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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妹独自躺在狭窄的一扇门板上,门板是用用两条长木凳做支架,翻身坐卧都会发出吱吱的声响,好在她身轻气活,入眠后还算安稳,夜深人静一墙之隔的邻居没有任何声息传过来,她便知道虽是隔墙有耳好在老房墙壁厚,隔音效果相当好,否则,彼此都会互相干扰。
那柳玉妹在村里也算是生活两年之久了,真正和她要好的村姑独有金娃。这金娃虽是比柳玉妹大了三岁,却偏喜欢玉妹幼稚中透出的憨厚。不但喜欢和玉妹无拘无束的玩笑,还喜欢和玉妹说些闺房中的私密话,这些话透出金娃的春心荡漾,对男性的好奇和无知,虽把自己的无数问号说与玉妹听,知道玉妹还是少年儿童心理,但玉妹能耐心的听她倾诉,自己回答不出来,但从不拒绝倾听。金娃在家中排行最小,一张圆圆的苹果脸粉嫩光泽,虽不漂亮却十分可爱,尤其是满面笑容,喜自心生,男女老少都很喜欢她。
金娃娘年过六旬,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儿子年过四旬,生的浓眉大眼虎背熊腰,虽是相貌不俗,眼界只在方寸之间,一生无大志,喜欢老婆孩子热炕头,自己早已独门立户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老二虽是生的儒雅,毕竟没离开过永东村,也和大哥一般无二,娶妻生子,不问国事只近妻室。三儿子山宝,一双慧眼,五官英气,整日里穿着旧军装,虽在部队提干并转到公安厅工作。只因违反了军纪,和出身不良的城市女子谈恋爱,被遣送回农村。回村后娶了外村一位中学毕业的村姑为妻,并生下一双儿女。住在父母的家里,只因婆媳不和,不能共处,只好做了全村第一个借住别人家的房客。只待凑钱买砖瓦,分到宅基地,另立门户。
金娃的三嫂三十出头的年龄,五官不美,身材极好,心机很重,婚后又为丈夫生得儿女双全,加上文化不低,让金娃的三哥宠幸的无拘无束活得甚是潇洒,村上人无人不知山宝完全被媳妇操控。金娃因三嫂对自己的母亲不敬,便不到三哥家来往,那山宝媳妇因过于锋芒外露,村上人连同山宝也多不接近,人缘不及只顾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老大和老二。
山宝媳妇见玉妹和她做了邻居,倒是真心热情,常邀玉妹到她的房间里做客。玉妹见她的房间虽是临时借居,却也收拾得窗明几净,最令玉妹好奇和过目不忘的是这媳妇心灵手巧,不但让丈夫言听计从,还有一手好厨艺,家里各种烙饼的饼铛大小就有五六个,且在厨房里摆放得整整齐齐,每天利用各种厨具和原材料挑着花样作出各种素食美味,山宝作为丈夫不但每日饱享口福,就是投胎给他做儿女的两个孩子每天小嘴里咀嚼的也是香喷喷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山宝媳妇也常把自己新做的饼食让玉妹品尝,自制的糕点也不忘给玉妹送过了解馋。山宝虽是金娃的亲兄长,但年过四旬,玉妹称呼他们是叔叔婶婶,却称呼金娃是姐姐。虽是乱了辈分,金娃也不计较。谁叫她是母亲年近五十岁意外的收获呢。一次,下地劳动,一块地里只有山宝和玉妹深翻土地。闲来聊天,山宝问玉妹道:“小玉妹,你是哪里人?”
柳玉妹见问,便不假思索的答道:“我是中国公民,目前中国是闭关锁国,我就是想做世界公民也是不可能的。”
山宝说道:“回答得好!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就断定你会有一个不俗的未来。
柳玉妹说道:“叔叔真会鼓励我,我可是不会被您的鼓励兴奋得飞到天上去呢。我自幼就是充满幻想,但从不脱离现实。现在的我别说不敢去想未来是否能够不俗,就现在的处境都没能力改变,在北京所有的居民都住出租房,房产统一是国家的了,住的不合适可以换房住,这都不用大惊小怪,总之都是公家的房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也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现在可不同,农村虽是土地公有制了,房产可还是私人的,我们学生国家是给了安家费,是付给村里房钱了,可插队两年了,村里还是让我们打游击,这家的炕还没睡热呢就被赶到另一家,可怜巴巴的到处借宿,怎么能让我们踏下心来,做长久的打算,没有自己的房子就是身无立足之地。房东为了把我们撵出去,就要找出强硬的理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余奶奶用树上的梨少了三个为由,就把我们撵出来了,其实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大家心照不宣,甘队长心里明镜似的,也不判断对错,又找了党娃爸好说话,权且把我们塞到了党娃家的小西屋,从今后不知何时党娃爸想到不对头了,房子让我们白住吃了亏,还不知又要给我们加上什么罪名为撵我们的理由呢?我们学生再听话顺从也不能总是被这样没有尊严的被人横加诬蔑,没有人格的活着呀?”
山宝一边用铁锨拍着土疙瘩边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呢不想批判任何村干部,对于知青的安置费在你们没到的前一年就已尽数发放到每个小队,这笔钱各小队都挪用了,咱们用在盖小队的库房上,因为现在是各小队独立核算,生产大队并没占用这笔钱,你们的住房问题还是要小队长解决。我那妹夫甘队长人是好人,从不干偷鸡摸狗欺男霸女的勾当,所以连年被社员们信任让他当这个生产小队长,安置费的挪用,他也是最后一个,看着六个小队都挪用了,村长也是争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胆子最小但也经不起别人的怂恿。再说也迟迟得不到你们来的确切日期,你们来了,从村支书的思想里都不认为你们真能在农村落户一辈子,还不是就得过且过的糊弄局面。但不论是问题出在那里。谁对谁错,归根结底还是太穷,修了西墙没了东墙。我呢,现在也是借住在别人家,最能体会寄人篱下的苦恼,我若当了小队长第一个规划就是先把你们学生的房子盖起来,让你们居有定所。即便是盖了房子你们就走了,我也不算犯错误,小队也没吃亏,你们也带不走房子,房子还是小队的公共财产。”
柳玉妹笑道:“山宝叔叔此话当真?”
山宝直起身来对柳玉妹敬了一个军礼,言之凿凿地说道:“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柳玉妹又说道:“山宝叔叔,那就别怪我有奶便是娘了。近日小队长改选,我自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