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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最近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因为这事?”之前大婶便看出宿淋心里有事,原以为是因为她丈夫的离世,她又离乡背井来了这无人认识的地方,但最近她越来越消沉,令人不得不担心。宿淋不是能藏得住心事的,情绪不对,稍微靠近她的人都会感觉得到。
宿淋下意识地看了眼坐在里头吃点心的人,他没有抬头,似乎并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了又如何,对于他而言,现在她只是个陌生人。
她拍拍大婶的肩,安慰道:“不是的,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过了这阵子便好。至于里头的人,我会解决的。你先回去吧。”
“你有事就喊我,我听得见。”大婶满脸担心,还是听从了她的建议,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她的院子。
宿淋转身进了厨房,抓了把茶叶放到茶壶里,默默地等待着水壶的水烧开。她的脑子在不断地猜测着,张禹恭到底是为什么来。以她对他的了解,对所谓柿饼的兴趣应该是个借口,那他到底是为什么而来?她身上的确有令人存疑的地方,却不至于让他真的放下架子去探究。
听到水壶烧开的声音,她拿起一边的毛巾,将水壶里的水倒进茶壶,她洗了两个杯子,端着托盘走到了隔壁的客厅。
她将茶杯放在他的面前,沉默不语地为他倒茶。
茶杯和餐具也是同一套。他抚摩着杯子粗糙的表面,看到托盘里的另一个杯子,说:“坐吧,我有事和你说。”
宿淋没有客气,坐下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
“我想你感觉到了,我对你有点兴趣。”他直言不讳地说,惊悚得她一口热茶差点喷出来。
她捂着自己的嘴,擦干净嘴边的茶水,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故事一般,问:“你说什么?对我有兴趣?”
“嗯。”张禹恭嘴角带笑,不像是以前那般温文尔雅,比较像是想追求女孩子的贵族公子,漫不经心又有些势在必得,“你长得一般,出身平民,我们只见过一面,这些情况下,我本不应该对你有什么想法。可是就是这么奇怪,我有些在意你,所以你的意思如何?”
大哥,你这个只是要个露水情缘,等你离开的时候,就让女子在这里孤独终老吧。宿淋心里吐槽,以前也听过这样的事情,一般来说,贵族看上那个地位比较低的女子,不用他开口,稍微透点意思出来,自然有人会送上门。不管那个女子愿意还是不愿意,结果都是这样。无权无势的女子就是这么悲惨。她想过被所谓的贵族欺压,可是没想到她这长相,还能吸引到八贵族之首的张家嫡子。
宿淋露出讽刺的笑容:“我能说不吗?”
“可以,我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张禹恭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和缓下来,紧接着说,“可是你应该知道,如果你拒绝了我,在外头闲逛的人不会只有现在这么多,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他的是事实,即便她不想承认。
宿淋放下茶杯,直视他:“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说了,在这里,我只对你有兴趣。”张禹恭说得直白,说实话,她身上也没什么好让别人算计的,除了这破院子,她什么都没有。
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门口站着的那人高马大的侍卫们,除了明面上的人,他身边一定还有暗卫保护,也就是说,只要他想要,她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是她没想到,这样的手段有一天居然是用在自己身上。
她问出了来自心底的疑惑:“这位大人,你的眼睛没事吧?”不然怎么会放着这么多的美人不要,非要来威胁她?贵族拥有权力,同样在乎在外人心中的评价,特别是世家,在外的表面功夫都做得很好。一般要是无关紧要的人拒绝他们,他们也会一笑置之,可能是因为从小便不缺什么吧,没什么执着的心。对他来说,她应该还没到要执着的地步。
“可能是出了点问题。”张禹恭笑得迷人。
宿淋被他的笑容迷了眼,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手背,才清醒过来。她没法直接拒绝,只能以拖待变,于是她说道:“这事我需要考虑一下,你也知道,我是个寡妇,要注意外人的评价。”
当她说到“寡妇”的时候,他的笑容收敛了些,显然是很不高兴,而且想让宿淋知道他不高兴。
宿淋撇了撇嘴,不高兴她也要说,否则他应该会故意忘记这一事实。
“我给你两天考虑。”他不愿给她太多的时间,她会说出考虑这种话,应该是想什么办法逃离吧,坐以待毙应该不是她的作风,否则她不会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个小镇生活。
“两天?这太短了,毕竟是大事,我……”
“一天。”
“……”能骂脏话吗?她从没想到张禹恭计较起来是这么讨人厌。
这雨说下就下,先是落了几滴,然后雨便倾盆而下。他们在屋里没什么影响,守在门口的侍卫们难免会淋雨。她看了他好几眼,发现他都没有叫人进来避雨的意思,忍了几秒,感觉那雨是越来越大了,她开口道:“叫你手下进来避雨吧,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的。”
张禹恭示意她去下令。
宿淋叹口气,走到门口,喊道:“各位大哥请进来避雨吧,你们大人已经同意了。”
门口的侍卫互相看了看,得到张禹恭的点头,走了进来。院子不大,只有几间房,两间厢房,一间厨房,一间客厅,还有个仓库。他们没有进房间,站在走廊上,仍是会被雨淋到。
她转头对张禹恭说:“让他们去厨房烤烤火,把身上弄干吧。”
“你倒是关心他们。”话是这么说着,他还是下了令。
“你刚才说,最近在我家附近闲逛的那些人会对我做些不利的事情?为什么?明明我什么都还没做呢。”宿淋不太明白他们的脑回路,因为张禹恭对她有兴趣,所以要伤害她?还是张禹恭对她没了兴趣后,要伤害她?
张禹恭耐心地解释道:“我对你展现了兴趣,如今你还在我保护之下,如果我因为你的拒绝而离开,即便我没有开口惩罚你,而你,没有了我,这些人会当作你拒绝了我,对贵族不敬,自会有那么一批守护的人,会为了维持秩序,而做出些事情。”
换句话说,就是一群脑子有病的人吧。宿淋心里吐槽,维护固有的阶级观念,并无视其他,这样的人居然还觉得理所当然。
“看来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好好巴结你才对。”宿淋没好气地说。总觉得和现在的他说话,她急一肚子火。可能真是前后对比太明显,让她真正明白以前的他到底是如何呵护自己。做吃的,做衣服,做手炉,万事都被他照料着,哪像现在,连杯茶都要她来倒。
张禹恭手撑着下颌,笑眯眯地说:“没错。”
“那我能问,你是哪位吗?总不能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就这样顺从你吧。”宿淋就差没把“如果你是骗子我怎么办”这句话说出来了。
“我是张禹恭。”他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没有说明自己的家族,不说“我叫张禹恭”,而是说了“我是张禹恭”,足够证明他对自己身份的认知。
宿淋做出惊讶的表情,有些夸张,她尽量做了,表达自己是第一次知道。她结巴着问:“您,您就是那位国师大人,张家的公子?您怎么会来这里?”
“好了,别装了。”张禹恭毫不留情地揭穿她。
宿淋收起自己惊讶的表情,说:“我是真的惊讶,只是没那么夸张而已。”
他敷衍地点点头,问:“说吧,怎么知道是我的?”
“你以前来过西南不是吗?我见过你。”作为神职人员,他算是露脸比较多的,许多重大的仪式他会出面,若是发生灾难,他也会前往抚慰人心。宿淋一个平民能见到他,倒是可以解释。
“想吃柿饼。”张禹恭突然说了一句。
到底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宿淋默默地想,站起身走到隔壁的厨房,看到那几个侍卫挤在矮凳上,围成一圈,十分委屈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一声,在他们的注视下,走到厨房的一角,拿出柿饼。离开前,她一人发了一个柿饼,端着剩下的柿饼走了出去,留着他们看着手里的柿饼,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她刚坐下,张禹恭又问:“你晚上吃什么?”
“……”宿淋盯着这个在她家又吃又喝的家伙,有些无语地说,“我晚餐吃什么应该和大人您没什么关系吧,毕竟你们应该不会待到晚餐时间。”
他点点头。
等雨稍微小了些,张禹恭便说要走了。宿淋巴不得这群人赶紧从她的院子走出去,脸上的兴喜溢于言表。
张禹恭看着有些不高兴,忍不住伸手捏了她还有点肉的脸,说:“这么高兴吗?”
这人是不是太自来熟了点?宿淋扯开他的手,揉着自己的脸,说:“我还没答应呢,你别动手动脚的。”
送走那群人,宿淋关好门,脸上没了刚才的怨气,倒是有久违的笑容。
她环顾四周,看着自己才刚刚装饰个大概的院子,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边,张禹恭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与那人相比,这里精致得多。刚才他仔细看了她的手,是受过苦的手。
“公子,都城里来了消息,六王女和喻畏公子的婚事将会在一个月后举行。”侍卫拿着卷轴,走了进来。
虽然他们并没有印象自家公子和六王女走得近,但是据说之前六王女常常来神殿,为的就是和国师大人交谈。张禹恭自己不说这些事,也没人敢问他事情的真伪。可是他却派人去注意六王女的动静,还抢了喻畏公子的手镯,种种事情表明他对六王女还是不同。
张禹恭接过卷轴,里头记录了最近六王女的行动,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问:“青字辈的侍卫们呢?”
“青虽、青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消息到六王女殿,主要是报平安。其他人一切如常。”六王女身边的两员大将最终的结局居然是这样,跟着六王女的人应该也会心寒吧。
明明有那么多可疑的地方,可是却没人觉得不对,这事情真是有趣。张禹恭看着自己的黑玉镯,自己将这手镯抢过来,的确是做对了。
“公子,董家少爷带着他妹妹求见。”
张禹恭挥挥手,侍卫明白了他的意思,退出书房。
侍卫在张禹恭面前恭敬有礼,在董家兄妹面前,自然不是这样,要论身份,随便一个侍卫都比他们都高。
董家兄妹见到他出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说:“这位大哥,公子愿意见我们吗?”
“公子已经休息了,两位请回吧。”侍卫的态度称不上差,就是有些冷淡。
虽然是预想中的结局,董家小姐脸上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侍卫并不在意他们是怎么想的,令人关上了门。
董少爷低声对董小姐说:“早就和你说了吧,公子不会随意见你的。你何必痴心妄想,他什么美人没见过,还能看上你?”
“那他怎么就看上了那个卖柿饼的?”董小姐气呼呼地说,她心比天高,一直觉得自己被困在了这个小镇,更没有优秀的男人配得上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身份高的贵人出现,她想要把握机会,她想知道,那个做柿饼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了他的注意。
她打定主意,说:“我要去见见她。”
董少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揪紧了她的耳朵,警告说:“现在公子还对她有兴趣,如果你做出什么事情,带上我们全家,你就等着吧!”
“痛痛痛!你放手!哥哥!”董小姐也不客气,用脚踹着他。
你揪着我耳朵,我就踢你几脚,两人吵吵闹闹地离开了张禹恭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