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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青尺看着狐狸国师轻佻又得意的姿态,心中窝火,随后忽然伸手,捏住了对方的脖子。
他一个字又一个字地警告狐狸国师,“你知道,我从来也没有发疯过,可如果你敢泄露她的秘密,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在临渊国混不下去。”
狐狸国师听了有些失落,但他脸上还没有露出难过的意思,反而哈哈大笑地嘲讽,“知道么,救长公主回来,我并没有出多少力。而我之所以救她,是因为她很聪明,亦或者说,十分坚强。”
“那是你跟她的事儿!”南荣青尺不想听任何同长公主之间的事儿,恼羞成怒地瞪了对方一眼,就快速地离开了。
想着南荣青尺如此淡漠的表情,狐狸国师自嘲地苦笑,“我害她,我……害她,呵呵,我要害她,她还能进入京城么,你……你还有机会见到她么?南荣青尺啊南荣青尺,我……我果然上辈子欠你的。”
说完,他忽然蜕变成一只狐狸,在暗淡的夜色里疾驰。
——
火国停战不久后,风铃儿收到了坊主的私信。
她想着对方做的那件事儿,也如约前去同对方见面。
坊主站在一棵树上,视线拉近后,一人穿着橘黄色的衣裳翩然而下。
她打扮精致,一抹盎然的橘如同天边灿烂的晚霞,神秘莫测。
“坊主找我什么事儿?”
那坊主微笑着走近,许久,露出她俏皮的笑容。看这女子,皮肤红润紧致。根本不是一个中年妇女。
而是一个二十六、二十七岁的姑娘。
她微扬着下巴,十分可爱,又十分亲切。
“好孩子,你终于来了。”回答的声音也清脆悦耳。
风铃儿愣着,迟疑过后,问她,“你……你是坊主?”
“怎么样,吓到你了么?”坊主走近,眼中含泪,伸手想要抚摸风铃儿的脸颊。
风铃儿退后两步,不愿意对方触碰自己,“你……你怎么会?”
“身为火国圣女,自然该有圣女的模样。况且,我现在还没老,难道年轻也有错么?”
坊主反问道,“孩子,你说……我有错么?”
风铃儿被问得一愣又一愣的,良久难以置信地解释,“当初被我认为的阴、险的坊主,竟然是一个俏皮的年轻姑娘。”
“阴险,你……竟然觉得我阴、险么?”坊主有些失意,“你说我阴、险,无外乎是站在临渊国的角度,可是孩子,你别忘了,你身上流淌着一半我们火国皇室的血?青云是我的姐姐,她是火国人,她是生你的母亲。”
风铃儿长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火国人,和我没有关系,你如何对付临渊国,和我也没有关系。我所在乎的,是你伤害过我的夫君,陷害过我的朋友?”
坊主听糊涂了,这样的解释,让她有些奇怪。
“你说……我……陷害你的夫君?那你的夫君是……”
“我夫君就是你一直寻找的百里少主!”风铃儿向前走了两步,“我的朋友同我的夫君是结拜兄弟。而这个人就是你迟迟想要寻找的不知鸣道长。怎么样,你听懂了么?”
“可是,可是你……”
“忘记了么,临州时,你就见过我。”风铃儿挑开面纱,露出那张脸颊,“还认得我这张脸么,我在你楼里当过管家,料理过你那些手下的日常生活?”
坊主大惊失色,手掌轻轻地捂住了脸颊,“难怪,难怪。孩子,你……你就是江湖上所传的百里少主的夫人,百里少主就是为了你,违背自己的族人,呵呵,太好了,太好了。”她豁然拉住风铃儿的两手,“孩子,姨娘不知道,不知道你同不知鸣道长是朋友,既然……既然你同他认识,那你就可以……可以为了咱们火国,将不知鸣道长……请回……请回咱们火国了,是不是,是不是?”
风铃儿甩开她的手,“坊主,实话告诉你吧。虽然你让火国撤兵,但我依然不会感谢你。因为在我心中,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不是帮助临渊国毁了火国,也不是帮助火同毁了临渊国。我只是想要杀掉我的仇人,为我的养父母报仇而已。”
养父母?
坊主当下就懵了。然而风铃儿也没有解释。
走了两步,她侧过眸子,眼神阴冷,“不过,你最好不要挡我的路,否则,把我惹急了,颠覆火国,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孩子,孩子。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坊主捂着膝盖,难过不已,“你可知……姨娘寻找不知鸣道长,也不过……也不过是想要让他解除火国的诅咒,拯救火国所有的百姓啊。”
坊主难过地蹲在了地上。说起来,她年纪不大,但因为是火国圣女,便必须承担着她所不能承受的重任。
是以她抛弃了自己的幸福,忘却了自己女人的身份,一心扑在事业上,只希望自己能用自己的力量,找到不知鸣道长,扭转乾坤。
每一次,她都在想,如果那个所谓的不知鸣道长找不到,那该怎么办?不过她最后还是说服自己,让自己保持着平静。
然而,她来时活泼,回去时,孤单的身影,十分可怜。仿佛会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倒下去。
——
夜晚的风越来越冷了,在加了两床被子后,风铃儿渐渐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在这京城,快要混到冬季了。
身上的薄纱裙已经被厚重的棉裙代替,甚至后背冷得发抖,她还要加一两件衣服。
蒋府里,燃上了木炭。风铃儿知道炭火取暖,还是去蒋梅姑娘小坐,发现的。
当天晚上,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雪。
雪夜里,风铃儿裹紧被子,走到窗边,望望雪花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那无助摇曳着的红灯笼。
灯影凄凄。
半晌。
府中传来一阵期期艾艾的哭声。
“外面是什么声音?”风铃儿问丫鬟小芽。
小芽垂着眼睛,实话告诉她,“姑娘,四夫人已经……走了。”
死了?
四公子蒋友的夫人病故了,以后,只会剩下两个没娘的孩子,跟在自己唯一的父亲身边了。
风铃儿替四公子蒋友难过,替孩子悲伤。眼眶里,一颗硕大的泪珠掉在胸前的被褥上。泪珠在绣花上徘徊,似坠非坠。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现代见不到的父母。
以及穿、越来此,养护自己长大的父母。
可惜,想见的见不到,能见的,却已经死了。
风铃儿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
“小芽,太冷了,我困了。”她命丫鬟小芽关了窗户,合紧被褥,躺上了床。
那天夜里,耳朵旁,哭声不断。
——
第二天,长公主邀请自己进宫。
说是心兰贵妃死去了。
风铃儿站在长公主的面前,看着她伤悲地握着杯子,“依依,你知道么,昨晚上,她来见过本公主一次,她问我,究竟是怎么看她的?我……我没有答她。后来……她呆不下去,就……就走了,听伺候她身旁的丫鬟说,她是服、毒自杀的。”
看长公主难过的样子,风铃儿就意识到,对方的心里根本没有怨恨过心兰。毕竟心兰曾经陪在她身边那么久。她一直冷漠相对,是因为她忘记了心兰曾经的好。
心兰被皇帝利用,成了贵妃,也未向皇帝吐露只言片语。单就这份心,也可以证明她的忠。
风铃儿启手,“长公主,心兰愿意以死来证明自己的忠心,这……不是好事儿么?从此以后,她就不用因为背叛公主而难过,也不用再自责了。”
长公主耷拉着的脑袋忽而抬起来,双眸悲伤地定着风铃儿,“本公主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觉得好难过。为了曾经的失落悲伤,那些陪伴着我的人全部都走了。如今,就……就只剩下……我自己了。”
她一直都有自知之明。
其实她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孤单的一人。皇兄那边,从来也没有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
她今生爱过一个人,但那个人不爱她。
可今生没有谁爱她。
风铃儿有些同情她,又有些痛恨她。毕竟是她,才导致今生风家遭了难。
安慰长公主片刻,她就从宫里离开。
……
出宫时,她碰到了自己的二姐风韵。
“……依依?”风韵想要唤铃儿妹妹,却及时地刹住了车。
等到风铃儿发现了她,方才笑着走近,行了礼。
“公主?”
“依依,你刚从长公主宫里出来?”
“嗯。”
“有空么?”
“嗯。”
风韵公主邀请风铃儿到得御花园里静坐,让自己身旁知心的嬷嬷守护。
假山后,二姐风韵忽然抓住自己的袖子,着急地询问接下来的做法。
风铃儿动唇笑笑,“二姐别急,我已经准备行动了。”
“你……你打算怎么做?”
“利用长公主扳倒刘家人,迫在眉睫。”风铃儿说出自己最近的计划,“我想让长公主扶持朝中其他有才能的皇子。”
“什么意思?”二姐风韵听不明白。
“皇后是刘家人,恐怕她一心希望太子最后能够继承大统。可皇后办不成的事儿,刘家这些娘家人一定会办。”风铃儿言简意赅地总结道,“但是要让长公主对付刘家人,就必须得彻底摧毁皇帝对刘家人的信任。”
刘家人要做怎样的事儿,才会失去皇帝的信任?
很简单。风铃儿思考过。
皇帝就算年纪大了,也一定会害怕底下的孩子如此迫切地惦记着自己的皇位。
那么,倘若让他生前看到底下皇子惦记着自己的皇位,会否非常害怕呢?
——
晚上,风铃儿来到蒋老太太的屋子里。
蒋老太太似乎还因为当初她算计坊主和拒绝孙儿蒋友而生气,“怎么突然有闲心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
“外祖母,依依想向你打听,我的生身父亲祁王是……怎么死的?”
“外人道是病死的,实际上,是被皇帝毒、死的。”蒋老太太解释外,忽而凝眸看着风铃儿,“你……你想做什么?”
“如今时机已经成熟,我可以按着我原来的计划行动了!”风铃儿果决地站起来,“当初那皇帝是因为疑心重,才将兵权在握的风侯爷和冯将军冤枉处斩。如今,是时候讨回公道了。”
“你……你要怎么做?”蒋老太太不知道风铃儿突然如此急切地打算出手,当下结巴地说不出话来,仅仅是耐心地提醒,“依依,你千万不能祸害你……你琼姐姐。她到底……到底是蒋家人。”
“你放心吧,她不是我的目标。”
——
在给蒋老太太打了一声招呼后,风铃儿就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冬风呼啸,雪纷纷。
风铃儿走出府门,就看到,齐木拿着酒坛,坐在房梁上。
雪光映衬着她苍白的面容,十分可怜。
她飞身而上,站在身后。
“你不是说,不愿意,不甘心么,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齐木把酒坛放好,随之站起来,“我想通了。”
“想通……什么?”风铃儿听得有些糊涂,“你……你在说什么?”
“既然长公主交代,我齐木是司主的人,那好,司主平日的安危,我当然不能错过了。”齐木平和地笑了下,补充道,“司主,你……你不是一直想问我为什么讨、厌你么?现在,我可以说给您听。”
风铃儿脸上露出明朗的笑,“你……竟然愿意告诉我了。”
“其实……我曾经在锦州执行过任务!”齐木干脆地提醒。
风铃儿听到锦州二字,有些恍惚,“什么意思?”
“我在锦州执行的任务,很简单。”齐木慢悠悠地解释道,“那就是接近锦州首富,杀了蒋依依的父亲!”
风铃儿被齐木的话吓到了,瞳孔骤然一缩,“……所以我父亲不是做生意的时候出了意外,而是……你杀的?”
“你父亲,司主,到现在为止。你还敢说你就是蒋依依姑娘么?”齐木冷不丁地凑上前,在对方的耳朵旁谨慎道,“蒋依依的父亲死后不久,我曾经去府中,看过蒋依依姑娘。她……身子弱,脸色苍白,更不会武功……”
风铃儿脸色大变,“所以蒋依依姑娘的死……是因为你?”
“不,她身体不好,我看到她时,她就告诉过我,自己死期将至。并且死前,她跟我说过,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己能够看看夕阳!”齐木伤感一阵,抽泣了两声,“她死时,我……敲陪在她的身边。”
风铃儿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她彷徨难耐,她甚至……有些惶恐不安。
两手拽着袖子,忽而抬头,凝视着齐木,“既然……既然你早就知道……知道我不是蒋依依,那为何……”
齐木背着手,冷淡地回答,“蒋婆几天前来找过我,她同我说了你的身世?”
蒋婆?
莫非就是蒋老太太?
没错,上次,蒋老太太就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也是仓户司的人。
“你本来有机会第一时间拆穿我,为什么没有?”风铃儿反问道。
“那个时候,我虽然知道你是假的蒋依依,但是我还不敢确认,你为何如此执着地想要进入仓户司,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直到两天前,蒋婆亲自告诉了我。原来……”齐木说完忽而抬手行礼,“原来是郡主,齐木先前种种,真是……失礼了。”
原来是郡主?
他这话意思是?
哦,是了,仓户司是生父祁王的人,他得知自己是祁王的女儿,那便会有这样一个郡主的称呼。
难怪,他不会随便拆穿自己?那不过是因为她这个独特的身份?
可是突然间,他说这么多,是打算怎么做?想让自己作何回复呢?
风铃儿突然间就懵了。
立在原地,冷风瑟瑟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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