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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霍霆枭的忌惮，并不明显，但霍霆枭明显察觉到了。
唇角半勾，他冷冷开口。
“霍霆枭。”
他的名字。
闻言，白里神情微变。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名字是……陈莫那边阎王要找的人。
“竟然是你，看来一会不用我出手，自然会别人来收拾你们。”
白里说着，似笑非笑地看向雀翎。
“如今你元气大伤，我想要已经不需要十八阎王出手，你也护不住他们了吧？”
雀翎神情不变，双手却紧紧捏在一起。
看得出是被说中了。
“若是地狱有人伤了大人和主子半分，那我便屠尽地狱！”
“口气不小！”白里冷笑，“上次你把她救出去，你以为这次，也能这么顺利？”
没错，之前被雀翎送出地狱的鬼，就是程致欢的魂魄。
他游荡地狱千万年，匆匆遇见大人，那一世的大人心愿未了，他便把大人送出去。
他一直在等重遇大人的那一天，只不过地狱阎王因为忌惮他，所以派了人处处监视他。
但凡他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惊动地狱阎王。
如果不是鬼门关大开那天众鬼乱了起来，他也未必就能离开地狱。
雀翎皱眉，还没开口，他的肩膀已经多了一只薄凉的小手。
程致欢拍拍他，轻笑。
“放心，你家大人和主子才没有那么弱，不过是屠尽地狱罢了，大不了就是累死而已，没事。”
她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心狠手辣起来从来不留余地。
阿枭为了她几次三番涉险，还为了她死过，而雀翎……
为了她，甚至不惜灰飞烟灭。
这样的他们，哪怕是拼了她自己这条命，她也会护他们周全。
【你给本座悠着点。】
“闭嘴！”
【有你后悔的。】
佛爷哼哼了两声，还真闭嘴了。
雀翎侧眸看向她，对上女人关切的眼神，他微微一愣。
冰冷的心脏，好像又活了过来，他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开始跳动起来。
“我相信大人。”
这边温情，那边冷漠。
白里看着他们主仆情深的模样，眸光越来越冷，不过也没有说话。
他在等，等陈莫的阎王过来。
就在雀翎刚说话没一会，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远处飞来。
脸上的妆，暗黑。
看起来就是个黑化的人，而且……
还是个女人。
只不过这暗黑系的妆，并不影响女人较好的模样。
她落在白里旁边，不过目光却是紧紧盯着霍霆枭。
冷冽、充满杀意。
程致欢皱眉，心里有点不舒服。
“这就是你的帮手？”
“呵！”女人冷笑，“我是地狱阎王，不是谁的帮手，你若是不想死，就滚开。”
女人冷眼扫过她，又落在霍霆枭身上。
直觉告诉程致欢，这个女人一定和霍霆枭之间有什么恩怨，而且还和感情上的事情有关。
只是……
这女人好像要杀阿枭的样子。
她皱眉，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
“是吗？如果我不怕死呢？而且不巧的是，就算我让开了，我觉得那个臭男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我，所以……”
“我还是不让开了。”
笑话！
她嚣张霸道了这么多年，难不成来到地府就要处处受人摆布？
当她不要脸吗？
闻言，紫悦终于看向白里，狐疑地盯着他。
“你和她有仇？”
“你报你的仇，我报我的，紫悦阎王觉得有问题？”白里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即便紫悦是阎王，他也丝毫没有给面子的打算。
严格算起来，他比紫悦来地狱要早，而且实力也更高，只不过……
当年雀翎放走程致欢的时候，正是他即将要当阎王的时候。
因为那一次的事，地狱动乱了上百年，所以他一直没有接任阎王的位置，而……
光就居阎王之位上百年一直空置，只有他这个判官。
严格来说，他和紫悦是平起平坐，不存在高低之分。
紫悦自然明白这其中道理，冷哼一声。
“既然如此，各自报仇，不许插手对方。”
说完，她已经朝着霍霆枭飞身而来，双手指甲疯狂滋长。
“雀翎，保护你们主子。”程致欢说着，将圆月弯刀幻化而出，“破！”
无数圆月弯刀将紫悦疯狂滋长的指甲砍掉。
倏地一下，紫悦退了回去，低头看到自己短了一截的指甲，神情扭曲。
抬头，她凶狠地盯着程致欢。
“你找死！”
“也许是你找死。”
程致欢用圆月弯刀划破自己的指尖，锋利的刀刃将她落在刀刃的血，瞬间吸收。
刀刃，越发锋利。
这一幕，让紫悦和白里都多了几分忌惮。
白里握紧手中的判官笔。
“她手中的杀鬼利器，怕是不单单只能用来杀鬼，我看，连我们都能杀了。”
刚开始他真没发现，程致欢手中的圆月弯刀上有着无数亡灵。
那些都是死在圆月弯刀下的厉鬼，说是灰飞烟灭，其实是被那圆月弯刀给吞噬，成为刀的一份子。
无数亡灵灌溉过的杀鬼利器，怕是有一天等亡灵足够多，哪怕是去杀神，都有可能。
“是吗？”紫悦警惕地盯着程致欢手中的圆月弯刀，“那就，联手杀了她。”
“你没发现，他们是三个？”白里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雀翎。
其实霍霆枭和程致欢身上的罪孽虽然很重，而且两个人手中都有让鬼忌惮的上古利器，但是……
他们两个始终是人，而且没有多少修为，可雀翎不同了。
雀翎比他们地狱所有鬼存在的时间都长，也许除了那些“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萨，谁也比不过雀翎这个老鬼。
紫悦看了看雀翎，神情复杂。
之前地狱大战的时候，她还不是阎王，就连判官都是刚刚当上，所以没有和雀翎正面接触过。
不过关于雀翎的事，她倒是从其他阎王那里听来了不少，大概就是这个雀翎……
不惹为上。
不过现在……
“他是不是元气大伤了？我看他，似乎没有上次见到他那种压迫感了。”
“我想，他应该是魂飞魄散过，刚刚聚魂没多久，不然我们还真动不了他们。”
白里冷笑。
趁人之危这种事，他不屑于去做，可是这一次，他还偏偏要破例了。
两人商量着如何杀他们，程致欢几人神情彻底冷了下来。
“雀翎，你和阿枭先离开，今天，谁敢拦我，谁就得死！”