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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夜过后,无论陆离怎么找阿蛮,阿蛮没在出现过。恍如人间蒸发一般。
王氏的药铺如火如荼的开业。冲着王太医的招牌,生意日渐红火。陆离奔波于府衙和药铺之间,好不忙乎。
花铃的药由她一手开方,偶尔她也会乔装一番出府,亲自前来诊脉。
萧府这几日是进进出出忙的两脚不着地,先是老太君,后是萧夫人,先后得了急症,再是身边的丫鬟小厮,无一不是咳嗽,就连带着萧老爷也是偶有咳嗽声。
一到夜里,整个府中都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当下有人传言,莫不是萧老太君的寿宴冲撞了哪路神仙?
萧府的人一听,大夫照样请,这各种和尚道士也是请了不少。整个府里乌烟瘴气的。
这日休沐,正埋着头在柜台后边抄写方子。
”哟,你还会这个。“
陆离抬头,正是许久不见的佛子。
”佛子。你怎么来了。“陆离赶忙放下笔,起身道。
”我怎么不能来,你都不说去瞧瞧我,自然是我来寻你了。“佛子侧身道。
陆离此时瞧见后边还跟着宴几道。
”你不声不响的就开了间药铺,也不招呼我来坐坐。“佛子道,“若不是七哥无意提起,我还真的不知道。”
“呸呸。”陆离道,“郡主娘娘,小的这是药铺,您去哪里坐坐都成,可不兴你来这坐坐。”
佛子不高兴的嘟着嘴,坐坐怎么了,还能过了病气去啊。
“陆离说的对,你凑什么热闹。”
宴几道板着脸道。
陆离冲宴几道看去,只见他不露痕迹的红了脸,躲避着陆离看来的眼神。
不时捏着拳头轻咳。
“你那七哥怎么了?”陆离凑近佛子耳边轻声问道,“可也是哪里不舒服?”
现下萧府全府一片咳嗽声,连带着京都里的人都偶尔咳几声。
这有病的来抓药,没病的也来抓药,是以,陆离用了也这个字。
“应该没有吧。”
佛子道,他们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
陆离总觉得宴几道透着几分怪异,又不好仔细询问。
“哼哼。”宴几道轻咳,”你忘了你来干什么了?“
一经提醒,佛子赶忙道,“你明日里去我家用膳,我父王要认你当干女儿。”
“干女儿?”
王氏吃惊的从后院迈进。
“对啊,干女儿。怎么样,以后你也是郡主了。我有的,你都有,我跟皇祖母也说过了。”
佛子得意洋洋道,谁知道他为了这事磨了多久,绝食,哭闹,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上了。果然让他们同意了。以后陆离就是她正大光明的姐姐了。
“不行。”
王氏一把拉过陆离藏在身后。
“为什么不行。”
得意洋洋的佛子如被当头浇了冷水。赵王府的郡主,谁不想当。
王氏有王氏的考量。本来就是正儿八经的郡主,为何要加上一个认字。
“我们家阿离,出身低微,配不上赵王府。”王氏难得的冷脸。
“太后和赵王知晓陆离的身世,并不介意。”一旁沉默的宴几道开口道。
“干娘。”
陆离轻声呼唤一声,被王氏大喝,“你闭嘴。”
“还劳烦两位贵人转告,我们阿离福薄,怕是担不起这个名头。”王氏说罢,推搡着宴几道和佛子出门。“店里晦气,还望两位今后不要再来了。”
说罢转身关上门,连生意都不再做了。
王府的后院祠堂里。
“你给我跪下。”
这是陆离第一次到这,她还不知道这里竟然有座祠堂。
整整齐齐摆列着三排牌位,却都用红布遮盖着,唯独一块左下角的排位前点着香烛,只见上头写着,先慈母陆柔之位。
“娘。”
陆离没想到王氏一家竟然给自己娘亲立了牌位。
“你说,你娘怎么死的。”
王氏指着牌位,对着跪在跟前的陆离道。
“穷困潦倒,病死的。”陆离悲伤的道。
那是她娘对自己的一种自暴自弃的放纵。
“她历经千辛万苦把你生下来,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她的愿望是什么?”
王氏悲戚的问道。若是他们早一点碰到她们,那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
“她要我找到那个人,问问他是不是真的爱过她。她要我认祖归宗。”陆离哭着道。
“那你呢?你是怎么做的。明明知道就是那个人,一个干女儿就把你打发了?”王氏恨铁不成钢。“你本来就应该是他正儿八经的女儿,堂堂的郡主,凭什么加上干这个字?”
“连你也嫌弃你娘身份低贱吗?”
王氏字字诛心。
“不,不是的。”
陆离摇着头。
她是怕伤害到佛子,她是怕娘的身份再被挖出来。
不,其实她就是怕自己身份低微,怕赵王府拒她于千里之外。
“陆离,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怕世俗眼光。其实你还是自卑。你怕那高高在上的郡主嫌弃你,你怕赵王府那高高的门槛。”王氏道。
“你娘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她是遇人不淑。但若不是有了你,她也是可以平安遂昌一生的。”王氏道。
陆离想起后院里挖出的血书。是啊,她本是大家千金,若不是有了她,她也可以凭借自己的美貌过好这一生的。
“娘……”
陆离哭倒在地。是她退缩了。是短暂的温情迷了她的眼。
王氏上前拥住陆离。
”不哭,好孩子。干娘和你干爹为何要搅进京里这趟浑水。就是为了给你一个身份。“
陆离怔怔的望着王氏,连眼泪都忘了擦。
他们果然是有目的接近柳家的。
”你当年一走,我和你干爹到处找你不着,颓废了几年,后来你回到扬州,你干爹得到消息,当年那人身边是跟着的是当朝的柳尚书。我和你干爹就寻思着找机会进京。“
”你们和我娘?“
老王好色,跟她的交集说是年轻时垂涎她母亲的美色,偶尔送吃送喝的接济她们。
”你娘是被抄了家,灭了族的人,我们有旧,也不能让人知晓。你娘当时已经病入膏肓,见到我们后心死如灰,没有了求生意志。我们虽是万般无奈,也只能忍痛看着她离去。“
果然。那老王好色,整日里鸡飞狗跳的也是掩人耳目了。
“干娘,我错了。我错了。”
陆离哭着道。
“陆离,你记住。没有别人看不起你,只有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王氏扶起陆离,擦干她的眼泪道。“尊严和脊梁都是自己给的。”
陆离点点头。
王氏说的全在道理,是她一时想岔了。
她是她娘用整个后半生换来的孩子,她是堂堂正正的,她凭什么不能理直气壮的上族谱,进宗祠。
王氏见陆离想通了,放下心来,这孩子极其聪慧,就是胆子小了些,顾虑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