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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走远的人,泽无斜视了右侧站着的人,语气冷硬,“别怪我没提醒你,离她远点。”
“呵,这个,你说了不算。”
秉华嗤笑一声,转身对他说着,“带路。”
泽无招手叫了个士兵,冷眼看着没有一丝在别人底盘上的自觉的某个人,“你带他去一间空着的帐篷住,离我那儿远些。”
“是,将军。”小兵应和着,跑上前去跟着秉华,替他带路。
“这人怎么跟个苍蝇一样,没完没了,惹人厌烦。”
他碎碎念着,自己回到帐篷中去。
就算半路加了一个人进来,路途仍要继续,一路行走到在靠近边界点的地点时,泽无命人驻扎在原地歇息些时辰。
“将军,为何要停下来?到了此地,我们更应该加快步伐才对啊!”
泽无身侧的人语气焦急,此人正是华乾,那日护送黎苒回府的唯一幸存者。
他伤势严重,也是近日才恢复的,平日里都被安排在前方驾驶马车,闲暇的时刻也在帐内专研兵书,因此虽在一个队伍中,他也只听闻来了一个叫温言的军师,并未见过她。
“大家都很乏累了,即使赶到,你难道要立即让他们上战场吗?”
泽无冷眼看着前方的混乱,那扬起飞舞着的尘土无一不表明着不远的前方正在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
他半敛眼帘,心中有些烦闷,“那不叫战斗,那叫送死!你未曾参与过战事,此次就多汲取经验,不要莽撞行事,知道吗?”
“是。”华乾受教,点点头,视线望向打斗的方向,依旧有些焦虑。
泽无挥了挥衣袖,转身往帐篷内走去,华乾本想离去的,但走了一段距离又突然想起事情要问他,便转身跟了过去。
他见泽无走得匆忙,一路小跑着连忙跟上,见人入了帐篷,也撩起帘子就进,“将军”两字喊到一半,视线扫到自家将军正搂着一个瘦弱的身影,嘴唇都贴到人家嘴角边了,顿时浑身一僵,也没胆子看,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着,“打……打扰了。”
虽说没注意被他将军抱着的人的脸庞,但那衣服的款式明显是男子,他抖了一下,觉得自己撞破了将军的秘密,连忙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没走几步,就被人拎住了衣领,他一回首就对上将军那张压抑着浓浓烈火的脸,冲他呵斥着,“跑什么跑!”
“没……”华乾下意识地想否认,眼神弱弱地偷瞄自家将军的神色,小心地动了动唇低声说着,“将……将军,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
就你这表情像是什么也没看见?
泽无完全就没信他的话,拖着人就往帐篷走,华乾以为要被做掉了,用力挥舞着四肢挣扎着,还不忘记小声说着以表忠心,“将军,我不会告诉黎小姐的,您就饶了我吧。”
这话说得泽无想锤爆他的脑袋,“你在想些什么东西!”
华乾耳边刚响起这句话,就被扔到了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华乾将军,好久不见。”
华乾还企图在地上躺尸一会儿,就听到略微耳熟的青年的声音,紧接着被人恶意踢了一脚。
“啊,不好意思,没看见。”
泽无毫无诚意地道歉。
华乾也没太过纠结,听到那么清脆的声音就抬头去看人去了,十分好奇这人的容貌。
他一抬眼,对上对方清浅的笑容,浑身都僵住了,有些不可思议地出声,“将军,他……”’
取下人皮面具的黎苒恢复了本来的样貌,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女子的身份。
那一身淡淡的书卷气环绕其身,为她增添了几分沉稳谦和的气度,“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黎苒这么说着,又将面具戴了上去,变回那个气度出尘的翩翩公子。
还未等泽无说话,就见面前这个时常嬉皮笑脸的男子对着黎苒跪了下去,“黎小姐,我对不起您!”
黎苒困惑着去扶他,但他跪着不肯动,只好有些好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黎小姐,当日护送不力,实在是羞愧。那日我们皆中了那些妖物的计虽晕倒了过去,神志却是清醒的,芳华姑娘正好倒在我身上,那妖物化为蛇吞食的时候,芳华姑娘为我挡了一劫,这才被赶来的一男子所救得到了医治。”
黎苒听着,面色都惨白了下来。她本来是为华乾能够活下来高兴的,却没想到他这一命是芳华用命救下来的,此刻看着跪伏在她跟前的男子心情复杂。
“虽说获救,但芳华姑娘伤势太重,所以……去世了!小姐,我这条命是芳华姑娘救的,此恩无以为报,在下愿做牛做马替芳华姑娘跟随报答小姐!”
“此恩此情,你也应当回报给芳华才是,只可惜,她英年早逝了,”黎苒坐在桌案之前,情绪低落,“你要好生活着,才不辜负她救你一番性命。”
“是。”
“你下去吧,知道能救你一命,她应当也是欢喜的。”
“……是。”
华乾本还想劝慰几句,但几番开口都不知说些什么,索性垂首退下了。
泽无将黎苒抱到内室休息,见她有些咳嗽,递给她一杯水,将她的腿用被子盖上,“可还好?”
“无碍,只是这些日子赶路风餐露宿有些着凉。”
她喝完水,略有些干燥的唇瓣润湿,这才显得有些精神,泽无才开口道,“别再想过去的事情了,好吗?”
黎苒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只是骤然间知晓芳华死去之时,神志清晰地被嚼碎吞掉,实在是难以接受。
她撑着精神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的。”
“好,那你好生休息,我出去看看。”
“嗯,你去忙吧。”
目送着泽无走开,黎苒这才躺下,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中。沿路来的疲倦和今日精神上的冲击让她觉得精力耗尽,有些难受,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半夜的时候,她猛地惊醒,梦中芳华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模样还回荡在她的脑海中,那尖声刺耳的惊叫声让她耳廓中似乎都还环绕着芳华死前的悲鸣,尚且还在惊吓中的她喘着气,伸手摸了摸额头的冷汗,手心都是湿润的,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
她垂下了眸,平复下来,心情不是很好,缓缓地站起身来,换了一套干净清爽的衣服,走了出去。
隔着屏风的另一侧躺着熟睡中的泽无,她站在屏风侧看他,见他眼底有着浅浅的青黛色,没忍心叫醒他。
撩起帘子走出去的时候,她才发现此刻已经是凌晨了,帐篷之外支起了火把,除了按时巡逻的守卫和些许守夜的将士,一切都静了下来,有些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