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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皇后眼中抹过一丝阴狠的光,回身冲着建元帝轻声道:“陛下,臣妾猜到莲儿不舍得带上阿蒂亚公主,臣妾便擅自主张着人将她请了来。”
建元帝此时朗声大笑:“好啊!”
只是听得这话,宗政莲与宗政祺皆是一愣。
龙皇后“啪啪”拍了拍手,宫门瞬间大开,门外一声长呼:“阿蒂亚公主觐见!”
这一声,在座的人皆是齐齐向外望去,也齐齐的愣在一边。门口的一个丽人儿两手笼于袖中站在门外,见门开了,缓缓抬脚走了进来。
这人面扑轻粉、淡扫蛾眉;头戴花钗、一身青衫阔袖;她身形秀丽雅致,但如此一扮,又显出几分妖娆的贵气,一时间风华渐露,仪态万千。
“呦!这阿蒂亚公主打扮起来也十分带劲啊!”宗政燚在一旁看的兴起,舌头在嘴边舔弄了几番。
一旁的宗政锦听了这话,眉头皱了皱:
“六弟,仪态!”
“好,好!”宗政燚嘴上说着,一双桃花眼却仍旧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宫式微似乎不觉众人的各种目光,在殿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建元帝看着龙后道:“朕到有些为难这阿蒂亚公主的位置。”
“何必陛下烦心,臣妾一早就想到了,阿蒂亚既和莲儿赐了婚,自然是在莲儿桌边。”
宫式微眼角扫了扫,两桌相邻,宗政莲的身侧,便也是宗政祺身侧,把自己放在这么个位置,环境“颇好”。宫式微再拜,由宫人领向桌边。
这次所有人的视线都齐齐看向了宗政莲、宗政祺二人。都知道宗政祺大婚时,二人因这小女娃闹的不可开交,如今龙后这样安排,保不齐还有很有趣的桥段。
若是两人大打出手……宗政博、宗政燚相视一笑。
但是出乎其他人的意料,宗政莲自始至终并未看向宫式微。宫式微坐下时,宗政莲依旧在悠然品茗,只是他颈项之下,一丝淡淡的红色隐约显露了出来。
到说另一边,两案之间虽有半丈之远,但宫式微一身翟衣走过,隐隐香气却让宗政祺脸色不甚明了。
是麒麟麝。
上首的建元帝与龙后相视一笑,似乎有些得意。
“哒哒哒哒。”
院中的马蹄声让座上人皆是一愣,内阁之中行马,必然是出了急事。马蹄声一停,一人扑通一声跪早了地上,紧接着一位绯红鹤补内侍急急走入。
“圣上!边关报急。”
听了这话,建元帝脸色顿时黑了一半:“读!”
那太监见建元帝脸色不善,站在一侧小心翼翼的读到:“突厥可汗,置兵云中城外,断城中粮草数日……”
急报还未读完,“啪”的一声,建元帝重重的拍在了桌上:“才刚刚契约,就又要反悔吗?”他狠狠看了眼一旁的宗政莲:“瞧瞧你办的好事!”
宗政莲双手合抱向前一推,向建元帝行了礼,悠悠的说道:“父皇,伊蒙可汗不守道义,罔顾以神起誓的兄妹情谊,儿臣却也无可奈何。”
“此言差矣!”
这唐突的一句,让宗政莲挑眉看去。
宗政燚对着宗政莲敷衍般的一拱手:“皇兄,推脱于事无补,替父皇分忧方才是分内之事;”说罢他一步上前,拜于堂下:“父皇,儿臣愿带兵支援云中城,以解燃眉之急。只是……”
建元帝脸色才稍稍转霁,听了这“只是”二字,怒气又盛:“只是如何?”
宗政燚微微向宫式微这边侧脸,“只是这云中城中兵权尚在四哥手中,若是儿臣征讨,驻守大军却不能从命与儿臣,只怕会事倍功半。”
宗政莲宽袖一弗,面露不悦,不置可否。
此时,宗政祺开了口:“父皇,四哥克制突厥颇为得手,何不让四哥出征?”
“祺儿,你还小,管这些做什么?”龙后从上座走下,一把将宗政祺拽起:“跟母后回宫,这边有你父皇和几位哥哥便够了!”
“母后,我……”
尽管宗政祺几十分的不愿,手上却又不能忤逆,拉拉扯扯中被龙后带了进去。宗政莲的视线,随着二人的走动,略略转侧。
“宗政莲。”建元帝一字一顿的说道:“朕说的话你可听到?”
眼见着宗政祺被带了进去,所有目光又都集中在宗政莲一人身上。他略略垂首,琥珀色的眸子显得有些幽暗,他潋滟的嘴角轻轻提出一抹狰狞的弧度:“一切悉听父皇安排。”
一丝丝赤裸的杀戮气息让宫式微心头一惊,她眸光轻轻侧过,宗政莲仍旧一脸淡然。
这,不是平日里的宗政莲,她终于有些明白宗政莲之前的话;这天,要变了。只不过变成什么样,却没有人知道。
想那时召自己入宫的说辞,龙后对今日的事情早已了然于心,自己只不过是离间宗政祺、宗政莲二人的破口,也是这宫宴的活靶子;宫式微脸色微青,身子重重的坐回脚上;宗政莲斜斜的看过来,那神情让宫式微忍不住有些发抖,那眸光之中,毫无温度,狠戾到一片猩红。
若说宗政祺与这皇室还有丝丝缕缕的牵绊,下手还有丝毫不忍;那宗政莲恐怕是毫无羁绊。
宗政莲从袖中拿出一块精致的铁牌,轻轻拍在桌上:“这令牌儿臣倒是凑巧带了,只是儿臣还有一事不明。”他修长的手指将令牌向前推了推:“父皇可是见到了儿臣的奏折?”
建元帝默默的看着宗政莲,没有回答。
“父皇可还记得那句日升月落江山尽览,春去冬来风雨如谙?”宗政莲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
建元帝神色颇有些暗淡:“你母后……”
“那父皇可还记得母后是如何薨的?”
建元帝脸色颇为阴沉,半晌没有回应。
“父皇可是知道?”宗政莲难得的急促语气。
“够了!”建元帝摆了摆手:“多少年了?她怎么死的朕怎么会记得!”
琥珀色的眸子彻底淹没在无尽的血腥之中,“呵,儿臣谢过父皇!”
说罢,宗政莲敲了敲手边的桌子:“六弟,你的令牌!”
宗政燚眼中只瞧着那桌上的令牌,没听得宗政莲的话,也没瞧见宗政莲眼中的杀意;他急冲冲的伸手去拿,不想转瞬之间,一阵杀意席卷了他。
巨大的衣袖仿佛死神的召唤,紫霞般的颜色在颈间飘然拂过;颈骨被生生捏断的“咔嚓”声,仿佛是这杀戮的开场独白,血腥而又残酷。
宗政莲缓缓的踱出几案,走到堂中,喜庆的红烛火光让他仿佛蒙了一层火红的薄纱。他垂着头瞧了瞧身下的尸体,抬头看向建元帝,笑意靥靥,“父皇,母后等你很久了。”
宫式微与所有人一样,猛的站起了身,目瞪口呆的看着宗政莲和他脚下的尸体,不知道是谁首先回的神,一声惊呼:“保护陛下!”
混乱中,一个人,身着浓紫冕服缓缓走到上座处;方才宣读急报的小太监此时一手执刀,架在了建元帝的颈上。
“父皇,给你个惊喜。”宗政莲说着,两指一夹贴着建元帝的刀刃,向上挪了一分:“刀架在领子上着实没有什么杀伤力,架在一旁方才不那么安全。”
建元帝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你这个不孝孽子!”
宗政莲鄙夷的扯了下嘴角,眉眼邪肆:“父皇,不是你,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