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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说什么，陆思辰始终没有睁开双眼，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就好像……
随时会沉沉睡去，再也……
不会醒来。
程致欢靠在墙上，拿着手机给霍霆枭打电话。
“嗯，我没事，好，你照顾好爸妈，等陆思辰手术结束我就过去找你，好。”
“我知道，挂了。”
结束和霍霆枭的通话，她看到唐诗媛就像魔障了一般，不停地走来走去，口中念念有词。
她皱着眉头走过去，冷声开口。
“已经通知警察局了，他们的人已经封锁医院各个出口，只要陆思辰从手术室出来，他们就会上来把你带走。”
唐诗媛动作一顿，抬起头，神情愧疚地望着她。
“我，我是不是真的错了？思辰会不会被我开枪打死了？”
程致欢眉头紧锁。
她看向手术室紧闭的门，沉声说道。
“他会没事。”
这句话，也是告诉她自己的。
她并不希望陆思辰因为她而死。
或者说，她不希望有人因为救她而死。
她，不想欠谁的人情。
……
……
五个小时后。
天快亮了，手术室的门才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
“你们是伤者什么人？”医生看着她和唐诗媛。
唐诗媛张了张口，把目光投向程致欢，自己没有说话。
她是害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以前她还能撒谎说自己是他女朋友，或者说是妹妹，可现在……
从思辰中枪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程致欢沉默了几秒钟，“我是他朋友，他怎么样？”
医生揉了揉眉心，面露疲倦。
“伤者已经脱离危险，不过因为失血过多，以及位置的刁钻，所以伤者还需要在加护病房观察。”
“好，我知道了。”
程致欢送走了医生，然后看着陆思辰被推进了加护病房。
唐诗媛站在她旁边，趴在玻璃窗上，难过地望着病床上昏迷的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
“唐诗媛是吗？你涉险严重伤害他人身体，现在请你跟我回警局配合调查。”
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出现，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
模样精致，不过板着脸，太过冷艳。
“是，我跟你们走。”
唐诗媛被双手伸出去，对面有个人走出来，手里拿着镣铐。
“啪”一声，她双手被禁锢住。
“带她回警局，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剩下的，交给你们处理。”冷艳女警吩咐自己下属。
“是，头儿。”
看着唐诗媛被自己下属带走，女警才看向程致欢，唇角扬起一抹调侃的弧度。
“小丫头，我还以为你把老娘给忘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啊？”
“……”
程致欢一脸无语地看着只比自己大几岁，却永远一副长辈模样的女人，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不是我说你，你什么时候才能斯文一点你是有多希望自己这辈子都没有男人看上？”
“不说这个，我们还是朋友，我还会继续罩着你，要是……”女警哼哼了两声，冷笑着吓唬她，“不然以后你再找我，我就不管你了。”
“那算了，反正我平时也想不起来有你这么一号朋友。”程致欢一脸不在意。
光是她那毫不在乎的表情就能把人给气个半死。
迟好嘴角狠狠一抽。
死女人，太过分了！
“哼，以后有你受的”，迟好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说吧，这次怎么惹出这么大麻烦？你的那些朋友呢？他们怎么没能帮你？”
“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你觉得需要惊动他们？”程致欢白了她一眼。
她知道迟好说的是薄津柰帝亭轩。
只不过他们都是在京城手握重权的人，要是惊动到他们，必然是到了很麻烦的地步。
好像上次漠北军区的事情，如果不是到了势在必行的那一步，她并不想惊动帝亭轩。
闻言，迟好摆出备受打击的模样，故作可怜地叹了口气。
“完了完了，原来我费了这么大劲办好的事情，在某人眼里竟然是芝麻绿豆大的事情，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矫情！
程致欢没搭话，把目光投向加护病房的陆思辰。
“你说得对，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拥有王子，我只能和恶魔为伍。”
曾经她一度觉得陆思辰就是自己的王子，可事实证明，陆思辰确实可能是个王子，却不是她的。
迟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跟个死人似的陆思辰，眼神闪了闪，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随即，又松开手，脸上露出一抹调侃的笑。
“我都说了我是预言家，你看现在信了吧？陆思辰和你，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有自己的家族，他不可能因为你放弃他的家族，而且，他也不能。”
闻言，程致欢蹙眉看向她，“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你不会和陆思辰有一腿吧？”
迟好愣了愣，脸上闪过一抹嘲讽，冷笑道：“那你想多了，我和他没有关系，只是……”
“只是什么？”
迟好眼里闪过笑意，随即摇摇头，“没什么。”
她和陆思辰其实有过交集，只不过不多。
当时他们上我同一所警校，他们是搭档，一起拿了不少奖项，被誉为黄金搭档。
只可惜后来，陆思辰在毕业前突然退学，他们因此失去了联系，之后她也一直没有想过要联系陆思辰。
毕竟……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该是她的，始终都是她的；不是她的，就算她机关算尽最后也不会成为她的。
换言之，佛系。
程致欢一脸狐疑地打量她，总觉得这女人有什么瞒着她一样。
“我信你个鬼！”
“那你信鬼好了，我无所谓！”迟好挑衅地笑了。
反正她佛系，随缘。
“……”程致欢。
她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上比她让人讨厌的人，多了去了，迟好绝对是其中一个。
“算了，既然你都说了有私事处理，那你顺便帮我盯着陆思辰，我去看看我爸妈。”程致欢说着就要朝电梯过去。
程天佑和温温也在这家医院，不过楼层不同，他们在楼下。
迟好挑眉，戏谑地问道：“你不会是赶着去看男人吧？”
霍霆枭和程致欢订婚那晚，她虽然说公务繁忙不去了，其实她还是钻了个空去了。
她看到了和小丫头订婚的男人，长相一流，更重要的是那个男人给她的感觉——
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