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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妹说道:“所以说物以稀为贵,这里虽是盆地,也算富饶,到底不是江南水乡,这里缺的正是水。想想也是即可笑又可叹,巡水的目的就是怕邻村的人偷水浇他们的地,为求自保,倘若天公平均分配,自然无需劳师动众的,但要是发洪水呢,大家避之不及。那就要开渠放闸就不是巡水而是放水了。”
有个人说道:“看来,你这学生娃倒是有了俺们庄稼人的心,水在这地界就是庄稼人的命根子。”
柳玉妹在黑暗中说道:“何止是水呢,我每天到了永久村的田地里,我都想拥抱亲吻它们,田地是我们再生的根本。当然在北京我是体会不到的。”
说着这些话不觉已走了快一里地,领队的人说道:“小妮子,不陪你聊啦,俺们进田里巡水,你也快到家啦!兴许你到家还能睡上两三个时辰呢。”
柳玉妹说声再见,顿见那九位庄稼汉随即离开自己周围,并自然形成一队进了玉米地里。眼前离永东村约有三四里地,这对于柳玉妹实在就是如临村口,故又加快了脚步,自信有如草上飞了。果真进了村口,正想着敲门会吓坏邹红云的。突然眼前出现一个黑影,那黑影先开口说道:“小玉妹,你也成夜游神啦!”
柳玉妹着实吓了一跳,比刚才被巡水的一群人恐吓还让她胆战心惊。她早闻二小队有个失心疯子叫鲁疙瘩,一到后半夜就在全村转游,装鬼吓人。平日里村民们夜夜闭户。无人外出,倒也没出什么事,不想就是这样无巧不成书,柳玉妹第一次夜出就遇见这鲁疙瘩。见这鲁疙瘩拦着自己问话,就鼓起勇气装作没事人一般笑着说:“我本来就是夜游神,你小心看村护院,千万别让强盗进了村庄。”那鲁疙瘩原本就是精神不正常,听了柳玉妹说她就是夜游神,倒十分信了,答道:“神仙,放心,有俺在,猫狗都不会出声的。”
柳玉妹快步离开,终于来到余大爷的大宅院门口,因门离北房很远,便用力敲起来。许久见小蝶儿先出来,开门便笑道:“你这个小妮子,真是齐天大圣附了体,一日行百里,半夜敲门吓人,你进屋看看真把邹红云吓的打哆嗦呢!”
柳玉妹说道:“本来没想要吓唬她,因为预计这四十五里地要到天亮才能走回来,意料之外遇到好心人了,虽不是齐天大圣附体,也是好心人用自行车驮我回来借他的力和车速了。”
进了北屋,见邹红云坐在炕上正用双手捋胸口,见柳玉妹进了屋就埋怨道:“怎么判断你今夜也是回不来的,原以为你会在新古市住一夜旅店,就请小蝶儿来和我作伴儿,幸亏小蝶儿胆子大,若是我断然不会给你开门的,谁知是人是鬼呀?”
柳玉妹笑着道了谦,简单解释了几句,三人躺下入眠,柳玉妹这一睡下全然放松,醒来一看,室内无人,外面太阳已升到一竿子高了。估计快到中午了。知道今日又不能上工,无聊中走出院子站到门口,看见春旺赶着大马车,车上装满了棉籽正往村外去,另一侧车辕前坐着小蝶儿的父亲郑大爷,那郑大爷见了柳玉妹,边笑道:“你的事俺听小蝶儿说了,俺们正要到榨油厂送棉籽去,不如你就跟了去,好去谢谢把你送回家的工人叔叔。人不能及时报恩,也要学会感恩,感谢呀!”
柳玉妹听了心想知恩图报是受助人的本分,今日既不能上工又有马车可以直接进城,偏巧还是到榨油厂的。虽是昨天半夜才从新古市回来,今日就去道谢是否有些唐突,正犹豫间,郑大爷说道:“你还要拿什么东西,俺们就在这里等着。”
柳玉妹想,一不做二不休,既是有车,就再入市,到榨油厂再见机行事。一路上虽说又是四十五里地,但因郑大爷和春旺都是喜谈善聊之人,并不寂寞,又因这郑大爷偏喜欢发明创造,那言谈举止中总是显露出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行为里气韵潇洒,言谈中不失幽默,一路相伴又仿佛是随着永东村的主心骨。那柳玉妹心中暗想,难怪小蝶儿年过十八岁,总是快快乐乐不思婚嫁,原来投胎遇到了良父慈母,虽是生在农村身份低微,那小蝶儿完全被父疼母爱包围着,只愿意守着自己的娘家。倘若我遇到如此的父母,就是生了闯世界之心也断然舍不得这么温暖的家。家不在穷富而在于彼此相濡以沫至亲至爱的合和之美,难离难舍的骨肉亲情。
春旺从来对柳玉妹都是友善的,虽年仅比柳玉妹大一岁,却像一位宽厚体贴的大哥哥。难怪莲莲总是玩笑,小玉妹,你就给俺当小嫂吧,俺小哥会一辈子对你好的。那柳玉妹何尝不知道春旺待自己好,但谈到男婚女嫁,不是自己嫌弃春旺是村里的娃子,毕竟自己还是少年儿童心理,离那些少女思春还不沾边,如果说在学校时同龄人面前自己还必须装成熟,在这里没有里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自己无论从气韵到容颜,都有岁月回缩的感觉,经常听村民说,小玉妹就像十三四岁的小妮子。一付童心写在脸上。何况在知青中的绰号就是叫孝儿。
不知不觉中到了榨油厂,春旺在大门口停下车,柳玉妹顺势跳下车来,郑大爷说:“你就在门口传达室打听吧,我们进到里面办完事就在门口会合。”
柳玉妹不好意思地来到传达室窗口,像做了亏心事似的问道:“请问,榨油厂是有一位叫李宏生的工人吗?”
传达室的老大爷说道:“是有的,他上小夜班,刚进门去,你要找他,我就给你叫去。”
柳玉妹忙说道:“听说他是复员军人,还是党员?”
老大爷说道:“李宏生是复员军人不假,但绝不是党员,我们厂里有几位党员我是一清二楚的,我就是老党员。怎么,他对你说他是党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