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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何必如此?”白术皱着眉头,苦口婆心的劝:“殿下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心尖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您怎么能这么去迁就旁人呢。”
“可这里不是皇城,是涑北神宫。没有人会那样迁就我。何况这不是迁就。钧若是祭司,是涑北神宫之主,而我只是来做客,客随主便,怎么能说是迁就呢。”不过是入其乡,随其俗罢了。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可是钧若是蛇吗,他分明才是那条强龙。”雪青城很冷静,无比冷静,从钧若给了她打击她缓过神儿来之后就冷静了。
“不过是‘强者为尊’罢了。”雪青城看的无比清楚,“反正我还没修炼到家。”做不到“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的地步。
那低头又能怎么样呢。
形势比人强啊。她要是能跟钧若井水不犯河水倒好了,可是明显办不到啊。她要是不想长成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纨绔,就必定要用到神宫的藏书,可是她要是真不向钧若低头,那她就只好做纨绔了。
况且还白得个才智近妖的师父,还是只有师徒之实、没有师徒之名的,她又不是真的就此低了钧若一头,何乐而不为呢?
“公主殿下,祭司大人有请。”
看吧看吧,她现在多乖啊,都不自己私自乱跑了。见钧若都是让人去禀告的。
雪青城是在涑北神山的后山见到的钧若。少年换了衣服,一袭白衣如雪站在碧色竹林中显得纤尘不染。
雪青城有些微的失神。天玄地黄,涑北神宫代指的是神权,历任祭司都以玄色为尊,终日着玄衣。而皇室则不同。雪国以“雪”为名,雪是神圣的,雪的颜色也是尊贵的,所以皇室若有大事皆着雪色衣衫。
钧若穿白色,雪青城是第一次看到。可是她却有一种感觉,这种颜色更适合钧若。
脚步踏在竹叶上沙沙作响,钧若听到声音回头,雪青城就发现自己猜的是对的。这种颜色最适合钧若。墨发散在身后,因有白衣反而显得更浓重如墨。
“祭司大人。”雪青城明明放低姿态,钧若看着却越发觉得不悦,似乎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或者说,他不想她是这样的。
那她该是什么样的?永远不卑不亢还是无法无天?
“我不会教导一个连自己都不做的人,你回去吧。”钧若漠然的说。
雪青城一愣,脑子一动就想到他再说什么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委屈求全的来了,他到还嫌弃了?
“钧若你不要太过分!”话一出口雪青城就知道不好了,她居然被钧若那副样子起的失去理智了,话不过脑子脱口就出。
“孝子有脾气很正常,”钧若开口就让人想打他:“我不认为你骄纵是对的,可是你若连自己都不要了就更是大错特错。”
雪青城听懂了,但更气了:“你的意思是说,本宫还要感谢你大度,包容我脾气了?”
钧若想点头,但还算有理智,直觉不对:“我的意思是,骄纵,是要对人的。”
说白了还是在说他自己脾气好。雪青城顿觉无力,这个人打又打不过,拿身份压也压不了,问题是她还有求与他,连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她当时到底是哪根筋抽了想受他教导的啊,真的不会把自己气死吗?
“回来了?”钧若一手握着本书,另一只手将黑白棋子分别放在棋盘上,听到极轻的脚步声时头都不抬,问。
“你怎么都不去找我?”雪青城泄气,不在故意放轻脚步。直接在棋盘的另一头坐下,顺手捻起一枚白子,探头看了看,放在棋盘上:“你怎么还在看这一盘?”
“你不是自己回来了,何须我去找?”钧若连下三子,将棋局摆成书上的样子:“至于这盘棋,没下完自然还要在下。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一局残棋罢了,你已经琢磨了三天了。”雪青城撇撇嘴,不以为意的说道,但依旧仔细斟酌后下了一子:“放在这里吧。”然后又开始抱怨:“我自己是能回来,但这和你找不找我是两码事。你不能因为我自己能回得来就不去找我啊。”
“你三天两头的就往外跑,我若是次次去,神宫的事物还要不要处理了?”钧若不肯妥协,“你这个毛病就不能惯着,你今年明显比去年还坐不住。”
“‘山中无甲子’,怎么在你这时间就如此明确?”雪青城调揩,笑嘻嘻的,“你居然还能将时间记得如此清楚,心思不定啊,是不是比我还希望去外头走走?”
钧若抬头看她一看,手指曲起轻敲了下桌面:“不想下棋就回去,把你的东西好好收拾收拾,你该回去了。”
“你赶我,”雪青城顿时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说,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才想将我赶回去的?”
钧若扶额:“我赶你?雪青城,你有点良心,我若是嫌你烦了大可以直接不管你,就如你那个在这住了四年的妹妹一样。”钧若哭笑不得:“再者说,我可不是赶你。是你自己该回去了,你父皇母后并两个兄长一共发来了多少信函你不知道吗。”
“那你当没看见不就好了?”雪青城自知理亏,声音小了一点,但依旧嘴硬:“我又不是非回去不可。几年没管过我,怎么突然就这个盼着我回去了。”
钧若失语,终于发现这丫头不是乐不思蜀,而是根本没有时间观念。“你是要及笄了,不回去难道还要在神宫举办仪式吗。”
“及笄怎么了,及笄怎么就不能……”雪青城说到一半顿住,然后声音陡然提高:“及笄?!”
钧若及时捂住耳朵,没受到魔音的摧残:“这是大事,没有在神宫举行的道理。我不会同意,你父皇母后也不会同意的。”
“有什么不会的,”雪青城嗤笑,“我不在皇城这么些年,他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女儿就不错了。”看了钧若一眼,话里不无讽刺:“你自己不也说,他眼里如今就只有水氏和水氏所出的那两个孩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