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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平安夜发现水晶苹果上残留的血迹,苏贺就坐卧不安。
苏贺真是后悔死了。挽筝提起珍珍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不多想想,也许早就有暗示。如果那时候要知道珍珍会来到茉莉小镇来发生这一幕,苏贺宁愿这一刻从来就没有过。
只是又有一丝甜蜜和满足。昨日看挽筝的样子,应该对自己还是有信任的,不然怎么会问都没有问就跟着自己走了那么远的地方,还浅浅的入睡那么长时间。挽筝睡觉的样子真是让人爱不释手,纤细的睫毛随着呼吸慢慢抖动,嘴唇紧闭,犹如一个需要保护的婴孩。只是自己却将这一切都搞砸了。当初不告诉家里面自己工作的地方是否珍珍就不会出现?
还有珍珍,怎么会这样儿戏?结婚还能整出假的来?若谁要娶她,还指不定她会整出什么事情来,这日子过得也太提心掉胆了吧!不过看郑洛的样子,好像并不在意珍珍的所作所为,郑洛还是珍珍值得托付的人。
苏贺守候在挽筝的门前,思维混乱、胡乱猜测。手机铃声响起,接起来是关于圣诞节布置相关请示的电话,小声争执了一会并没有马上解决,苏贺看了看时间,还早,才三点左右,挽筝应该不会醒来,自己还是有时间来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于是快速的向茉莉小镇的会议室走去。
凌晨四点零五,挽筝被生物钟叫醒。
房间里面漆黑一片,昨日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将房卡插进去取电,坐在门口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一伸手,摸到了扔在地上的手机,打开来又是平日里面惯常的时间,就算对于生活无尽绝望,生活的惯性也会推着你向前走。脖颈和腰酸楚的厉害,结痂的脸上拉扯着皮肤难受的紧。挽筝挣扎着站起身来,将散落在地上的房卡插进取电口,打开所有的灯,透过门口卫生间的玻璃,看见身上依然还是昨日的衣裳,地毯上是一摊已经干涸的血迹,凝固在地面上如同种种的伤痕烙在心头。昨日发生的一切马上攻入心底,所有的事情就如同放电影般映入眼帘。
挽筝叹了口气,走进卫生间。
已经是圣诞节,虽然是节日,但是并不是法定的节假日,还是要回到公司上班。但是这个样子怎么适合。挽筝抬头看镜子里面的自己,苍白的脸,粗糙的肌肤,红肿的眼睛,最触目惊心的还是被血覆盖的半个脸。这样的自己出现在哪里都不适合啊。
小心用水清洗掉脸上干涸的血渍,左脸的伤口露了出来。昨日没有注意,今日一见,挽筝自己有些倒吸一口气。伤口伤的很深,皮肤翻转过来,脸上有一个小坑,全部被血浸满,轻微一动,血痂就出现裂纹,鲜血隐隐又要冒出来,看来要留疤了。
谁让自己答应了珍珍又跟着苏贺出来,脸上留疤,这就是报应。挽筝默默告诉自己,不要怨恨谁,可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的留下来。挽筝尽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深呼吸,眼泪和情绪终于控制控制住了。随后小心用毛巾清洗掉脸上的血痕。
回到床边,从抽屉中找到宾馆简易的卫生包,果然有一张创可贴,撕了贴在脸上。可是左看右看仍然还是明显的很,如果要出门不引人注意,果然还是不行。走回门口,从扔在地上的包里取出围巾向回走,脚尖踢到散落在地上的摔碎的苹果碎片,挽筝蹲下身来捡起,放到床头柜上,愣了好大会。要给苏贺和珍珍一个交代吧。就这样离开。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惹的烂摊子。
写好留言,打开房门的时候,天刚刚蒙蒙亮,天空微微发白,有白色的云彩在天空飘浮。走廊上空无一人,挽筝黑色的围巾包裹着头如同一个阿拉伯女人从屋里探出头来,挽筝决定悄悄的走,就这样悄悄的走,不去跟苏贺打声招呼?是的,当然不去。也不去跟珍珍说。挽筝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苏贺,谢谢你平安夜给的惊喜。感谢你做的一切。只是真的太沉重了
走廊上没有人,低着头走过长长的走廊,抬头看去,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的另一幢楼区沿着外面的长廊匆匆向这边走来,挽筝一闪身躲进门口的假山后面。身影走的匆忙,挽筝侧眼看过,是苏贺。穿着整齐的工作西装,左胸处亮黄的名牌卡,急冲冲的向着挽筝住所方向走去。挽筝眼中的泪水马上涌了出来。
看见屋后有一条小路,挽筝沿着小径向前走去。天气尚早,并没有人醒来。毕竟这样严寒的冬季,冰刀霜剑。由于不常走,积雪并没有清扫出来,只是有一两串新踩出来的脚印指示着这条路是可以走的通的。挽筝跟着这串脚印向前走去。
雪很松软,脚踩在上面有窸窣的响声,可以想见去岁的秋季落叶飘散是怎样一种壮观的景象,旁边是湖,湖面已经全部冰冻,白茫茫一片。昨日来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看,如今这么细细的一打量,茉莉小镇的位置还真是不错,依山傍水,怪不得客源兴隆。
只是接下来挽筝遇到了问题。茉莉小镇并不在主城区,现在又不在正常的运营时间里,根本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使用,想要马上离开茉莉小镇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昨日来的时候是坐着苏贺的车来,现在总不能再叫苏贺送自己走吧!躲还来不及。
就这么想着向前走去,绕过用长廊连接的各楼区,假山碎石,一时视野格外的开阔。原来这条小道也是通向茉莉小镇门口的广场。
广耻宽阔,布置的也是井井有条,一侧通向茉莉小镇的大厅,一侧可以隐约看见旁边的湖面,一侧是铺天盖地的树木,虽然只剩下枝桠,但是掩映中仍然看见有一个地下停车场。昨日又有小雪,时间尚早,积雪并没有清扫干净,门口的木质凉亭座椅上也满是积雪,但是音乐已经隐约的传了起来,从碎石状的音箱中,淡淡的声音在干枯的树枝间萦绕。
这个早上,天亮了,都要醒来了。
随着音乐,服务员打着哈欠打开门,有人从茉莉小镇的大门口出来。手上转着钥匙,应该是要取车。这样严寒的天气,车都停靠在地下停车场内。里面怎么说都有暖气,不然经过一个晚上的考验,再好的车没有半个小时的暖车时间也都是不适合驾乘的。挽筝走过去站在地下停车门口犹豫着是否要前去搭讪,他却已经开着车按着喇叭要出来。挽筝心中一慌,还是站到了路旁,这样的搭讪确实不怎么礼貌。
车辆驶出来,停在挽筝的旁边,车窗放了下来,一个脑袋伸了出来。
“是你!”挽筝一阵惊呼。
“你是?”察觉到挽筝的反应,探出头来。一个儒雅熟悉的面孔,熟悉的金丝边眼睛,看起来让人觉得可以放心的样子,居然是张庆生。
怎么会在茉莉小镇这样的地方遇见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人生的机遇还真是让人觉得意外。看见张庆生,挽筝本来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拽下来蒙的严严实实的围巾,也不怕看了会觉得狰狞可怖,一张贴着创可贴的脸露了出来。
“挽筝!”张庆生真是觉得意外,挽筝的名字脱口而出。
“是!”挽筝轻轻的笑。
“你的脸!”
“说来话长。”挽筝指了指屋檐上的长冰溜子,随即用自嘲的口吻掩饰着。不小心摔了,正好磕在冰碴上了,就成现在这样了。
“那你这是要去哪?”
“想要回茉莉城区,看能不能搭着顺风车。”
“那有什么不行?乐意效劳。”郑庆生松开门锁,示意挽筝上车
挽筝跳上吉普车,一丝早冬的阳光穿过云层斜射过来落在车身上,伴随着车辆一同启动。
天刚蒙蒙亮,苏贺就回到挽筝的门口等着,一直等着,就如同守候公主的护卫。
天渐渐大亮。有面容姣好的服务员过来,怯生生的靠近苏贺。
“苏总,您是等1211号房的客人吗?”
“对。”
“可是据我们所知,1211号房已经没有人了!”
“怎么可能?”
“我们看了监视器,今天早上四点多,1211号房的客人就已经离开了。”
“什么?”苏贺正准备跟着服务员去看监视器,突然想起来什么,走了没有几步又折了回来,走到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挽筝,你醒了吗?”
屋门紧闭,没有人应答。
“挽筝,我是苏贺,你在吗?”
还是没有人应答。
“挽筝,若是你再不说话,我就进去了。”
屋内仍然无人应答。
苏贺掏出来手机,手机关机。
苏贺向后退了一步,服务员找来一大串备用钥匙,走向前去准备将门打开,苏贺抱住胳膊,右手摸着下颌,眉头微皱。虽然隐隐已经接受挽筝离开的现实,却仍然心存疑虑,就算珍珍昨夜胡闹,可是错不在挽筝,挽筝为什么要离开。
门打开,苏贺向前一步,窗帘已经拉开,天已大亮,窗外有红彤的云彩,窗内有阳光射进来,枝杈的影子落在窗户上如同自然会就的水墨花草画。挽筝,你看见我精心为你布置的窗户了吗?可是屋内空无一人,床铺叠的整整齐齐排列在那里,房卡仍然插在取电口上,完全没有人躺过的痕迹。如果不是早有心里准备,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已经收拾好的客房。一定会以为昨天晚上这个房间都是没有人在的。但是床头桌上的苹果碎片吸引了苏贺注意力,那是苏贺平安夜里送给挽筝的苹果,经过剧烈的撞击已经碎开。
“苏总,血!”
苏贺回头,看见服务员惊讶的叫声。对于宾馆而言,地毯及所有宾客会使用到的物品都必须保证干净整洁,看到这样突发的污渍,这样的反应自然是正常。苏贺随着服务员的指引看见残留在地摊上的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血块。
“挽筝!”果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昨日珍珍将苹果扔出实在太突然,苏贺根本没有机会来阻止。看见挽筝蹲下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料到,情况一定很严重。都是自己的粗心,要是早一点发现那该多好。苏贺暗暗自责,昨天晚上隔着一扇门为什么就没有勇气推开?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能够原谅自己?
回过头走到桌前拿起那只苹果,苏贺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一定是中途自己离开的时候挽筝走的,那现在挽筝又能够去哪里?圣诞节已经到来,今天有宾客准备了盛大的庆祝活动,自己是一定要从旁协助的,可是心绪不稳,怎么能够好好工作。想到此,熬了一个晚上的眼睛格外的发红,火气向上窜动。
“苏总,我们要去哪里?”
“监视室!”
“那地毯。”
“还用我教吗?”苏贺语气降到冰点以下。
服务员碰了一鼻子灰。本来苏贺来到茉莉小镇任总经理的时候所有的服务员都是很兴奋的,毕竟这样年轻有为又有金又未婚的男士真的是很难找的,落到了自己嘴边,谁也不愿意放走让别人吃掉。而且这一个月的相处,发现不仅长得帅,不仅是黄金王老五,最重要的是风度翩翩,不知道成为多少人的梦中情人。本来以为可以帮到苏贺,能够给苏贺留下一个好印象,可是谁知道,他还有那么不耐烦的一面,真是深不可测,让人心里发寒。于是在收到苏贺的指令后连忙走开,找清扫人员赶快处理一下。这哪里是香喷喷的可口蛋糕,活脱脱就是一座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的活火山嘛!妈呀!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