莹月是不一样的。你以前自己眼神不好怪谁?娘和沐晴都觉得慧珠是好的,你还信不过我们的目光?”

许知远态度很好地认错,“娘,我知道错了,我已经不那么害怕了,你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那就快点承认对慧珠的爱意,让她觉得你是个信得过的人,成亲以后对人家姑娘好一些,她感受到你的真诚和情意了,就不会再像现在这么抗拒了。你以后给我表现好一点,记住了没有。”

杨瑶光朝着儿子踹了一脚,摇了摇头,“赶紧回去,明天继续到慧珠家里去,她再能干,再坚强也需要人疼爱,明白吗?”

许知远记住了她说的所有话,回到他的院子去了。

杨瑶光流露出了心疼的表情来,“你们两个孩子啊,要是早几年遇见就好了,真是老天爷造化弄人啊。”

她儿子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她什么时候才能抱到漂亮又可爱的孙子孙女?

杨瑶光觉得自己熬得都快要疯了,每次看到别人家又有孩子出生了,她都羡慕得不行,恨不得把人家的孩子抱过来养算了。

唐府里,唐慧珠对凤雪和凤月说道,“你们去收拾东西,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出发,不用带很多的衣服,多带些银票和防身的毒药,食物那些。”

这次她去采药,带的都是许沐晴给她的侍女,武功高强,身手很好,至于红柚和筝儿,她们就留在府里看家,等她回来。

翌日清晨天还没彻底地亮,唐慧珠就带着侍女们出发了,直接坐着马车朝着京城郊外的桃花镇赶去,到了半路的时候,她忽然又改了主意,让侍女们把朝着陵州的方向去了。

陵州距离京城有六百里路,有三面环山,森林茂密,物产丰富,当然气候也是温暖宜人,是以有很多的药材生长在山里,也有很优美的风景,既是采药的好地方,也是游览观光的好地方。

许知远第二天再去唐府的时候,总算没有再吃了闭门羹,然而却被管家告知,唐慧珠带着侍女出远门采药去了,只有什么时候回来他也不清楚。

这一刻,年轻的男人感到了强烈的,即将逝去一切的恐慌,他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几乎是抓住管家的衣襟,大声地问道,“那慧珠她到哪里去采药了?你快告诉我她去哪里了?”

不是昨天才说去采药的吗,怎么今天就离开了,连给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管家被盛怒得像野兽一样的许知远吓得半死,他不停的摇头,“小姐她只说出远门采药,具体去哪里他没有告诉老奴,还请许公子不要为难老奴了。”

许知远颓然地放开管家,他眼睛里有着红血丝,想到了什么,竟然直接去了宫里,找许沐晴去了。

“慧珠她去哪里了?”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许沐晴对着她的哥哥,都毫不客气地冷笑起来,“怎么,哥现在知道着急了?想要将慧珠找回来了,之前那么多的时间你都去哪里了?还跟慧珠玩害怕婚姻抗拒婚姻这一套,你当慧珠和京城那些贪图我们家权势的贵女是一样的啊?”

哪怕是疼爱她的哥哥,许沐晴怼起来也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谁让他之前那么犯浑来着,明明喜欢得要死,在乎得要死,还嘴硬,总是拿慧珠和季莹月比,害怕慧珠是第二个季莹月。

许知远忧心如焚,这一刻他不想跟许沐晴吵架,满脸哀求地说道,“沐晴,你告诉我,她去哪里了?之前是我犯浑,我已经知道错了。但我现在想要去追慧珠回来,你快告诉我她去哪里了好不好?”

许沐晴看他急得眼睛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的模样,不忍心再为难他,只好说道,“她说去桃花镇采药了,你现在去追她也许还来得及。哥,你要是不想娶她,就别浪费她的时间,慧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等她回来,我就跟她求亲,不让她再怀疑我对她的真心了,之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对婚姻那么恐惧,我还说对她好不是因为对她有好感,而是因为她是你和皇上的恩人。她从小就没有娘亲疼爱,又有那样的父亲和继母,她心里比我还要不安,是我犯浑了。”

许知远都后悔死了,恨不得立刻将唐慧珠给追回来,他错了,不应该拿她来和季莹月对比,唐慧珠比季莹月好多了,拿她来和季莹月比,对唐慧珠来说是巨大的伤害。

许沐晴看他总算是有了在乎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但是也不能光说得好听,慧珠她更需要的是安全感,你要让她感到安心才行。”

“我知道怎么做了,我没时间和你说那么多了,先告辞了。”许知远跟着妹妹一点都不客气,匆匆就告辞了。

许沐晴在萧霖烨过来的时候,跟他说了今天的事情,忍不住感慨地说道,“你说我哥走出这一步太不容易了,但愿他和唐慧珠有个好的结果吧,他们两人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就是因为我哥别扭傲娇,才让两人僵持了那么久。要不是爱慕慧珠的男人是我哥,我都想将他打得狗血淋头,太欠揍了。”

“季莹月是他的劫难吧?前世你哥不是也因为季莹月而给萧霖策挡了箭吗?可能你哥在之前的哪一世欠了季莹月的债,现在是来还债的。”萧霖烨开玩笑地说道。

许沐晴想到许知远对季莹月的那些感情,很是嫌弃,“那我希望这笔债已经全部都还得干干净净了,两世的债到现在也应该还清了吧。”

跟季莹月扯上联系,那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到现在为止吧。

许知远带着人赶到桃花镇,在镇上打听了一圈,却没有打听到有关唐慧珠的任何消息,满腔的期待像是被人兜头用一盆冷水浇下来,心彻底地凉透了。

唐慧珠她竟然没来桃花镇,所以之前采药的那些消息都是骗他的,她去了哪里就连沐晴都不知道。

是这样的意思吗?

“派人去查一下,从京城出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好好查,有唐姑娘的消息立刻告诉我。”

许知远对着他身边的侍卫命令道,心却痛得几乎在滴血。

慧珠,难道你对我伤心失望到这种程度了吗,宁愿消失也不愿意把你的行踪告诉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不会再否认我的心意了,等你回来,我跟你求亲,再找个好日子我们成亲好不好?

他这一刻才发现,过去那些荒谬的恐惧,在失去唐慧珠的消息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而唐慧珠的侍女,和她走了三天的赶路以后,终于来到了陵州城里。

凤雪和凤月害怕她住客栈不方便,直接财大气粗地买下了一座干净雅致的院子,让她在陵州城里安顿下来。

“皇后娘娘说了,小姐应该被人捧在掌心里宠爱,不管到哪里都让我们照顾好小姐,让小姐感到家的温暖。银子的事情根本不是问题。”凤雪眼睛眨也不眨地说道。

唐慧珠感动得很,“这辈子我真的值了,皇上和皇后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了了。这几天阳光明媚,气候温暖,我们今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就进山去采药。”

不然她总是想着许知远的事情,越是想越不开心。

唐慧珠低垂着眼帘,已经打定了主意,趁着这次离开京城,她也要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她对许知远是依赖感激,是他在她绝望的时候拉了她一把,她才把他当做救命的稻草,还是她真的爱他爱到不行。

她轻声地呢喃道,“许知远,这一次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而京城里,许知远的侍卫已经打探到了唐慧珠的行踪和消息,准备告诉他的时候,直接被萧霖烨和许沐晴的人给截胡了去,彻底地将唐慧珠的行踪藏了起来。

许沐晴从侍卫那里得知她哥这两天着急得都快丢了魂,她非但不着急,反而得意地笑了,“哥,不是我不厚道啊,是慧珠才让人传了信回来,说不想让你知道她的消息,做妹妹的也不好泄露别人的消息是不是。”

短短的二十几天的时间,许知远就跟丢了魂一样,整个人瘦了一圈,胡子拉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他和疯也没差多远了。

萧霖烨上朝看到大舅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掬了一把同情泪,回去直接对妻子说道,“沐晴,不然还是告诉你哥唐慧珠的下落吧。他再这样下去会疯的。”

许沐晴手里拿着唐慧珠送来的信,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那我有什么办法啊,慧珠说请我保密的。我总不好食言吧?”

“那就让属下的人泄露出去啊,这一次已经把许知远的真心逼出来了,他应该不会口是心非了。你让你哥去陵州陪着唐慧珠,她肯定会很高兴,回来说不定就成亲了。”萧霖烨反应很快,泄露消息这种事情他很容易就做到了。

许沐晴很是佩服萧霖烨的反应,她由衷地赞叹道,“夫君,你真是天生做皇上的料啊,这文字游戏玩得,谁都找不到理由说你。幸好你全心全意地爱着我护着我,如果我是你的宿敌,肯定会被你折腾死了,你太厉害了。”

萧霖烨捏了捏她的脸,“我不是为了你哥的终身幸福着想嘛,好啊,你竟然编排我,晚上一定要哄我开心,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达成了一致决定以后,萧霖烨让手底下的人故意将唐慧珠在陵州的消息透露给了许知远,下一刻许知远就跟发了疯一样地收拾东西,带着侍卫朝陵州的方向赶去。

前面几天的时间一直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唐慧珠在山里采到了不少她想要的药材,过得既忙碌又充实,渐渐地忘记了许知远带给她的烦恼。

然而在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以后,天就跟被捅了一个窟窿不停地下起了雨,整整十天的时间,倾盆大雨不停,将整座陵州城变成了烟雨江南里的风景。

唐慧珠待在家里倒是也不着急,处理药材,炼药,又翻看医书,过得倒是有滋有味,除了夜里偶尔会想起许知远,在陵州城里的日子她过得很开心。

好不容易天放晴了两天,久违的太阳再次露了出来,也带来了温暖。

凤雪和凤月等人激动地说道,“小姐,天终于晴了,我们什么时候再去采药和打猎,山里的野鸡兔子和野猪肉都好好吃,尤其是烤着吃,简直太香了。”

唐慧珠无奈,“你们是来采药的还是来打猎的?这样爱吃肉真的好吗?”

她的丫鬟忍不住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些野味太好吃了,奴婢们忍不住。”

“明天要是还不下雨,我们就进山去采药,你们打猎,多弄点野兔,烤的时候抹点蜂蜜,多放点辣椒和孜然,我也很喜欢吃。”

唐慧珠说完,自己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丫鬟们立刻发出痛快的欢呼声,直夸小姐太善解人意。

第二天没有下雨,唐慧珠兑现承诺,让凤雪和凤月还有那些会武功的侍女跟着她一起进了深山去了,她寻找着珍贵的药材,侍女们在她的附近保护着她,顺便打猎,没过多久,就猎到了几只野兔,几只山鸡。

然而出来的时候晴空万里,在她们准备返回去的时候,忽然乌云密布,倾盆下雨落下来,直接将她们淋成了落汤鸡。

唐慧珠她们虽然带了伞,可是在那么大的雨面前,油纸伞根本不管用,大雨磅礴,她们艰难地在山里行走着,往回去的路走。

“小姐,雨太大了,我们找个地方避雨吧,不然奴婢担心遇到危险。我们找个山洞看看。”凤雪的雨里吃力地喊道。

唐慧珠冷得嘴唇发紫,她艰难地跟在凤雪和凤月的身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山洞,侍女们扶着她走了过去,在确认没有任何的危险以后,侍女们才找个块干净的石头扶着小姐坐下。

这场雨足足下了一个下午,陵州地处南方,气候湿润,土壤松软,凤雪和凤月甚至担心会不会山洪爆发。

几个侍女在雨势变小了以后,跑出去寻找,想办法从动物的巢穴里找到了一些干的树叶,又从枯树洞里找到了一些干的柴火,艰难地升起火来,再把野鸡和野兔的油脂扔到柴火堆里去让火势燃烧得更旺,随后开始在火堆上烤肉。

随身携带的蜂蜜,辣椒和孜然依次涂抹在兔肉和野鸡肉上,伴随着火的灼烤,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来。

饿狠了的众人都分到了不少烤熟的兔肉和鸡肉,胃口大开地吃了起来,好不容易吃饱喝足,天色也彻底地变得黑了下来。

雨还没停,再加上陵州土壤松软,她们害怕山体崩塌遇到危险,商量了一下,索性在山林里过夜,决定等到明天彻底地停了以后再下山回去。

唐慧珠坐在火堆旁边,这时候不由得想起了许知远来,她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孤寂,越是在这时候,她越是想念那个人,很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一整夜的时间,她几乎是睁着眼睛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好不容易第二天清晨天放晴了,凤雪和凤月这才将她采到的药拿起来,对她说道,“小姐,看着天色恐怕一会还要下雨呢,不然我们就先回去吧,省得下了暴雨我们就真的要被困在深山里很久了。”

唐慧珠看着从乌黑的云朵后面冒出来的太阳,天色的确不怎么好的样子,她蹙着眉,忍不住开口抱怨道,“今年这是怎么了,开了春就不停地下雨,再这样下去那还了得。”

明明前两天已经风和日丽了,她在确认了很久,看到不像是会下雨了,山里的泥土也没有那么松软了才出来的,现在又是这个样子。

唐慧珠觉得现在几乎是她离开密州以后最狼狈的时刻,头发脏兮兮的,都能冒出油了,她的上衣和裙子上都沾染了褐色的泥土,鞋子上更是泥泞一片,都看不出来原来的花色了,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没有照镜子,甚至能想象得到她现在一定是蓬头垢面的,哪里还有半分养尊处优的模样,就跟刚从水田里爬出来的差不多吧。

凤雪和凤月扶着她,一边探着路,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回走,就害怕踩到那块松软的石块了,又或者是踩到哪片草地了,底下却是一片泥泞,让她们陷入危险之中。

然而哪怕她们再小心,有时候危险来临的时候是不管她们在哪里的。

还有一座山,翻过去就能下山往陵州城里去了,变故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

一头成年的黑色野猪不知道从哪里冲了过来,身后还带着四头比较小的野猪,眼睛里冒着凶光,顶着尖利的獠牙饥肠辘辘地朝着她们冲过来了,像是把她们当成了美味一样。

凤雪和凤月竖起浑身的警惕,长剑出鞘,对着两位侍女说道,“你们保护好小姐,不要让野猪靠近小姐半分。”

剩下的侍女就跟着野猪搏斗了起来,大的野猪看起来估计有六七百斤,小些的那几头野猪看起来也有两百斤出头,发疯地用獠牙和尖角对着她们发起了攻击。

凤雪和凤月的武功再厉害,功夫再高强,对上这些猛兽还是不能一剑就刺死,必须竭尽全力地迎战,不敢有丝毫的分神。

一时之间,人和野兽之间的较量就在这深山里没有任何计划地发生了。

野种的嚎叫声,兵器的碰撞声,在这里上演着,不管是人还是野兽,都想要将对方置之于死地,好获得新生。

就在侍女们竭尽全力地和野猪搏斗的时候,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响了起来,山体滑坡崩塌,洪水伴随着石块从她们身后不远处冲了过来,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

那山洪竟然那么快,发疯似地朝前冲着,凤雪和凤月她们吓得魂儿都快要没了,直接不管那些袭击的野猪了,飞快地朝着唐慧珠冲了过来,一边急切地喊道,“小姐,是山体崩塌,快跑啊,往旁边跑,不然就跑不掉了。”

唐慧珠在意识到危险的来临的时候,已经反应很迅速地朝着旁边跑去了,然而山洪的速度太快了,她根本跑不过奔腾的洪水。

两个侍女扶着她跑,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都跑不过洪水,最终唐慧珠狠心地松开了侍女们的手,直接在侍女们的眼皮子底下被夹杂着石头的洪水朝着下游的方向冲去。

她一边跑一边喊着,“不用管我了,我跑不掉了,你们逃命吧。”

凤雪和凤月想要去拉她,然而山洪的力量那么强大,她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唐慧珠越来越远。

“小姐——”

侍女们跪在了地势比较高的安全区域,泪流那面,整个吓得魂儿都快要没了。

那些野猪在靠近山洪的时候,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不再上来袭击了,转身跑走了。

凤雪和凤月眼眶通红,指责着照顾唐慧珠的那两个侍女,声嘶力竭地骂道,“不是让你们照顾好小姐的吗?你们究竟照顾到哪里去了?小姐她被你们害死了。”

这下要怎么办,等回到京城以后,皇后知道唐姑娘在山洪中丧生,不知道被埋在哪里,连尸骨都找不到,她们这些追随着唐姑娘的侍女,就算是死都没有办法恕罪,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

那两个侍女满脸是汗水和泥水,眼睛里透露出灰败的色彩来,两人颓然地跪着,眼睁睁地看着山洪的方向,心痛如刀割。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侍女崩溃地大哭了起来,“凤雪,凤月姐姐,这下要怎么办?我们想办法救小姐啊。”

这位可是皇后很看重的客人,皇后很想看作未来嫂子的人,要是真的葬身这里,她们就是死一万遍都没有办法赎罪的。

“还能怎么办,你们回去陵州城找知府带人来沿着洪水流动的方向寻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凤雪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就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她心也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得快要窒息了。

凤月也红着眼眶,酝酿了很久才发狠地说道,“要是唐小姐真的葬身在这陵州城的深山里,我们等着陪葬吧,谁都跑不掉。”

所有的侍女几乎是崩溃地大哭起来,既为唐慧珠感到担忧,也为自己被拿捏在别人手上的性命。

凤雪寒冷的声音就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一般,“哭什么?与其在这里哭,不如快点回去搬救兵出来,或许能寻得到唐小姐的一线生机。”

她们顺着河流往下找,有侍女回到陵州城去,直接去了府衙,找到了陵州知府,搬出了皇后给她们的令牌,让知府去召集兵力寻人。

许知远带着侍卫反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陵州城的时候,还没等他见到唐慧珠,等待着他的就是这样一个几乎让他失控的消息。

唐慧珠她被泥石流给冲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许知远眼前一阵发黑,蚀骨的绝望排山倒海般地朝着他席卷而来,他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狠狠地攥住了,差点喘不过气来。

侍女充满恐惧地跪在他的面前,“公子,都是奴婢们的错,奴婢们没有保护好小姐,才会让她被山洪给冲走的,请公子责罚奴婢,要杀要剐,奴婢绝无怨言。”

许知远冷眼瞧着侍女通红的眼睛,忽然大声地吼道,“我现在就算杀了你有什么用?杀了你难道慧珠她就能出现在我的面前吗?沐晴花了那么多的银子养你们有什么用,竟然连慧珠都保护不了。我现在先把狠话撂在这里,慧珠活着,你们就能活着,慧珠要是死了,你们就跟着陪葬吧。”

侍女哭着说道,“奴婢愿意以死赎罪,绝无怨言。但是现在小姐仍然有一线生机,还请公子带人去把小姐找回来。”

许知远直接去了陵州知府那里,施加了压力,让知府派出更多的人,连同唐慧珠带来的侍女,他自己带过来的侍卫,出动了几百人,沿着山洪流过的路径往下游的地方找。

越是往下游找,没有唐慧珠的身影,许知远眼眶通红,就像是掉进陷阱里的困兽,他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蚀骨的悔恨在他的心里蔓延着。

越是往下游找,依然找不到人,要么唐慧珠被掩埋在了哪一处,要么被冲进了更大的河流里,杳无音讯。

侍女们一边往下寻找,一边大声地喊着,“小姐,你在哪里啊——”

“小姐,你要是听到了就回应一声,奴婢们好快点把你给救回来——”

找了整整两天两夜的时间,依然没有唐慧珠的半点消息。

许知远痛苦地捂着脑袋,发出了像是困兽般的哀嚎声,“慧珠,你在哪里,快点出现吧,我知道错了,你别用这种恐怖的方式折磨我,我真的不敢再伤害你了,你快点出来啊——”

这一刻,他彻底地懂了唐慧珠对他来说有多重要,然而他还能找得到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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