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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见面,挽筝对于张庆生已经不如初次见到那般拘谨。毕竟,张庆生怎么都像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总是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不管是在宜布还是在茉莉小镇,张庆生就如同上帝派下来拯救挽筝的天使,哪里有人对最自己的救命恩人感到拘谨的?
“你怎么也在茉莉小镇?”张庆生首先问道。“不是应该在宜布吗?”
怎么这个人总是要抢自己的话说,这才是挽筝想要问张庆生的好不好,挽筝笑笑。随即简要的介绍了自己工作生活情况,不外乎在宜布出生,在茉莉工作,却自动漏掉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茉莉小镇出现的章节。谁都有不愿意提及的内容,谁都有说不清楚的矛盾,而人生交流的意义也不过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而不是全部的信息,毕竟我们需要的是理解而不是了解。听罢挽筝的介绍,张庆生恍然大悟。
“那我们之间是真的有缘啊。我和你恰恰相反,我是工作在宜布,家在茉莉。”张庆生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路况不错,又是清晨,不用太过于集中精力会车。车内早有轻柔的钢琴曲,让人精神放松。这是一个细腻的男人,很少有男人会在车上放钢琴曲的,一般情况下吉普车上不放在振聋发聩的摇滚乐就谢天谢地了,张庆生的温柔细腻一直都是个例外。
“那你这次回来?”挽筝问道。
“我妈六十大寿。”
“啊!昨天?”
“不,今天。”
“那你?”
“他老人家一定要吃西平安路上的酥饼,这不赶早去给她买。谁让她是寿星?寿星最大!”张庆生带着宠溺的口吻说道。
有那么一瞬间挽筝想起挽琴和爸妈。
如果是在宜布,如果是自己的爸妈过大寿,想必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举动吧!孝心,一直都深藏在我们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离去。不过,就事情说事情,这样的时刻,挽筝还是不希望自己父母在旁边的。毕竟如果爸妈看见现在的自己,看见脸上的伤口还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子。妈妈肯定会掉眼泪,只怕父亲也会默默的叹气。而挽琴估计一定会找苏贺或者珍珍讨个说法。那样,真不是挽筝真心希望的。
一路轻松愉快的交谈,张庆生的驾驶技术不错,时间过得飞快。交谈中,挽筝得知苏贺比自己大五岁,未婚,在宜布工作快十年的时间了。苏贺的家人都在茉莉生活,有一位大哥在茉莉发展,自己也有意向要回到茉莉来发展。有一个可以聊天的对象,时间就会过得飞快。而张庆生无疑是那个可以聊的人。快到挽筝住所的时候,挽筝示意张庆生先将自己放下。
“不碍事的,我送你到楼下吧!”张庆生客气的说道。
“你看看我的样子,我得先去医院。”挽筝指着自己脸上的伤。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张庆生有些坚持。“去哪个医院?”
“其实我也不知道,都可以,只要是医院都可以。”挽筝并不确定,只要是个医院就好吧!能有什么区别。
“那就第一医院吧C歹我还认识几个外科的人。”张庆生轻描淡写的说道。真是一个笨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在公司生存的,身边放着这样好的资源都不会用。
“你不是脾胃科的大夫吗?怎么还会认识外科的大夫?”挽筝说出心中疑虑。
“我好歹还是有几个非同专业的朋友吧!”张庆生笑了笑,没有深说。若不是挽筝受伤,其实张庆生还没有想起要去见见梁申,第一医院的外科主治医师。那个知道自己过去历史的好朋友。
“哦!但是我只是碰破了皮,还用去第一医院吗?那可是牡丹江最好的外科医院。”挽筝有些犹豫。
“你把创可贴撕下来我看看。”听闻挽筝的话,张庆生也有些犹豫。还是先看看伤情再说吧!
挽筝小心的将创可贴撕下来,一道狰狞的伤口露了出来。先前结痂的表面由于伤的深如今经过创可贴的摩擦,又渗出血来。
“怎么是碰破点皮,已经伤到真皮层,你是想在脸上留疤是吧!”张庆生气急,不客气的话冲口而出。
“这么严重?”
张庆生不再多说,向医院开去,脸却变得铁青。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根本无力照顾自己,却总是拒绝别人的好意。可是更可气的是自己却总是想着去多看一眼,去帮她一把。从她将面纱摘下来,露出那张脸的时候,自己的心都几乎停止了跳动。
第一医院很快就到了。
“下车!”张庆生压住自己内心不明所以的怒气。
“太早了吧!”挽筝有些没来由的怯怯。从小到大,很多事情都是靠自己打拼,从来都是自己看着别人在享受这特权,超市里面不用排队,火车票有人屁颠屁颠的送来,而自己却要等待、等待、再等待。如今眼见着自己也能够有一些特权,没来由的感觉很不稳妥。但是看见张庆生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挽筝也只好跟着,在导诊小姐的指引下,两人来到外科诊室,屋内空无一人。
“两位请稍等,梁主任马上到。”导诊小姐告退。
果然还是要等的。挽筝有些放松。这才是生活本来的面貌。个人有个人的人生轨迹,什么事情都有个先来后到。
屋内空无一人,挽筝和张庆生都不再说话。气氛突然间变得诡异而紧张。
张庆生有些自恨自己,今日的状态实在与平日里面大相径庭。不过就是一个不怎么爱惜自己的患者而已,犯不着打动肝火。伤身也伤心。
可是看见挽筝,张庆生就有些失控。
在挽筝撕开创可贴看到那道伤疤的一霎那间,张庆生就看出来那根本就不是摔倒造成,挽筝在说谎。可是说谎也不是张庆生生气的重点,他生气的是挽筝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伤成那样还准备自己处理。完全不让人省心。
看见张庆生铁青着脸,挽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医者父母心,果然是菩萨心肠,若是谁要是嫁给张庆生一定是幸福的,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让别人受伤吧!两个人就这样在一间陌生的医院房间里面诡异的僵持着。
僵持时间并没有持续太长,伴随急冲冲的脚步和爽朗的笑声,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男子冲入屋内,浓眉大眼,说话爽朗,与张庆生的温文尔雅截然不同。“哈哈!庆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长时间不来见我,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随即看见站在一旁的挽筝,话语嘎然而止,指向挽筝。“这是?”
“一个朋友!”张庆生淡淡说道。
“普通朋友?”梁大夫显然是不信。
“那还能是什么朋友?”张庆生翻了一个白眼。
挽筝见状,上前一步伸出手来:“你好,我叫挽筝,张先生的普通朋友。”
张庆生没有在说话,心中又加深了一层郁闷。
梁申反而有些讷讷,不会是自己真的搞错了吧。但是回头看见张庆生的样子,梁申转而放心。骗谁了,要真是普通朋友,这会还不说话?马上伸出手来,“梁申,外科屠夫一名。”
“啊?”挽筝愣住。
“别听他瞎说,介绍一下。第一医院的外科主治大夫。梁申,我的大学同学。”张庆生适时发话,解释完毕。然后回过头对着梁申说道:“好好看看,伤脸上了,别给留疤了。”
挽筝撕下脸上的创可贴,梁申看了一眼,“怎么伤的?”
“摔冰上了!”挽筝忙不迭解释。
“哦!”梁申取过挂在旁边的白大褂,随后拉着张庆生走进里屋,一边找处理伤口的家伙事,一边说道:“这么多年跑哪去了?一声不吭,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你说如果不是那个女的伤到脸上你是不是就不来找我?”
“那哪能?”张庆生辩解道。
“怎么不能?你小子什么干不出来?”
“她脸上怎么样了?”张庆生做到椅子上,看着梁申找处理的工具,似乎回到了大学时光。
“问题倒是不大,但是要想不留疤还是有点难度的。”梁申没有抬头,专注的找工具。
“那你就用点心,看你的手艺了,总不会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吧!”
“我的招牌倒是小事,关键要看值不值得啊”梁申看向张庆生,似笑非笑。摆明了要张庆生一句实话,就不怕你不招。
“如果她要是脸上留疤了,我就让你脸上也留疤。”张庆生想也不想,话直接飚了出来。
“对了,我要的就是这句话。”梁申诡异的笑笑,盈盈的走了出去,临回头俏皮的来了一句:“放心吧!兄弟。我干活,你放心。”
伤口伤的不轻,梁申手脚麻利的处理伤口,突然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挽筝,然后重新对伤口进行了处理。
“缝了一针,七天后来拆线。”梁申一边收拾,一边对挽筝说道。
挽筝道谢后准备离开。
“我送你!”张庆生走过来,风度翩翩。
“不用了!”挽筝还没有说出口,张庆生直接走了过来拿起挽筝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和手包就向外走去。对待一直拒绝自己的女子,如果任由事态发展,可不会出现自己满意的结果。挽筝见张庆生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连忙对梁申打招呼,马上在后面紧紧跟上。
梁申在后面呵呵笑,这个庆生,一点都没变。戴着金丝边的眼镜装儒雅,哪里有儒雅,分明就是霸道。真不知道这些女人是怎么看的。不过能够带着一个女人就这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小子看来是走出过去的阴影了。不过这个女人的伤口?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
“去哪?”将外套和手包递给挽筝,张庆生掏出车钥匙随口问。
“奇胜!”
“哪?”张庆生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挽筝,有一霎那的惊讶。
“奇胜有限责任公司,东三条路上的那个。”挽筝解释到。拜托,至于吗,不会没听说过吧!奇胜虽然没有上市,好歹也是个规模效益都不错的公司好不好。
“今天还要上班?”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张庆生连忙转了话题。
“没有请假!”挽筝一边将外套套上一边解释。
“难道你想这样去上班?”张庆生在车前站定,随即将后视镜旋转过来让挽筝正好看到自己的脸。
“好像不太妥,是有点惨!”挽筝看见镜子照了过来连忙自己看了看脸上的样子,末了,讷讷的说道。
“那现在要去哪里?”
“还是送我到东三条路口吧!离我的家也近。”
张庆生没有再反对。这个女人就是这样,从自己第一天看见她的时候就已经领教了她的脆弱与坚强。虽然很想陪着她,但是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况且,熟悉挽筝总也还要有个过程不是。
东三路口,挽筝道谢离去。张庆生心中生出一丝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