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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没有看见是谁将师傅挂在那里的吗?”
梁国夫人摇了摇头:“下着大雪,我就让人关了庵门,外面的侍卫也让他们去休息了,只留几个巡视就好。本来我想着我这里偏僻,没什么人过来,所以做了这样的安排。”
“殿下。”云浪进来了,先给周奕行了礼,又对着梁国夫人和陈芷一拱手,“那树上有脚印的痕迹,且只有一个人,所以应该是一个轻功极高的人将嬷嬷抱到树上,然后将嬷嬷吊下去。不过因为下了雪,还有人去救过嬷嬷,所以其他的痕迹都被遮住了,属下也没看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还请殿下责罚。”
大雪无痕,所有的罪恶都掩盖在了皑皑白雪之下,岂是人力可为。
“此人心思缜密,对你们了解甚深。阿芷,以后你们出门一定要小心。”梁国夫人也看见了元嬷嬷的尸体,心情起伏很大。
陈芷劝道:“舅母,不如您去京城小住一段时间,等真凶伏法之后,您再回来。”
“没事,我一把老骨头了,还能活多久,你没事就好。”梁国夫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里是钟家的家庙,你舅舅在这里,舅母也没有别的愿望了,只想好好陪着你舅舅。”
陈芷说不出劝解的话了。
“阿芷你放心,我会派王府的人来看护舅母。”周奕安慰陈芷道,“你出来这么久了,饿不饿?”
陈芷无力地摇摇头,她根本就一点胃口都没有。
梁国夫人也劝道:“阿芷,听阿奕的话,先吃点东西,嬷嬷若是还在,也不愿意看着你这样折磨自己。”
好说歹说,陈芷总算去用了晚膳,也就喝了口粥就推开碗说没胃口,就回房休息了。
梁国夫人在后面对担心的周奕道:“让她一个人呆一会儿吧!”
周奕回头道:“是。”
“阿芷这个孩子从小心思就重,又重情义,谁待她好她会一直记在心里。”梁国夫人搅动着粥,“元嬷嬷从小就照顾她,又是她的恩师,阿芷心里一时过不去这个坎,你也别介怀,过些日子就好了。”
周奕微笑,梁国夫人作为陈芷的舅母,自然是希望周奕对陈芷好。陈芷现在状态不好,周奕愿意照顾一天两天,难道会愿意照顾一年两年,夫妻长久不在一起怎么行,所以梁国夫人才对周奕说这些话。
“舅母放心,阿芷是我的妻子,我本来就应该照顾她。”周奕看着紧闭的房门,也一点胃口都没有了,放下碗就要出去。
“我让人给你收拾个房间,你也休息一会儿。”梁国夫人叫住周奕。
周奕头也不回地道:“不了舅母,我还是去查一查真凶,也让阿芷安心。”
梁国夫人也不阻止了,突然想起什么来,又道:“独孤侧妃在后院,你查的时候小心些,莫要冲撞了她。”
周奕脑子一转道:“燕王家的侧妃?”
“正是。”梁国夫人笑道,“大雪封路,她来我这里借宿。我给她收拾了一个小院。毕竟是女眷,虽然只是个侧妃,若是有什么事情,对你也不好。”
周奕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舅母休息吧!”转头就带人去了独孤侧妃的院落。
彼时独孤侧妃正欲歇息,听见侍卫叫门,独孤侧妃的侍女出门道:“干什么,这么晚了,你们这些侍卫来我们娘娘院子做什么,成何体统。”
叫门的侍卫道:“姑娘,庵里出了命案,我们殿下怕歹人藏在庵里,特意过来搜查,是梁国夫人同意的。还请姑娘开门。”
侍女偏偏不开门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我们娘娘窝藏歹人了。”
那侍卫这才发现自己说得不对,偏偏口舌笨拙,不知怎么修补刚才的错漏,那侍女见状还要趁胜追击,就听见后面传来清冷的女声:“开门。”
原来独孤侧妃也听到了声音,已经披衣起来了。
侍卫们鱼贯而入,已经休息的侍女也起来了,不过没有独孤侧妃的淡然,时不时惊呼一声,然后就捂住了嘴巴。
周奕走在最后,进来的时候笑着对独孤侧妃点点头,有礼地道:“得罪了。”
独孤侧妃微微牵起嘴角道:“应该是妾身感谢齐王殿下,若是歹人在这里,妾身就危险了。”
周奕背着手踱步进去,笑着回答独孤侧妃道:“独孤侧妃不必客气。”
突然周奕转身,骈指为刀,直指独孤侧妃面门。
独孤侧妃反射性地偏头,同时抬手抵抗。内力激荡,二人都退了一步。
“殿下这是做什么?”独孤侧妃质问道。
旁边的侍卫纷纷上前,围住二人,而侍女们则是抱住头蹲在地上,独孤侧妃的贴身侍女胆子大一些,不过扶着独孤侧妃的手瑟瑟发抖。
“侧妃好功夫。”周奕冷笑道,“还真是深藏不露。”
“本妃出身江湖,会几招花拳绣腿防身而已,此事我们殿下也知晓,不劳齐王殿下费心。”独孤侧妃讥讽道,“本妃与齐王府来往不多,齐王殿下不知道此事也正常。”
“是吗?江湖上能接住孤刚才那招的寥寥无几,一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独孤侧妃的这几招花拳绣腿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殿下多虑了,江湖奇人异士比比皆是,殿下在京中高枕软卧,听着来奉承之人的奉承之语,就真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独孤侧妃不仅不退缩,又上前了一步,“本妃习武并未触犯皇家法度,殿下为何上来就是杀招。”
周奕这一招确实是杀招,又使了五分内力,若是独孤侧妃真的是一个弱女子,只怕现在已经与黑白无常喝上茶了。
“殿下,没有发现其他人。”
“殿下这里也没有。”
……
搜院子的侍卫一队一队地回来,都是说独孤侧妃的院子没有异样。
独孤侧妃坦然立在院子里:“殿下可以带你的人回去了吗?”
周奕打量着院子,突然吩咐道:“将院子里的人都带回去。”
“齐王殿下,莫要欺人太甚。”独孤侧妃一掌打在了身旁的侍卫身上,那侍卫伸手拉独孤侧妃的贴身侍女,一时不察,被独孤侧妃一掌击飞,吐了血。
周奕回头怒道:“独孤氏。”
已经有侍卫将那受伤的侍卫扶了起来,喂了丹药。
这边梁国夫人也赶了过来,看见两厢对峙,忙劝道:“今日之事就到这里吧,殿下还是先回去吧,独孤侧妃也要休息了,不然燕王要担心了。”
梁国夫人在“燕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又好劝歹劝,总算是把人都劝了回去。
回到偏院,梁国夫人道:“你这孩子,平日里也没有这么倔,今日为何非要与独孤氏过不去。”
“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何独孤氏一来,元嬷嬷去世了不说,还被挂在舅母这里,今日这里只有独孤氏是外来之人,不查一下,我不放心。阿坚。”
张坚进来道:“今日属下去独孤侧妃的房间里看,并没有什么发现。”
“既然没有什么发现,想来独孤侧妃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是嫁给皇子,只怕要查祖上三代。”梁国夫人听了张坚的话,心里安稳了。
周奕没有梁国夫人那么乐观:“那萧驸马也是娶了公主,不是照样没有查出他前朝皇子的身份,而且,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女子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武功,而且从未在人前显露过。”
张坚道:“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属下在独孤侧妃的房间里发现,独孤侧妃的鞋子很大,想来是因为练功所致。”
“夫人,夫人。”小尼姑到梁国夫人那里禀告道,“独孤娘娘收拾东西要走了,可是庵里已经落了锁,如今独孤娘娘在去了门口,让人开门。”
梁国夫人叹了口气,起身就要出去,周奕也跟着起身,梁国夫人一把按住了周奕道:“你还是别去了,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梁国夫人走了,周奕也没了兴致,挥手让张坚下去,自己蹑手蹑脚地回了房,发现陈芷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脸上还留有泪痕,显然是哭着睡过去的。
周奕叹了口气,将陈芷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自己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睁眼到了天亮。
这一夜谁都没有休息好,丑时末外面又传来响动。原来梁国夫人之前把独孤侧妃劝了回去,独孤侧妃坐了一会儿,坐在现在,就再也呆不住了,庵里刚刚开门,独孤侧妃就走了,只是去了梁国夫人的院子外面辞行,都没有见梁国夫人的面。
周奕全程听着,只是陈芷在怀里,也不想去理会独孤氏的事情,搂着陈芷眯了一会儿。
陈芷醒来的时候,眼睛肿的像个核桃,周奕又让人煮了鸡蛋,给陈芷去肿。侍卫们搜了一夜,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白天的时候又扩大到了武丰山上,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周奕一脸沮丧,陈芷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了,谁杀了人会留在原地,等着别人来抓吗?咱们知道的时候,嬷嬷就已经遇害了,找不到凶手也正常。”
周奕对陈芷已经夸了海口,不想这么收场。
陈芷又安慰道:“不如咱们找顺天府尹葛大人,听说葛大人破案如神,定会找到真凶的。”
“阿芷。”周奕拦了陈芷一下,才放手道,“去找葛大人吧!”
陈芷知道周奕的顾虑,也悻悻坐下道:“算了,咱们自己查吧!”元嬷嬷与同悲宫千丝万缕的联系,陈芷不敢确定葛大人会查出什么来。
周奕搂着陈芷笑道:“没事,就找葛大人,师傅已经去世了,咱们做晚辈的,若是不能为她老人家报仇,岂不是不孝。好了,我们去用膳吧,你昨晚就吃了那么一点,莫要饿坏了。”
陈芷笑笑,跟着周奕去用了早膳,就跟梁国夫人告辞了。
元嬷嬷去世,丧葬诸事都要陈芷去操心,于是二人用完了早膳,就去了小秦庄。
元嬷嬷平素节俭,对衣食住行都不算太讲究,只是将药方打理得十分干净妥帖。陈芷走进药方,看着药材分门别类地放着,都是选的最好的。
元嬷嬷常说,行医治病都在药材,若是药材不好,即便医术再高明,诊断地再好,也无法根除病痛。医术的提升或许囿于天赋,无法成为顶尖的医者,而药材的选择只是需要细心、耐心和良心,若是三者少一,都无法成为最好的医者。
所以元嬷嬷平日里都是选最好的药材给病人治病。元嬷嬷在小秦庄住了这么多时间,救人无数。如今噩耗传出,许多百姓已经到小秦庄祭拜元嬷嬷了。
元嬷嬷的灵堂已经布置好了,陈芷打算收拾完嬷嬷的遗物再过去。
“小翠,小翠。”陈芷将元嬷嬷生前的婢女叫了进来问道,“以前都是你服侍师傅吗?”
小翠摇摇头,神态还有些娇憨:“嬷嬷平日里都不用我们贴身服侍,奴婢平日都是在药房帮着嬷嬷收拾药材,或者嬷嬷出诊的时候,奴婢给嬷嬷拿着医箱。嬷嬷还教了奴婢许多医术。”小翠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小翠是小秦庄庄户的女儿,并没有进府服侍陈芷,而是在这里服侍元嬷嬷,还带着庄户人家的质朴,她只知道元嬷嬷行医救人,还对她很好,所以元嬷嬷的死让她很伤心。
“那平日里都是谁服侍师傅?”
小翠擦着眼泪摇头道:“嬷嬷平日不用别人服侍,奴婢就是她的贴身丫鬟了,平日里给嬷嬷打扫屋子,收拾药房,还打扫院子,做饭不是奴婢做,庄子里有厨房。”
“那师傅平日里书都是放在这个箱子里吗?”陈芷指着手边的箱子,见小翠点头,陈芷就让她下去了。
周奕走了进来,帮着师傅收拾书箱,见陈芷将那个书箱翻了好几遍,不由问道:“怎么了?”
“师傅的手记不见了。”陈芷皱着眉头道,“师傅每次行医之后,都会把见到的病症记下,这么多年已经整理出了两大本,如今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