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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公主懒懒抬眼,对她来说,苏大郎只是一个披着嫡子的庶出子,还不值得公主殿下记住。当下豫章公主问道:“你是谁?”
苏大郎血色上涌,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草民乃礼部侍郎苏传之子苏钊。”
豫章公主随意点点头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苏大郎道:“今日借公主之恩,草民才看见御花园的美景,尤其是园中的清波湖,令人心旷神怡。公主不如将靶子放在小船之上,借着水波的力道,靶子定会椅,这样公主射箭才能射得尽兴。”
豫章公主终于正脸看苏大郎了:“好,就按你说的办。”
宫人们很快按照豫章公主的吩咐下去做船上的靶子了。
苏大郎也得了近前与公主对话的殊荣,就连姜贵妃都问了苏大郎几句。陈芷与苏钰坐在跟前,全部都听到了耳中。
陈芷笑道:“几年不见,大郎真的长大了,姨母教导有方。”
“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苏钰目露寒光。
“陛下驾到。”
园中众人纷纷跪拜给元宪帝请安,元宪帝一身宝蓝便衣,头上也就是一个束带,打扮得轻松随意,对着众人道:“平身。”
“谢陛下。”众人谢过之后,站起来也不敢随意说笑了,之前的轻松荡然无存。
元宪帝温和笑道:“朕今日过来凑凑热闹,大家不要拘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父皇,儿臣想要比赛射箭,若是女儿应了,父皇赏女儿点什么东西。”
姜贵妃呵斥了一句:“豫章,怎么与父皇没大没小的。”又对着元宪帝屈膝道:“臣妾管教无方,还请陛下恕罪。”
元宪帝拉着姜贵妃的手,将她扶起来道:“爱妃何必诚惶诚恐,咱们的女儿就是值得最好的。来人呐,将朕的翌日弓拿过来。”
下面传来小小的喧哗声。翌日弓是用紫檀做弓身,可射百丈之外的猎物,是元宪帝的爱物。
“今日谁得第一名,朕的翌日弓就赏他了。”翌日弓拿过来了,两个小内侍抬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流畅的弓体,紧绷的弓弦,打眼看去,就能看到弓上煞气,这可是陪着元宪帝沙场杀敌,登基为帝的宝物。
少年们蠢蠢欲动,谁不知道若是今日得了第一,不光能坐拥宝物与美人,还能一举成名。
元宪帝一句话就调动了少年们的热情,陈芷注意到苏大郎脸上一闪而过的懊恼,微微笑了没有说话。而元宪帝正偏头与姜贵妃说话,姜贵妃低眉顺目,满脸微笑,陈芷心中觉得似乎有什么是不一样的了。
这个时候,宫人们的工作也做好了,湖面上远远地飘来了三只小船。船上没有看见人,只有三个靶子稳稳地立在船头,靶子小而远,只能看见如红豆般大小的红点,正是靶心之所在。
“这么远。”苏钰有些期待地道,“待会儿一定特别精彩。”
不光苏钰如此,在场的贵妇人哪一个不期待。
姜贵妃也应景从手上撸下了一对玉镯道:“谁若是赢了,本宫这对玉镯就赏给他。”
其实宫妃贴身之物赏给外男是不合礼数的,但是想到第一名应该就是姜贵妃的女婿,也就没有人说什么了,还有人恭维姜贵妃道:“贵妃娘娘的镯子是羊脂玉的吧,难得的还是两个镯子毫无瑕疵一模一样,说句价值连城都不为过。”
只有元宪帝看着那对镯子,脸上的笑沉了下来,只是问道:“为何把靶子放在水面上?”
就有内侍上前回答,元宪帝将苏大郎叫了上来问了问苏大郎,见苏大郎回答得当还将腰上玉佩赏了苏大郎。
苏大郎昂首挺胸地走了下去,走到陈芷桌前的时候顿了顿,扔给苏钰一个得意的眼神,才去到了比赛哪里。
这个比赛哪里是好比的。
靶子远不说,还是在水上,虽然今日并没有风,但是水波逐流,船仍然有晃动,靶子自然也是不稳。在场的家世都不凡,所学的射箭也是君子六艺,怡悦情趣而已,没必要精益求精。
少年们的剑“噗噗”落入水中,偶尔有一两个射在了靶子上也离着红心远远的。所以豫章公主出手三箭,箭箭都在靶子上,且离着红心十分近,就得到了岸上所有人的喝彩。
豫章公主骄傲地仰头,就要去自家父亲母亲面前讨要上次,苏大郎就上前,三箭齐发,两箭中了红心,一箭微微偏离。
苏大郎对豫章公主拱手道:“公主殿下承让了。”说罢,不由自主地得意一笑。
苏钰的身子一点一点僵硬了,突然伸手一拉陈芷,差点闪着陈芷的腰:“表姐。”
陈芷抚着肚子,没空理会苏钰的情绪,道:“还有人未比赛,苏大郎未必能赢。”
这场比赛每人三箭。场内的少年多数箭囊里空空如也,只有几个少年还有箭在,随着其他少年的箭一支支消失在水面上,苏大郎的头越昂越高。
终于最后一个少年的箭也擦着靶子过去,苏大郎志得意满地走到了元宪帝与姜贵妃面前,还未开口说话,就听见身后的喝彩。
他回头一看,就看见岸上有一个少年弯弓拈箭,正瞄准船上的靶子,一箭射出,又正中了红心,众人又是一阵叫好。
少年玄衣墨发,身姿挺拔地拿出了第三支箭,开弓,松手,箭快速飞出。
惋惜声此起彼伏,原来那个少年的箭也没有正中红心。
苏钰也是一脸的遗憾,问道:“这少年是谁?”
陈芷摇摇头,只怕如今场中所有人都想问这个问题。
“臣萧客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参见公主殿下。”少年也就是萧客放下弓,也走到了帝妃面前恭敬地行礼。
陈芷知道他的身份了,他是今年的二甲传胪,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年轻,还是文武双全。
“平身吧!”元宪帝示意萧客起身道,“看来此次是萧爱卿拔了头筹。”
“陛下。”有人为苏大郎抱不平了,“苏大公子与萧大人的成绩一样,且苏大公子是三箭齐发。”言下之意是苏大郎比萧客厉害。
这话十分有道理,很多人都点点头,就连元宪帝都被说服了。
“陛下。”萧客上前跪下道,“臣想请靶子上前。”
“准。”元宪帝也是从少年时候走过来,喜欢少年人不服输的劲儿,也想让这个公平一些。
有了陛下发话,靶子很快就上了岸,众人仔细一看,又惊又讶。
萧客与苏大郎都射在了一个靶子上,三箭紧紧钉在靶子上,另外三箭则是像被高明的工匠从尾到头截成了几片。任人都能看出是后面的箭将前面的箭劈开,后面射箭之人神乎其技,每一箭都射在了前箭上,高下之分立现。
苏大郎蔫了,元宪帝很高兴:“萧爱卿果然文武双全。朕的豫章公主温柔贤淑,与萧爱卿最配,今日朕就将女儿托付给萧爱卿了。”
萧客立刻跪下谢恩,豫章公主也跪在了萧客身边,郎才女貌,相得益彰。
“不行。”姜贵妃立刻反对道。
元宪帝转头,对着姜贵妃温声道:“爱妃怎么了?”
姜贵妃才反应过来,恢复了平日的大气,道:“陛下还没问问豫章愿不愿意呢!”直视着女儿,使了眼色。
豫章公主笑意满满地道:“儿臣多谢父皇赐婚。”
姜贵妃大惊失色。
豫章公主的婚事只怕姜贵妃另有打算,可惜被搅了,陈芷看了看场中少年们,猜测姜贵妃看上了哪一个,一眼就看见了蔫头耷脑的苏大郎。
陈芷转头想要与苏钰说话,发现苏钰已经不见了,就问身边的宫女道:“看见苏大姑娘了吗?”
有个宫女上前禀告道:“回齐王妃的话,苏大姑娘刚才去了净房。”
蜀王妃在旁听见了道:“今日这果酒甘甜清凉,我也多喝了几口,谁知道没看见刚才的精彩场面。”
“今日是我没有三嫂的好口福。”陈芷笑着与蜀王妃寒暄,也就放了心。
陈芷就与蜀王妃随口聊了起来,听着蜀王妃说着儿子的趣事。
场中萧客也在与众人寒暄,萧客不过是寒门出身,一朝中了进士,竟然还娶了公主,宫外茶楼的传奇话本又有了素材。
不过……
“七弟妹,你觉不觉得公主殿下好似很满意她这位驸马。”蜀王妃掩口道。
“驸马文武双全,正是公主喜欢的类型。”陈芷自然看出来了。与之前相比,豫章公主笑容多了,倨傲少了,而姜贵妃则是正相反,如今她没有甩袖离开,只怕是那点小小的自尊作祟。
倒是元宪帝快速的离开,似乎来这一趟只是为女儿选一个驸马。
“萧兄。”定国公府公子张重仪对着萧客拱手道,“萧兄箭术过人,令在下佩服。”
“张公子。”萧客拱手还礼,“客气了。”
“不知萧兄还有没有练过其他。”张重仪道,“可否请萧兄给张某展示一二。”
豫章公主一直关注着萧客那边,闻言拨开过来献殷勤的贵女,走到萧客身边对张重仪道:“张公子,萧大人是本宫未来的驸马,不是江湖上卖艺的。”
张重仪立刻请罪:“公主殿下恕罪,在下也是对萧驸马好奇得很。驸马如此箭术定是素日里刻苦用功,夜以继日地练习才能掌握。在下自幼习武,好奇驸马武艺。”
穷学文富学武,学武不仅要延请明师,还有好医,好药,好吃,好喝,还要有好的武器,一般人家哪里能承担得起。定国公府世代武将,张重仪又是定国公之子,自幼习武,竟然输给了一个读书人,想要找回点面子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陈芷就是感觉张重仪,豫章公主还有萧客之间有些奇怪,感觉豫章公主十分满意萧客。
苏大郎这个时候也过去道:“萧驸马的箭术过人,在下输的心服口服。在下好剑,不知萧驸马能否指点一二。”
张重仪刚才三箭也有一箭射到了红心,是出了苏大郎和萧客之外,成绩最好的,不服气也是理所应当。
陈芷有些鄙视自己的多疑,也不想看几个少年之间的争锋,毕竟豫章公主的婚事已经尘埃落定,再比出一个输赢有什么意思。
倒是萧客接手了二人的挑战,又划了一块场地,三人又开始比划剑术了。
陈芷觉得没意思,就起身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想要去其他地方走一走,还未离开,苏夫人就风风火火地过来找陈芷,劈头就问道:“阿芷,你看见阿钰了吗?”
“阿钰去了净房。”陈芷笑着道。
“我刚才去净房看了,那里没有阿钰。”苏夫人都快急死了,女儿在宫里失踪,她也不敢声张,若是被人发现,苏钰还活不活了。
“姨母莫要惊慌,咱们去找找。”陈芷握住了苏夫人的手。
陈芷自然不可能自己去找,先不说她怀着身孕,只说她在宫里没什么势力,且一个亲王妃找人来搜工,除非陈芷活腻了。所以,她是去求的太皇太后。
苏夫人也是太皇太后的侄女,太皇太后听了这件事情也很着急,于是让人悄悄地在宫里寻人。
苏夫人十分着急,可她也知道与其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去找,还不如让太皇太后悄悄派人去找,这样对女儿最好。
谁知苏钰一直没有找到,倒是前面传来了一些其他消息,比如说萧客剑术高明,一人挑了苏大郎和张重仪,再比如说,苏大郎竟然输不起,背地里下黑手,被萧客化解了,豫章公主十分生气,将苏大郎赶了出去。
苏达林虽然是苏夫人的儿子,苏夫人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骂了句:“蠢货。”也就没有下文了,只是一心一意地等着太皇太后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杜内侍进来在太皇太后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太皇太后惊讶抬头问道:“真的?”杜内侍点点头。
苏夫人有些紧张地道:“姑母,是不是阿钰有消息了?”
太皇太后看了苏夫人一会儿,方才道:“阿钰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