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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湘君虽然已经年过三十,却风韵犹存,有种不同于少女的成熟气质,此时要哭不哭的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让人很容易生出同情心。
这一点从周围那些望过来的视线就能看得出来。
正在柜台后面抓药的伙计们也都围过来,询问夫人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需不需要帮助?
男人嘛,总是对柔弱且美丽的生物更加宽容一些。
段湘君用手绢擦了下眼角,轻声道:“没事,我只是眨一见到多年未见的闺女,心里有点感伤,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我有事会叫你们的。”
伙计们闻言都散了。
但周围仍旧有不少人在往这边看,都很好奇段湘君跟江微微之间的关系。
江微微也想跟对方拼一拼演技,可她今天没带辣椒出门,有点哭不出来,只能低下头,声音轻轻颤抖。
“你如果真觉得愧疚,就把当初拿走的五两银子还给我吧?”
当初段湘君改嫁的时候,为了给自己准备嫁妆,把江叔安留下的五两银子拿走了,只留下二两银子给江微微。
说实话,江微微并不反对段湘君改嫁,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就连本朝律法都不限制寡妇改嫁。
但在段湘君拿走那五两银子的时候,显然是没有想过自己把本就不多的钱都拿走了,年仅四岁的闺女将来靠什么生活?
而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回家看过闺女,对闺女是不闻不问。
若说愧疚,她可能是有的。
可也是很有限的。
原本江微微没想过去找段湘君,反正对方不想认她这个闺女,她也不会上赶着去找不痛快,大家各过各的,相安无事也挺好。
却不想她会在这里突然遇见段湘君,而且段湘君还主动叫住了她。
既然如此的话,那她也不想错过这么好的要钱机会。
段湘君没想到闺女张嘴就提五两银子,神情一僵,有点讪讪:“你还记得那五两银子啊……”
江微微仍旧低着脑袋,她本就生得瘦弱单薄,此时做出这幅样子,显得越发可怜无助。
“我爹死了,房子也被火烧塌了,我现在一无所有,就连一份像样的嫁妆都置办不起,只能厚着脸皮向你要钱。五两银子对现在的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我只要拿到钱,就立刻走人,绝对不打搅到你们一家的生活。”
段湘君怔住:“你的房子塌了?怎么会这样?”
江微微摇头,表示不愿多说。
段湘君又追问:“你爷奶没管你吗?他们没给你置办嫁妆吗?”
她知道江林海和赵氏都不是好相与的人,但江微微是他们老江家的孙女,不管怎么说,一点嫁妆也该有的吧。
江微微仍是摇头:“我已经跟爷奶断绝关系了,以后无论我是死是活,他们都不会再管我。”
段湘君直接呆住了。
断绝关系?!
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的?!
段湘君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家闺女被欺负了,被逼着跟家里断绝关系了。
她把自己带入进去,身为女子,若是跟娘家断绝关系,就等于是自绝后路。江微微肯定是被逼着跟家里断绝了关系,这个过程中,一定还受了很多委屈。
段湘君无比心疼,可又没办法。
她已经改嫁,就等于是跟以前的夫家彻底断绝了关系。
现在的她,没有资格去插手江家的事情。
就算江微微被欺负了,她除了安慰几句,也做不了别的。
段湘君擦了下眼角的泪水,一时间也忘了刚才被闺女要钱的尴尬,柔声安抚道:“没事的,就算你爷奶不肯认你,你还有娘、还有你的相公,你以后好好地跟你相公过日子,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等将来你们的孩子长大了,你们就能享福了。”
江微微仍旧低垂着头:“嗯。”
段湘君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边,悄悄将自己的荷包塞进了闺女手里。
“这是我自己的一点私房钱,不多,就当是我为你准备的嫁妆,你好好收着,不要乱花。”
“谢谢娘。”
江微微没有拆开荷包,直接将它收了起来。
这时有个小厮来找段湘君,说是东家有事找她。
段湘君立即走了。
江微微也没在回春堂多做逗留,反正好处已经拿到手,也没白费她的一番演技。
等走出回春堂后。
江微微这才拿出荷包,将它打开,从里面倒出一两碎银子和几个铜板。
她直接就被气笑了
这也太小气了吧!
先前段湘君从家里拿走了五两银子,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就算不算利息,也不能只还一两银子吧?!
顾斐也看到了她手里的银子,微微皱眉,也觉得段湘君有点小气。就算普通人家给闺女置办嫁妆,也不可能只给一两银子,更何况段湘君还是回春堂东家的夫人,拿这么点钱给闺女做嫁妆,这不是寒碜人嘛!
可这是微微娘家的事情,微微又是个有主见的女人,顾斐心里有想法,但面上却没吭声。
江微微将那一两银子抛起来又接住:“原本我以为自己赚了,没想到自己居然亏了,这一两银子就当是给我长了个教训,以后这回春堂,咱们还是少来为妙。”
顾斐点头:“嗯。”
接下来,江微微开启疯狂购物的模式,疯狂地买买买。
她先是先去了专门卖纸的商铺,买下五斤草纸。
这段时间来,她上茅厕用的都是树叶,不管是顾斐家里,还是江林海家里,都没有草纸这种东西。对于乡下人家来说,草纸是地主富户才能用得起的精贵玩意儿,他们可用不起,随便用点树叶或者木片就行了。
江微微之前是没办法,只能忍着用树叶,但每次上完茅厕,她都要使劲洗手,不然总觉得手上有很奇怪的味道。
没办法,当医生的,或多或少都有点洁癖。
顾斐要付钱,江微微也没拦着。
五斤草纸,花了一百文,也就是一吊钱。
买完草纸,江微微又顺带买了一套笔墨纸砚,她没买太贵的,也就是中等的品质,花了一两银子。
顾斐没有想太多,以为她是想要学字,默默地付完钱,把所有东西搬到驴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