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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忘了他,可好?”
宫式微胸口一紧,身体不受控的僵硬。颈部的气息,带着兰麝香气,她,不敢回头。
柔软的触感沿着脖子向前蔓延,耳后,耳垂,脸颊,嘴唇。那人温柔到令人恐惧,触摸到令人战栗。
宫式微慢慢的合上了眼,任那人的气息吞噬了自己。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宫式微迷茫的睁开了眼睛。瞧见了身上的男人,男人邪肆一笑:
“乖,别管他。”说着,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一切又绮丽起来。
“咚咚”第二次,这次宫式微彻底清醒起来,她咕咚一声坐了起身来,一只手拽过了被子缠在了身上。
宗政莲魅眸不悦的眯了眯,
“什么事?”
门外传来战战兢兢的声音:“主子,翼王……翼王府着人来请宫姑娘。”
“让他滚!”
宫式微终于见到宗政莲发怒的样子,虽说宗政莲行事阴狠,凡事不寻常道,但自小受到的教育依旧让他行正端雅,从来都一副灼灼君子的模样,这样恼怒的“滚”她也是第一次听到。
门外的人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主子发了火,沉默了许久,才有些勉强开了口:“说是翼王毒发,性命垂危,望宫姑娘念故人一场,伸手相救。”门口的人停了一停,“如此,便已无憾”几个字终究没敢如实说了出来。
宫式微听着这十几个字,脑中翁的一声,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她呆望着宗政莲。此时,宗政莲已径直起了身,穿着中衣,伸手又为宫式微披上了被子,
“我说过,想去便去了,我陪你就是。”
宗政莲又恢复了往日的凉薄冷漠,他淡淡的看着床上的人:“怎么?不想起来么?”
宫式微听到这话,脸刷的红到了脖子,她连忙背过身子,讪讪到:“谢谢。”
翼王府依旧喜气洋洋,府中、门上的红纸、喜字悉数都贴在上面,红毯都还保留着大婚那天的样子,只是府中的人并不喜庆,每个人都木无表情的来去匆匆,偶尔有几人在相互交谈也不过分钟长短。
一身白衣的宫式微在这红色中尤为扎眼。在众人的侧目中,宫式微已了然事情梗概。那日,宗政祺大婚后,本计划这日宴请朝中各位德高老臣,可是没想到,当日竟收到了宗政博为他举办宴会的邀请,宗政祺不得已,只得将老臣宴会推迟到晚饭,而自己,一大早便去了宗政博府邸。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时辰,但宗政祺回来时已是一身酒气,醉的不轻,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就在诸位老臣面前,宗政祺毒发了。
剧烈的腹痛和着痉挛让宗政祺从上首座硬生生的滚了下来,面色及口唇的青紫让几位老臣吓绿了脸。
宫式微不愿宗政莲跟着,宗政莲也便冷着一张脸在正厅坐下了。
宫式微一路上边听边想,很快,便到了宗政祺的寝室——慕阁,看到了已经昏睡不醒的宗政祺,宫式微眉头皱的更深了,她反复翻看着宗政祺眼、口、鼻、耳等地方,细细诊着脉象,而站在她身后的,是齐刷刷一排方才屡试解毒而不得的尚医局的御医。
“宫……宫姑娘,我夫君他可有性命之虞?”
“不妨性命。”宫式微淡淡的回道。她不看却也知道,身后是宗政祺的妻——上官幼仪。
上官幼仪似乎松了口气,可面对着宫式微想起数日前的厮杀仍旧有些余悸,颤着音道:
“有劳宫姑娘了。”
宫式微未再理会,只是摸着宗政祺脉门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这毒,她熟的很,同宗政莲一般无二的奇毒——雾毒。
雾毒起源苗疆,最初只为惩戒而用,中毒的人只能以自身清洁血液为解药,是为无解;所以,为了维持基本的身体机能,必须间断使用新鲜的血液;如果失缺血液,中毒的人便以极快的速度成为干尸;这是一种极为恶毒的惩罚,虽然知道的人很少,但久而久之,也传出苗疆走尸,吸食人血的传闻。
想当初,宗政莲虽然中毒已深,但所幸宫式微服了他的血蛊,与之同命,方才能在最后解了毒。
可宗政祺……
宫式微单手一抖,一根三棱银针跃然手上,宫式微打开了宗政祺的中衣,向着几个大穴刺了下去。
“你!你在干什么?”尖锐刺耳的女声,“宫式微,你要谋害翼王?”
这人因为急躁声音都变了调,但一句宫式微让她心里恼火了起来。
“闭嘴!”
“什么?”
“扔出去!”宫式微侧了侧头,不悦的眯着眼看着一旁的正公公。“这便是你们翼王府的待客之道?”
“你倒是算个什么客?还……”宫凌霄话还没完,就被人捂着嘴拖了下去。
正公公陪着笑道:“宫姑娘见谅,府里贱妾,不值得动怒。”
正公公自然是宫式微熟识的老人,宗政祺的左膀右臂,别说在翼王府,在宫里正公公也是极具威力的能人。看来时上官幼仪也敬他三分,那收拾宫凌霄便不在话下了。
宫式微略略点头示意,手下又继续了起来。
宗政祺周身,时有鲜血,时有恶血从不同的针孔中流了出来,宫式微顺着黑血的位置,寸寸下针,徇行的毒血被迫回流。
渐渐的,越来越深的淤紫被推到了胸口,慢慢凝成黑色。宫式微眼见逐毒已成,迅速除去锁骨之间的银针,一掌下去,毒血从宗政祺嘴中悉数喷出。
宫式微长出口气,
“成了!”
说着,她手一伸,就要架起宗政祺。突然,她仿佛想起了什么,身一侧,手的方向陡然一变,抓着床帐利落的起了身。
“来个人。”
“奴婢在!”正公公一步上了前;
“你将翼王侧卧,用掌反复扣敲后背,以防毒血呛住了嗓子。之后的方子,我会着人送来。”
交代完这些,宫式微转了过去,挺了挺有些僵硬的身板,出了慕阁。
幕阁外已是星辰点点,宫式微看看天色,从来到现在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想想非要跟来那人肯定又要矫情。
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的气味,宫式微站在门口凝神看着不远处,左肩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怪起来。
慕阁园口,一排轻装甲衣的士兵齐齐当在门口,手中兵刃早已出鞘,刀背处一字清晰可见。
“天策军。”宫式微低低念道。
为首一人一身戎装长衣,站立在天策士兵之前。
宫式微见了那人,冷笑了一声:“宫凌策,这招过河拆桥,你倒是用的很爽啊?”
宫凌策眉间略略抽动了一下,讥诮道:“能让我拆了你,倒也是你的本事。”
“呵!你以为,一年前败了,一年后你就行了?”
是了,那次火烧四皇子府,自己本以为是宗政博一派嫁祸于人,看这宫凌策统领天策军,活的如此风生水起,想必……宫式微看了看身后的方向。
宫凌策想着那次的狼狈,哼了一声,别开了脸。
“宗政博残暴顽劣,毒杀同母手足,世人皆不能忍。”身后传来略有些柔细的男音,宫式微再次转头,正公公缓缓走出慕阁:“如今翼王深仁厚泽,受百姓老臣拥戴,博竟不能相容,暗下黑手。”
“所以,你们要拥立翼王?”宫式微颇有些从容的替他道出了结尾。“但是,这与我何干?”
宫式微瞪着眼,心里念叨:你们要谋反谋你们的,为什么要抓我啊?我跟宗政博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